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沉默了,但是呂野可沒有就這樣安靜下去。
“先生的本事,即便我當初在許都城亦是聽說過一些的……。
以先生的本事,想來做到這些事情并不是什麼難事吧?
但是為什麼先生卻總是喜歡關注另外的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呢?
”呂野的臉上看上去這個時候是有着憤怒的神色的,顯然是對于許攸的一些行為有些不滿。
而許攸,這個時候亦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其實許攸這個時候對于呂野腦子裡面的那些想法,也算是早早的有了一些了解,隻是現在卻并不能夠再說說什麼。
原因也是很簡單的,因為在許攸自己的心裡面,其實也就是這個想法。
呂野所說的東西,不過是許攸自己的想法,那許攸又有什麼必要去反對呢?
但是許攸終究是許攸,這個時候雖然和呂野的話語之中有着共鳴,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表露出來。
這個時候則已經是反應了過來,于是看向呂野的眼神之中更有詫異的神色,心想這小子年紀輕輕,居然就有這樣的撩撥的本事。
差點就上了他的當。
但是心裡這個時候卻也依然是有着不滿的,因為許攸的心裡也确實是正如呂野所說的那樣覺得。
對于袁紹,更是積攢了很多的不滿。
因為無法理解。
許攸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明明本事并不見得若于審配和郭圖等人,但是郭圖他們在袁紹心中的地位卻遠遠要比自己高。
這是許攸心中的一根刺,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得在最後的時候,袁紹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處置了許攸的幾個親人之後,許攸果斷的選擇了抛棄袁紹,投入了曹操的懷抱之中。
高覽則是狠狠的瞪了呂野一眼,眼神之中的神色亦是明了。
呂野于是吐了吐舌頭,頗有些無奈的神色在那裡展露了出來。
高覽對于呂野,也不好有什麼太多的苛責。
“行了,來吧!
”高覽對呂野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呂野則亦是老老實實的跟着高覽,朝着那邊的位置走了過去。
在高樓之中,然後就能夠看到一個文士這個時候正安然坐在高樓的案桌之上,直到呂野和高覽進去,這才将眼神投了過來。
“子航,你們來了?
”看到了高覽和呂野兩人進來,安然坐着的許攸,臉上的神色在這個時候亦是終于有了變化。
呂野亦是不卑不亢,朝着許攸一拱手:“子航見過先生。
”
兩人完全沒有先前那副仇人模樣。
看上去倒是和和善善,隻不過這樣的和善之中有幾分真情實意,那就要自己過去判斷了。
“這一次,我可不會讓子航你就這麼輕輕松松的離開了。
”說着話,許攸的臉上這個時候已經是開始有着笑意攀爬了上來。
“先生這是說的哪裡話,能夠和先生再見,正是我的榮幸呢。
”呂野道。
許攸則是在自己的心裡面說着,信你才有鬼了。
隻不過所謂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的話語許攸和呂野兩個人都不會當真,無傷大雅。
“此番讓敬志把你請回來,其實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的。
”許攸看起來稍稍斟酌了一下,然後說道。
敬志,當然就是高覽的字了。
“先生請說吧。
”人在屋檐下,呂野當然是沒有什麼更多的選擇,再說了,這個時候呂野剛剛被抓到許攸的面前來,正是許攸志得意滿的時候,呂野如果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勸許攸投降曹操的話語,不被打死已經是很走運了。
哪裡還有什麼機會成功呢?
“倒也不是什麼很要緊耳朵事情,隻是有些東西,需要你幫助一下。
”許攸看上去似乎是在斟酌着語言。
“有關于你改良的造紙術……你可知道現在已經帶來了多少的利潤了?
”許攸沒有直接說自己的要求,而是首先朝着呂野提出來了這樣一個問題。
呂野心裡已經了然,其實原本就有猜測,自己對于許攸而言,本來也不見得有多麼高的價值,但是許攸卻不斷的花費這樣大的精力,為的就是要把自己抓過去,這讓呂野心裡面不解之餘,也是有了一些思考。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去。
許攸花費這麼大的力氣,讓高覽把自己抓過來,肯定不可能是單純的隻是為了和自己叙舊,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麼,肯定是想要從自己的身上拿到什麼東西。
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許攸看得上的東西呢?
呂野隻是稍稍思考了一下之後發現,事實上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可是多了去了。
利益驅使,隻是要看許攸到底知道幾分了,呂野心裡面早已經是有了主意,隻要到時候許攸把他的要求說出來,如果不是特别過分,也不是不能夠接受。
而且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夠稍微展露一下自己的學識,如果能夠讓許攸折服,那就更好了,即便是不會,到時候也能夠給許攸一個好點的印象,這樣一來的話日後說起讓許攸歸附的事情,應該也會變得簡單一些。
“造紙術……這東西并不是我在經營,我性子憊懶,這些東西都是曹真在研究的。
”這倒是實話,呂野對于這些東西并不怎麼在意,反正不管是分紅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曹真都不曾虧待了呂野。
信任,就是這樣來的。
許攸聞言點了點頭:“是這樣啊……那我也便直說了,我希望你能夠将這造紙術的法子……與我說一說。
”
許攸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像呂野這樣的人,若是直接硬來,肯定到最後兩個人不見得能夠讨到好處。
而若是用這樣稍顯的有些溫和的法子,想來呂野應該更能夠接受一點。
呂野聽了許攸的這個要求,險些笑出了聲。
無他,許攸實在是有些貪心了。
整個造紙術的房子若是交出去了,那到時候呂野和曹真怎麼辦?
這個時候呂野和曹真等人對于造紙術的技術掌控的可是十分的嚴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