事情自然有很多,畢竟這麼大一個帝國不可能監管到每一處的地方,可是每一個地方都能夠讓他們重視起來,這才是方中愈現在想要做的事情。
國土大有國土大的好處,但同樣有它的弊端,就好比如今道路不通暢,就算是工部一直在源源不斷的修建水泥路,可依然還是有很多的地方沒有辦法快速的到達。
馬匹依然是這個時代最為強大的助力。
所以當草原上第一座城池出現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在圈地養馬了。
驸馬爺梅殷看着那一大片的馬場,心裡會有些唏噓。
當年太祖高皇帝就是憑借着草原部落留在南方的那些馬場,才向北征伐的。
可是後來大明建國以後,南方的馬場漸漸的歸于平靜,最後成為耕地讓百姓們耕種。
這也導緻了後來朝廷的軍力并沒有那麼的強大。
如今既然他已經打算要在這裡和草原部落上的人長期的征伐下去,就不得不考慮馬匹的事情。
所以有專門的人在研究如何繁殖更多強有力的馬匹和,如何能讓他們進行更加強有力的征伐。
朝中文臣有他們的想法,可是驸馬爺梅殷也有他自己的道理,至少在這個時候他需要保證自己手下裡的那些人能夠活下去,在戰場上成為真正的國之精銳。
當然這樣的道理自然是跟大将軍盛庸,魏國公徐輝祖,還有其他的諸位同軍将領聊過,隻有達到共識,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以後會更加的安全,才能保證整個軍隊的戰鬥力。
建文皇帝朱允炆看過驸馬爺梅殷的奏折,所以覺得他所做的都是非常正确,也受益兵部和大都督府,盡快在此事上做出決斷給予支持。
皇宮裡面皇帝朱允文和方中愈正在下棋,其實方中愈真的不太會,至少他現在經過這幾年的培養,也隻不過是出出的入門級,比不上建文皇帝朱允文長期在這上面的摸索。
所以連下了幾盤都是方中愈輸。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像方中玉這樣的人,每天事情又這麼多,怎麼會去考慮這些其他東西?
道理都是一樣的,人的精力有限,方中愈把精力都放在其他事情上,對這些邊邊角角陶冶情操的東西自然是沒有那麼精通。
建文皇帝朱允文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所以對于方中愈的表現,雖然有些不太喜歡但也沒有怪罪。
這他還真沒有什麼其他可以說的,畢竟方中愈在其他方面可圈可點,如果在這件小事上他還怪罪的話,那麼他當這個皇帝也就沒有必要了。
“線的事情你又插手了?
”
“插手倒不至于,無非就是多說了幾句話罷了,陛下想聽臣在說給陛下聽一遍就行了。
”
兩個人一人執黑,一人執白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落下去,然後又不斷的說話。
“嗯,這之前朕也收到過他們的做法,不過裡面說的并不清楚,隻是個大概,既然你現在在這裡,那就說一下吧。
”
建文皇帝朱允炆看着他,笑着說道。
“草原部落是大敵,這一點咱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所以希望驸馬爺一直對外作戰,如今在北方的戰争,咱們還是占優勢的,可是傷亡還是有的。
”
“你想放松一些?
”
方中愈一說出來,這樣的話,建文皇帝朱允炆就發現了,他到底要做什麼?
“是。
”
方中愈這樣肯定的回答,見皇帝朱允文反而有一些拿不準了。
遲疑了一下,他問道。
“大臣們會說驸馬爺養寇自重的。
”
建文皇帝朱允炆這個時候反而有一些不太放心了,所以也沒有下棋,直接就這樣說了起來。
養寇自重,這樣的罪名對于别人來說或許會很大,但對于驸馬爺梅殷來說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所以完全取決于皇帝朱允文是怎麼看待的。
“陛下,這取決于您,大臣們的想法其實并不重要,他們無非也是想要自己的位置,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隻要陛下您相信驸馬爺,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
“那,目的呢?
朕知道傷亡隻是其中原因之一,你肯定還有其他的想法,至少給朕打個招呼,讓朕知道你們沒有瞎胡鬧,北方軍團如今可是越來越龐大,甚至是連西部的那些駐軍們都開始要求從北方駐軍裡調人了,這一點相信你比朕還要清楚。
”
北方軍團最開始改制,大多數對他們有直接的掌控權,再加上你們的将領們如今都有軍銜。
進入皇帝朱允文親自主持的改制,自然是主力變得很小,但對于全國其他地方,現如今雖然在慢慢的做,但效果也沒有北方軍團那樣好,道理也非常的簡單,統帥們都是打過仗的。
下面的将士們也都知道,跟着他們能有軍功能混到更多的東西,所以一個個就更加拼命,與其他沒有見過戰争的那些将士們相比,他們已經超過了太多太多。
“陛下草原部落占據的地方太過廣大,如今就算是北方軍營全線出擊多才隻能往前推進一段距離,況且就算是往外推進了,咱們還要發展,想要占據還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所以現在還是集中力量消化之前所得到的那些東西。
”
這一點之前方中愈跟建文皇帝朱允文講過,甚至是公開的口徑也是這樣的,那些文臣們之前都有牢騷,後來也漸漸的沉寂下去,也是因為他們确實也發現了北方軍營所占領的那些東西,最後還是反饋到了大明國内,所以他們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對他們有好處的事情還是要做。
“這還不夠。
”
建文皇帝朱允文心裡也清楚方中愈說的在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至于後續要怎麼做,還需要花費其他的精力去做,可是這句話遠遠不夠。
“臣想把他們趕到更遠的地方。
”
方中愈這才透露了她内心的真實想法,這些想法除了之前秘密執行錦衣衛命令的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況且在錦衣衛内部都沒有人知道方中你當初到底做了些什麼,派了多少人出去,而且之前李哥他們一群人離開了大明國境之後,都在北方出現。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方中愈知道肯定跟當初的事情有關。
“流寇?
”
建文皇帝朱允文忽然明白了方中愈的意思,如果讓他們不得安生,他們就不得不遷徙,甚至是當大明的軍隊在草原上越來越強大,占據的地方越來越多,往前推進的面積越來越大,那麼草原部落的人就會不斷的壓縮,他們如果沒有保證充足的生存空間的話,就不得不遷徙。
“算是那麼個意思,可他們并不是流寇,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不斷的遷徙的,逐水草而居,養活那麼多的牛和羊,自然需要更大的奇迹,而且他們的人多少會有些緊張,再加上疾病傷殘多少會有大量的減員。
為了找到一塊更好的栖息地,他們必須離開現在所占領的地方,去尋找更廣闊的天地。
”
方中愈想起來了,曾經霍去病驅逐匈奴的事情
冠軍侯霍去病在草原上把匈奴人打得完全毫無還手之力,再到後來還是有一部分人離開了他們居住的漠北,最後一路向西,甚至是來到了曾經的中亞地帶。
那個時候西域之地還沒有到過中原王朝的手裡,可是如今有一大部分土地是在大明王朝的手裡,再加上肅王在邊境上也多有建樹。
想必也不會讓如今的草原部落鑽了空子。
“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
”
“好處嘛,自然有很多隻說兩點最重要的,第一,草原部落人馬大量遷徙,如果還有一部分人不願意呢,那麼他們就必須留下來,留下來,要麼是死,要麼投降我大明,如果投降,陛下必然要想方設法的安置他們,當然現在的安置和之前不一樣,必須要讓他們分開來,與漢人的禮儀習俗教導他們,2到3代之後,他們自然會成為漢化的草原部落人馬,到那個時候大明自然有能力将他們完全的融合進來。
”
這确實是一個方法,如今對于其他各部族的人,建文皇帝,朱允文已經算是比較開朗,畢竟允許他們學習漢家文化,甚至是派遣漢家醫者,學者前去部落裡傳道,已經讓更多的人享受到了好處。
“那第二點呢?
”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草原部落的人都是天生的勇士,他們畢竟在馬背上長大,我軍就算是如今,依靠着強大的武器裝備和越來越高的人員素質占據着一定的優勢,可長時間以來将士們人員匮乏,甚至是多少會有一些思家的念頭,不可能要求他們一直保留着強有力的狀态,那麼在這個時候就必須有其他的人來消耗這些草原部落的力量。
但不管北上還是西進,都會遇到無數的小國家小部落,到那個時候自有一番争鬥。
”
方中愈所描繪的這一個場景,皇帝朱允文在頭腦裡想象了一下,發現确實如他所說,畢竟大明愈發強大,國内如今的力量漸漸在集聚,但也沒有辦法保證所有的人都能夠享受到更好的福利,那麼就必須在外界獲得。
節律就是一個最好的方式,當年草原部落在滿足不了自己部落所需要的物品時候,就會開始大肆南下進行搶劫,幾千年來都是如此,如今好不容易将他們趕出了原先栖居的地方,自然要牢牢的把那些地方掌控在大明的手裡。
皇帝朱允文想要做千古一帝,就必然有更加強大的武功。
如果能把草原部落完全埋葬在曆史的長河之中,這自然是大功一件,所以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在向那個目标邁進。
“可這隻是你的想法,雖然聽起來不錯,可咱們又怎麼能保證他們一定會和那些人産生争鬥了,消耗不了他們太多的空閑之時,這些人馬最終都會成為大明的敵人,而且對于大明的将士恐怕都是一種傷害。
”
“别想這一點,您可以放心,人性都是共通的,如今他們被咱們趕了出去,自然會去搶奪别人的家園,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那些人一定會打起來的,至少他們會拿起武器,至于最後的結果如何,要看咱們怎麼操作。
”
“這麼說你已經派人去摸清楚了狀況,甚至是還在裡面摻着沙子,随時都可能成為阻擋草原部落人馬的重要一環?
”
“事情是有這麼個事情,可到底能夠做到什麼樣還需要現場他們去做,不過才能夠保證的,就是咱們還是要先保持戰略上的打擊,至少讓他們惶惶不可終日,覺得在大明的注視之下完全過不了日子,否則的話倒黴的都是大明的百姓。
”
方中愈也深刻的知道大明養活着那麼多的軍隊,最後隻為了防備草原上的敵人,完全就是對百姓的剝奪,否則的話根本就沒有更多的力量來搞生産,這一點是對整個大明帝國的發展是不利的。
“你的意思怎麼聽着,似乎要放一批士兵回來?
”
皇帝剛剛沒有聽清太多的意思,可把從頭到尾方中愈所說的話想了一遍之後,他突然發現方中愈似乎對大明的軍隊有着不一樣的想法。
“陛下,市民們離開家久了,總是會有一些思鄉的念頭,再加上有些人家中還有父母,如果長時間讓他們呆在邊境,甚至是在草原上殺跌,恐怕會更多的引起一些心理的病症,那個時候對咱們整個軍隊是不好的。
特别是北方軍馬,當時平叛戰争之後,進行大量的拆散枕邊有不少衛視都不是衛所兵了,他們也需要回家。
”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怎樣安置他們?
這些人又該怎樣選擇呢?
總不能他們都想回家,朕把他們都放回去,到那個時候地方上怎麼辦?
前線的守衛又該怎麼辦?
這一點你要考慮清楚,當初太祖高皇帝建立衛所制,讓那些士兵們跟家人在一起暫時打仗,平時務農總是有一些道理的,雖然這之前支持你做的那些改變,可這些改變也不能完全保證整個帝國的軍制就一定是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