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蕩滅突厥,一雪前恥,皇帝欣喜若狂,當夜便在太極宮中大宴群臣,酒到正酣,太上皇李淵抱起琵琶即興而彈,李世民更是親自随琵琶起舞,足見其心中之狂喜。
所有此次獲得軍功的人都應有所封賞,皇帝決定另擇吉日,專門在軍校進行封賞儀式。
夏鴻升歸心似箭,等李世民講完了話,宴會剛開始,就端着酒跑去跟那一幫叔伯的挨個敬酒了一圈,正好到最後一個人敬完,正好一閉眼醉倒了下去,四仰八叉的躺太極殿上“睡着”了。
衆人笑話之餘,使宮中禁衛将夏鴻升送出了皇宮,送回了家裡。
“來來來,喝完這杯,還有一杯!
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夏鴻升在自家門口還拉着宮中差來送他回來的禁衛在哪兒直嚷嚷,宮中禁衛連道不敢,将夏鴻升交給了齊勇幾人,而後便告辭離開了,
齊勇和幾個親兵架着夏鴻升回去了宅子,剛一關上大門,就見夏鴻升立刻自己站直了身子,松開了齊勇幾人,站在那裡跟沒事兒的人一樣了。
“總算是回來了,喝個什麼酒啊!
齊勇,備車,回泾陽!
”夏鴻升揉了把臉,也不顧外面天色已黑,對齊勇吩咐道。
連夜趕回泾陽,家中人驚喜至極。
月仙喜極而泣,嫂嫂一直不知道夏鴻升是上了戰場的,高興歸高興,倒是沒有那麼失态,于是還抿嘴偷笑月仙和夏鴻升。
在家裡舒舒服服的過去了李世民因為慶祝突厥蕩滅而放的假,夏鴻升帶着從自己的寶貝箱子裡面翻出來的一個木匣子,再度回到了長安。
美滋滋的早睡早起,正是暮春夏初之際,早間起來的風也頗為溫煦,夏鴻升一路哼着“迎接另一個晨曦”的“長安歡迎你”到了徐孝德家中,至于門口,正碰上徐孝德準備出門去東宮當值。
這就有些尴尬了。
“呃,徐伯伯,小侄從大漠回來,疲憊至極,今日總算是有了些精神頭了,故而特意前來拜見伯伯與齊賢兄長。
”夏鴻升看着徐孝德,硬着頭皮說道。
也不知道徐孝德看穿沒有夏鴻升的真正目的,隻見他捋了捋胡須,笑道:“賢侄看來真是尚未休息好啊,果真是忘記了。
陛下給的旬假今日結束,弘文館也開課了,齊賢今日需往弘文館,老夫今日亦須東宮當值。
卻是隻有你嬸子同惠兒在家中了。
”
“哎呀!
伯伯您看小侄這記性!
”夏鴻升讪讪的一拍腦門:“小侄在軍中多日,哪裡有旬假和當值的念頭,如今猛一回來,竟然給忘記了。
那小侄這就告辭了,等伯伯同齊賢兄長都有空了,再來拜訪。
”
“呵呵,不用。
既來了,就進去坐坐罷!
你嬸子也是久沒見到你了。
”徐孝德笑道。
兩人又寒暄一會兒,徐孝德便匆匆往東宮而去了。
夏鴻升松了一口氣,進去了徐府。
早知道這樣就走得慢些,晚一點兒再來了。
夏鴻升撓了撓頭,匆匆往後院裡去了。
到了後園口,就聽見了裡面傳來一陣既溫柔,又帶着些許嚴厲的聲音在說道:“這文章讓你們二人背了三日了,你們二人卻還是背不下來。
姐姐都看在眼裡面,都是因為你們兩個整日裡就知道玩耍,根本沒有用心讀書。
今日再給你們寬限一天,明日若是還背不下來,姐姐可就要告訴爹爹去了!
”
夏鴻升咧嘴一笑,就知道是徐惠在教訓她那倆弟弟了。
夏鴻升走到了門口,往裡面看過去,就見徐惠手中拿着書本,對面站着她的兩個弟弟。
數月不見,這丫頭看上去竟然好似跟猛然長高了一截似的,也好似消瘦了一些。
頭發也是更長了,已然快要及腰。
真好看啊!
不僅好看,而去賢才。
怪不得原本曆史上的李老二會在長孫皇後去世過後極寵徐賢妃了。
夏鴻升站在門口看着給那兩個幼弟見解文章的徐惠,竟一時間不覺癡了。
就這麼定定的,微笑着,心裡滿足着,如沐春風般的靜靜看着。
直到從前庭過來的侍女走到了夏鴻升的身後,吃驚的喊了聲:“夏公子?
”
這才驚醒了夏鴻升。
也驚動了後園的徐惠。
“夏哥哥!
”徐惠驚喜的轉過了身來,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夏鴻升。
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
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鹂一兩聲。
日長飛絮輕。
巧笑東鄰女伴,采桑徑裡逢迎。
疑怪昨宵春夢好,元是今朝鬥草赢。
笑從雙臉生。
笑從雙臉生。
昨天晚上夏鴻升沒有春宵夢好,今朝徐惠也沒有同女伴鬥草勝利。
有的隻是如同詞句裡面的盎然春意與生機,還有如同這季的春意一般美好的少女。
那侍女也是個有眼色的,見夏鴻升同徐惠二人四目相對,于是掩嘴笑笑,領着那兩位小少爺悄然離開了園子。
夏鴻升走到徐惠跟前:“我回來了。
”
園中春色好,花紅柳綠,溫風徐徐。
樹枝上面鳥兒輕啼,似乎也不願意打攪到樹下依偎着的人。
夏鴻升握着徐惠的手,徐惠凝視着夏鴻升,眼睛裡面的柔情似水,如同春風一般,燙的夏鴻升心頭發熱。
“夏哥哥,你今年……”徐惠倚在夏鴻升的肩頭,聲音軟軟糯糯的,有些羞澀又有些大膽:“就,就十六了……”
夏鴻升心頭一震,喜悅溢滿兇腔,卻又聽徐惠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惜惠兒尚未及笄……”
“快了。
”夏鴻升擡手擁住了徐惠,輕聲的說道:“這幾個月不在長安,也見不到你。
偶有閑暇之際,倒是得了首長短句來,不若我來念給你聽?
”
“好啊!
”徐惠立刻很是期待的擡起了頭來,目光灼灼的看着夏鴻升。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
徐惠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吃驚的神情很是可愛。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徐惠口中喃喃的輕聲誦念着夏鴻升方才的長短句,不覺眼中已是癡了。
“夏哥哥……”徐惠埋首夏鴻升的兇前,輕音如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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