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永結同心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淑雅公主一邊念着一邊聲音顫抖眼中忍不住淚花。
她養了十四年的女兒今天要嫁人了,還是進宮裡那個步步驚心的去處,這讓她這當額娘的心都快操碎了。
受氣氛感染,東如也有些眼睛發酸,心裡難受,從清晰的鏡子中看到額娘這樣難過,她第一次有了離愁。
“額娘……”
正在這氣氛正好的時候東如的下句話就讓淑雅公主暴走了。
“額娘,我也舍不得你們,要不,我還是不嫁了吧!
”
淑雅的傷害頓時沒了,氣得在鏡子裡咬牙看着她:
“你今天要給我消停一點,聽婉嬷嬷的話,不許給我惹禍!
”
東如受打擊地扁扁嘴,什麼嘛,人家不是看你難過逗你的麼,至于那麼不放心麼。
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惹禍了!
在一旁的大嫂強忍着笑意,親自幫她戴上八尾鳳钗。
拜東如“熙國夫人”的超品所賜,她的一切用品都是超規制的,除了九尾鳳钗和明皇色,皇後可以用的她都能用。
理好垂到兩邊肩膀的長長流蘇,東如感受着這重量,在心裡腹腓不已。
這得有二十多斤吧,不知道皇後的“套裝”是不是也這麼沉,就她那小體格,如果多參加幾次大型事項還不得累趴下啊。
好在穿好後一旁的侍女、嬷嬷們就圍上來,扶人的扶人,後面還有防止她跌倒保護着的。
梳妝好後東如被扶出了卧房,由等在廳裡面的吳應雄背了起來送上花轎。
東如攀着吳應雄的肩膀,擔心地問道:
“大哥你背不背得動我啊?
别把我摔了,有這身行頭在,我可跳不起來!
”
“……”
吳應雄故意歪了一下,吓得東如叫了聲緊緊抓住他。
氣得跟在一旁的淑雅公主捶了兒子一下:
“你們兄妹都消停着點,什麼時候了還鬧!
”
吳應雄不再搞怪,嘴裡卻不放過妹妹:
“嫌棄大哥背的不穩,那要不叫你二哥來!
”
看看一旁跟着的吳應麟那文人的小身闆,挑釁地回頭看了眼東如。
東如橫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小心眼的男人!
被大哥和小妹鄙視了的吳應麟好脾氣地笑笑,沒有和他們計較,隻淑雅公主哭笑不得地嗔怪這兄妹二人淨是會欺負人。
兄妹的玩笑倒是讓心酸的嫁女過程少了許多傷感。
東如坐在轎子裡,手中捧着玉瓶坐好後随着樂聲開始起轎了。
其實婚禮還是很簡單的,新郎不會來接親,隻是從吳家到皇宮的路上提前清道,淨水灑地,東如自己坐着轎子,帶着一百六十六擡嫁妝在一群人的護送下進宮。
轎子的兩旁各跟了兩個嬷嬷,都是東如的陪嫁,奶嬷嬷藍嬷嬷和教養嬷嬷紫嬷嬷,另外兩個是孝莊給她的秦嬷嬷和婉嬷嬷。
轎子後面整齊地跟了兩排宮女和太監。
她和皇後一樣的都是十名太監十名宮女。
隻不過皇後的帶進宮的陪嫁隻有兩個嬷嬷兩個宮女,而東如則是帶了六名宮女,四個嬷嬷。
其中她的四個貼身丫環自上次她中箭好了之後,皇上給他們全部入了包衣,已經屬于宮女而不算是吳家人了,秦嬷嬷和婉嬷嬷是太皇太後的人,自然也不算在内,這一算下來她從嫁家帶的人可不就多了!
再加上伺候她有一陣的魏珠,東如身邊的人其實都沒有怎麼變。
花轎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圍觀的百姓們也隻能在原地看上一會兒便看不到花轎的影子了。
原本康熙應該是在東如的“泰極宮”等着的,但他去騎馬到了内宮去接轎子,一路回到泰極宮行禮,如尋常夫妻一般拜過天地。
儀式是由一個老福晉主持的,其實很不倫不類的,看熱鬧的也都是康熙的兄弟們一輩,受身份限制大家也不敢太鬧,征象性的玩笑幾句便離開了。
皇後和妃嫔們都沒有來觀禮,不是不想來,而是今天被禁制接近泰極宮,聽着泰極宮裡傳來的音樂、鞭炮聲,不知道有多少人扭斷了指甲、撕裂了帕子,損壞了多少瓷器。
一切程序過後,洞房裡隻剩下康熙這對“新婚夫妻”了,東如看着他一身明黃龍袍,兇前還滑稽地綁了朵大紅花,再也忍不住笑倒在床上。
“你個小壞蛋,竟然還敢笑話表哥!
”
近一個月沒見着人了,康熙對她的思念已經深積得老高了,再也忍不住将人撈進懷裡,珍惜地吻住。
東如難受地捶了他幾下,等他放開一點才氣喘着開口:
“你的花硌得我難受!
”
康熙也繃不住笑了出來,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這還是他第一次戴紅花呢!
将花扯下來扔在一邊,二人腳在地上,上半身倒在床上,擁在一起半晌沒有言語。
“如兒!
”康熙輕輕地摸着東如的臉。
“嗯?
”東如有些不在狀态,今天早上起太早了,忙了六、七個小時,雖然不覺得累但卻困,現在一躺在床上她就有些睡意了。
“我很高興,我們終于可以真正地在一起了!
”
“……哦~”
“三年了,等了你三年了,總算是長大了。
”
“嗯。
”
“……你個笨丫頭!
壞丫頭!
”康熙終于受不住她的敷衍,翻身壓住她,抓向她的腋窩。
“哈哈哈~”
東如的睡意都被癢得笑沒了,不甘示弱的翻到康熙的上面,也抓他的癢,年輕男女這樣肢體摩擦很快就起火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東如覺得自己的衣服竟然不在身上了,真難得這麼複雜的衣服,對方是怎麼脫下來的。
不過,大姐頭,都這個時候了,您确定您要糾結這個問題?
“等……等等。
”有些氣喘的女聲。
“怎麼了?
”同樣粗喘的男聲。
“這還沒天黑呢。
”
“……沒人規定入洞房一定要等天黑。
”
“可……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
停了一會兒,一陣響動層層的簾蔓被放了下來,床上一片黑暗,康熙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顆夜明珠,散發着淡淡的熒光。
“這下就黑了,不用擔心被人看到了吧!
”
“……好厲害啊!
”
“還有更厲害的呢!
”
一陣暧昧的聲音響起。
不一會兒女聲又響起來“慢點,疼啊!
”
“好,我不動。
”
又過了一會兒:
“你個色胚,說話不算話,你不是說不動的麼?
”
“我忍不住了……”
女聲氣急敗壞的還要再罵,被人用嘴堵了回去。
二人并沒有胡鬧太久,溫存了一下,叫了水便起來……吃晚飯。
康熙很節制,并沒有要東如太久,就放過她了。
東如心裡猜測着,不知道是因為他也就能這麼長時間還是真的心疼她第一次,反正兩種可能性都挺大的,管他呢!
康熙确實是在節制着,他擔心東如的身體受不了。
能擁有自己心愛的女人,他覺得很幸福,那是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二隻當一旁伺候的人不存在一般,黏黏糊糊用完飯,二人肩并肩,頭挨頭地靠坐在床上說話。
康熙拿出一對同心佩,分開各自放進一個裝着他們二人結發的荷包中,系好,一人留一個。
東如看到他身上的荷包不由笑了。
這還是她做的呢,不記得是哪年做的了,看針腳應該是前兩年,那會兒技術不精的時候。
自從她會做針線後,康熙身上的荷包、扇套、絡子等小東如用的全是東如做的。
這也是激勵東如下決定好好學針線的原因,畢竟皇上走到哪裡都是焦點所在,到時人家一看到他腰上的荷包吓了一跳:艾瑪!
這誰做的啊,這麼難看!
到時康熙還得意洋洋地告訴人家:這是我表妹做的,不錯吧?
東如覺得自己本就沒剩多少的臉被他給丢個精光。
别以為這是東如自己臆想太多,這就是曾經有過的事實。
也不知道那貨是什麼眼光,竟然覺得她新學不久的手藝好,還敢拿出去顯擺,那段時間她都不敢在孝莊接見命婦的時候出現了,實在是太丢人了。
新婚之夜二人便是在互相吐槽和回憶過往中渡過,第二天早早地便起來了。
“身子還有沒有不舒服?
”康熙擔心地問向東如。
扭了扭小蠻腰,東如輕松地笑道:
“沒事了,不疼了!
你拿的藥還挺管用的嘛!
”
“沒事就好,要不等我下了朝和你一起去皇後那吧?
”
康熙沒有說那藥他是特意讓太醫專門配的,就是為了能讓她第一次輕松一些。
東如一聽他這話不禁笑了起來:
“不用的,你隻用心你的政事就好,皇後我自己能對付!
”
開玩笑這才第一天她就要怕的話,那以後怎麼過?
那日子可還長着呢。
康熙嘴上答應着,心裡還是不放心的。
在他心裡皇後那可是不要臉面,不擇手段的人,沒心機的如兒哪會是她的對手?
隻是不能說出來打擊她。
“娘娘,您今天就穿常服吧!
常服舒服、輕便。
”
容嬷嬷一邊幫病着掙紮着要起來的皇後穿衣服,一邊勸着。
皇後臉色青白,咳嗽了好一會兒:
“不,就穿朝服,今天可是大日子,哪能太随便了呢。
”
可不是大日子,病成這樣了都還要掙紮着起來喝東如敬的茶,生怕錯過一個壓制她的機會。
朝服雖然厚重,卻是象征她身份的東西,她吳東如就是再得寵,再能穿正紅,那也是穿不到這個的!
容嬷嬷發愁的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佐性子的皇後。
前兩天福晉特意進宮來勸過娘娘,皇上近來對赫舍裡一族很不滿,要她不要總和皇上擰着,對熙妃也隻當看不到就是了。
她有太子傍身,隻要規規矩矩地不犯錯,皇上和太皇太後總要給她幾分體面的,哪像現在,自打太子生下來後,皇上就再沒在坤甯宮留宿過。
無奈娘娘根本就聽不起來,這不,人才進宮,東西就準備齊了,正想什麼皇後就問起什麼了。
“‘茶’準備好了?
”
“安排了花蕊親自動手,應該是錯不了的。
”
皇後猙獰着一張臉:
“那就好,哼,我倒要看看,過上幾年生不出孩子,看你還怎麼張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