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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追了八十裡,仍然沒有看到十五六歲的美少年?
”
睡醒了一覺的劉辯并沒有等來盼望中的好消息,不由得一臉失望。
花榮滿臉愧疚:“末将的确沒有找到符合大王條件的男子,我把軍士們分成六七路,幾乎把所有向東的驿道小路都盤查了一遍,毫無收獲。
”
劉辯恍然醒悟,搖頭苦笑一聲:“孤明白了,十有*中了小兔崽子的聲東擊西之計了,這周家的人果然詭計多端。
”
“要不然末将帶人再走一趟舒縣,把那小子抓回來,治他個欺君之罪?
我知道他和周瑜的家在哪裡!
”花榮躬身請示道。
劉辯點點頭:“你的确應該再去一趟舒縣,但不要動粗,好聲好氣的詢問這少年,想方設法的打探到周瑜的消息。
”
花榮心中納悶,聽說這周瑜才十五六歲,他有多大本事能讓大王這麼求賢若渴?
倒是聽他的街坊說這厮長得英俊倜傥,難道比我花榮還要好看麼?
大王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所為何來?
說起來,我花某人也是一表人才,沒看出大王有“斷袖”的嗜好呀?
雖然心中胡思亂想,但花榮還是答應一聲,領了百十騎,再次折返去了舒縣。
傍晚時分,花榮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魯家莊,一臉郁悶的道:“跑了,全都跑了!
少年跑了,少年全家也跑了,周瑜家裡也是空無一人。
”
“天意如此啊,看來有些人可遇而不可求,算了吧,既然無緣就不必強求了!
”
劉辯搖頭歎息一聲,站在窗前凝視西方的斜陽,“或許,不能做隊友就隻好做對手了,他日沙場争鋒,寡人是不會對周都督留情的。
”
又在魯家莊休整了兩日,歸順的葛陂賊全部整編完畢,所有人都換上了嶄新的兵服,領到了結實的兩裆铠,用上了鋒利的兵器。
而即将遷徙的魯家莊村民也收拾好了行囊,隻待弘農王一聲令下,即将啟程南下。
得知了弘農王準備向東南方向的濡須口進軍,由那裡渡江的消息,魯肅緊急來見劉辯,躬身道:“此地距離濡須口尚有一百八十裡,況且那裡缺少舟楫,渡江不便。
不如由此徑直向南,百十裡後便會抵達虎林港口,那裡有我魯家的漁場,大小船隻有三十多條,可以助大軍渡江。
”
劉辯大喜:“想不到子敬家的産業如此廣泛,竟然對漁業也有所涉獵,既然我們有自己的船隻,何必舍近求遠,傳令南下走虎林港就是了。
”
劉辯一聲令下,大軍啟程南下。
“嗚嗚……”
随着牛角号的長鳴,近萬人的軍隊,夾雜着三四千百姓扶老攜幼向南逶迤而行,一路上旌旗招展,蔚為壯觀。
軍卒們士氣高昂,渴望着建功立業的機會,之前做夢都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夠從叛軍變成官兵,雖然已經被收編了有些日子了,但亢奮的情緒仍然難以平靜。
而魯家莊百姓的臉上則有些迷茫,那是對故鄉舊土的不舍,以及對于未知的恐懼。
不知道這年輕的弘農王會帶給他們怎樣的命運?
廖化率本部一千人在前開路,甘甯率領一千精騎随後,穆桂英的部曲則簇擁着劉辯、劉伯溫以及魯夫人等行走在隊伍的中間,魯家莊的百姓則緊緊的跟在中軍的後面。
再向後便是李嚴押運錢糧的隊伍,花榮的兩千弓箭兵次之,魏延的刀盾兵負責斷後。
連軍帶民,一萬五千人,井然有序的行走在南下的驿道上。
因為隊伍中夾雜着百姓,所以行軍速度極為緩慢,走了一天才前進了四十多裡,看樣子要到虎林港最快也要等到後天了。
紮營休息了一夜,次日大軍繼續南下。
晌午時分,廬江太守陸康帶了幕僚前來送行,在驿道邊已經恭候多時,并且敬獻一萬石糧食。
寒暄過後,陸康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交給劉辯:“大王到了江東之後,還望切記微臣之言,無論做任何事,一定要謹記‘名正言順’四個字,如此必可事半功倍;若名不正言不順,必将處處碰壁。
這是微臣的一封家書,若有需要,殿下可派人持書信到吳縣陸家尋找家兄陸纡,必然會竭力幫助殿下在江東立足。
”
陸康主動獻上投名狀,劉辯心中大喜,之前的不快也一掃而光,還禮道:“陸太守盡管寬心,你的肺腑之言,孤必然銘記在心。
日後在江東少不了勞煩你們陸家的的時候,到時一定會去陸府叨擾。
”
辭别了陸康,大軍繼續南下,在距離虎林港口十裡的地方安營紮寨,明天用過早飯之後再行渡江。
次日清晨,天氣突然起了大霧,能見度隻有二十丈,折合到後代大約四十多米的樣子,霧氣濕重,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霧氣濕重,軍伍中多有老弱婦孺,為了避免無辜者溺水,不如暫且在此休整一日,待霧氣散盡之後,再行渡江,如何?
”
大清早軍議的時候,行事謹慎的李嚴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不等其他人開口,甘甯搶先反駁道:“某在長江邊上活動的久了,對江畔的天氣了若指掌,長江水流充沛,氣候濕潤,一年四季至少有三百天大霧彌漫,要等到濃霧散去,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
雖然有霧,但卻無風,盡管渡江便是;若是等到狂風肆虐,波浪滔天之時,更是無法過江。
”
盡管甘甯說的有道理,劉辯還是有些擔憂:“大霧彌漫,萬一有百姓不慎墜江,害得至親永别,我這個弘農王面子上也不好看。
如何才能想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
甘甯拍着兇脯說道:“大王盡管放心,我的家鄉就在巴郡江畔,自幼在江中長大,論水性我敢誇口全軍翹楚。
而且跟着我來投大王的老弟兄同樣深谙水性,若是大王擔憂,明日便由某帶着弟兄,負責把全體軍民安全的運過長江。
”
“難得甘興霸如此有擔當,那就不用等了,畢竟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大霧何時散去!
”
聽了甘甯之言,劉辯放下心來,決定即刻渡江。
随着悠揚的号角吹響,全體軍民再次拔營向南,在大霧中跋涉了一個時辰之後,終于抵達了長江岸邊的虎林港。
由于霧鎖大江,那些初次來到長江邊上的人無緣一睹長江的雄姿,心中未免感到遺憾。
魯肅早就派人快馬加鞭來到港口,通知了自家的船夫,讓他們把大小船隻全部開到江邊,準備冒着大霧渡江。
此刻樯橹已經準備完畢,隻等軍民到來。
魯家旗下共擁有大小船隻三十一條,主要行當是在江上捕撈,有時候也會順江而下,在近海捕魚。
當然在這科技落後的年代,憑着木船出海風險極大,但收益卻也大得驚人,因此總有不怕死的漁夫會冒險出海。
魯家的船隻共分三種,最小的是走舸,一種小型船隻,僅能容納十七八個人同時乘坐,共有二十條,這些都是在江面上運輸物資的,一般不會走遠。
再稍微大一些的叫做艨艟,能夠同時乘坐五六十人,這樣的船隻有九條。
最大的那種叫走樓船,也是魯家漁民出海的依仗,如果坐滿,可以運載三四百人,因為造價高昂,魯家僅僅隻有兩條。
“弟兄們聽我号令,把軍民安安全全的運過大江之後,大王必然重賞!
”甘甯把自己的老兄弟召集到一塊,宣布了渡江的任務,“都給我打起精神,機靈一點,千萬不要讓我的話變成吹牛。
”
“諾!
”
這些人都跟着甘甯出生如死,無不以他馬首是瞻,齊齊答應一聲,按照甘甯的吩咐分配船隻,負責運輸全體軍民。
在甘甯的指揮下,江面上百舸争流,船艦齊發,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把廖化的先鋒營運到了江南,然後又把甘甯麾下的騎兵和戰馬分批運過了長江,接着是劉辯所在的中軍以及魯家莊的百姓。
甘甯親自駕駛小舟在江面上來回遊弋,指揮船隻過江,在他的調度之下,船舶秩序井然,江面上風平浪靜,甚至就連一例墜江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隻需要再有兩個時辰,便可以把剩下的錢糧以及人馬全部運過長江。
“弟兄們加把勁,争取在傍晚之前把所有人運到江南!
”
看着一輛輛糧車被推到船舶上,甘甯伫立在小舟之上大聲的給手下的弟兄們鼓勁。
時候雖然已過了正午,但江面上的濃霧卻仍然沒有散去的意思。
随着最後一輛糧車裝到了樓船上,花榮也跟着一躍而上,笑道:“沒想到興霸不僅僅是陸地上的猛虎,竟然也是水上的蛟龍,真是讓花榮佩服的五體投地。
”
“哈哈……信不信待會兒某把你推到水裡,讓你喝幾口長江水?
慢慢的就把你的水性練出來了。
”
甘甯腰懸弓箭,手持船槳,大聲的和花榮開着玩笑。
樯橹聲再次“吱呀呀”的響起,二三十條大小不一的船隻,又一次駛向長江對岸。
濃霧中,突然自江水之中冒出了幾十顆腦袋,借着大霧的掩護悄悄的靠近了一艘運送錢糧的樓船,然後悶聲不響的爬了上去,悄悄的摸到幾個兵卒身後,鋼刀在脖子上一抹,頓時墜入了江水之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與此同時,其他幾條運送了錢糧的艨艟周圍也悄悄的冒出了鬼魅一般的頭顱,每船圍了大約十幾人,水性娴熟的猶如水鬼,眨眼之間就攀爬上了船隻,把手裡的兵刃悄悄的伸向了那些還沒察覺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