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一瞥令牌,頤和便伸手接了過來,道:“黃大哥好意,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如若有緣,我們定還會再見的。
”随即跟着童月走出邀月台。
澹台絕盯着那嬌小的背影,若有所思,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就在頤和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擡價下時,一聲活潑的聲音,伴随着藥兒高舉的手,傳來:“青山綠水,後會有期!
”
愣了一愣,澹台絕勾了勾嘴角:這孩子真是個吸引人的小家夥!
澹台絕的想法,頤和自是不知道的,隻是那雙琉璃般通透的眸子,在離開清水園就變得格外深幽。
趕着馬車的童月擔憂的回頭看了頤和一眼,生怕澹台絕的出現,會擾亂藥宗現在的計劃。
頤和在藥宗的地位無人能及,若是因為她個人的原因,而将藥宗陷入不複之地,那她前面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諸東流,并且,頤和也就背負千古罪人的惡名,一直活下去。
這是童月最不願看見的事情,所以,他一定會阻止澹台絕對她的影響。
半響,頤和坐在馬車裡對童月道:“我們不去宗門了,回行宮。
”以澹台絕多疑的個性,他一定會去赤練行宮查探一番,所以,必須趕在他的前面趕回行宮。
什麼也不多說,童月駕着馬車便在下一個路口轉了個方向,加快速度向赤練行宮的方向幾本而去。
半個時辰後,終于隐約見得赤練行宮巍峨的宮殿。
赤練行宮是皇家陵園,自是守衛森嚴,童月将馬車停在距離皇陵還有二裡的距離,便下了車,與頤和在林中将衣裳換下,再徒步向行宮趕去。
然而,剛一進行宮,頤和便察覺到了異常,平日裡雖然皇陵中都有侍衛來回巡邏,但近日巡邏隊交接的次數,與巡邏隊的班次,明顯多于往日,而且,行宮守職的侍女與侍衛們的臉色也與往日不同,往日裡,他們的面上僅僅是嚴謹,而今天的他們,面上多了一層小心翼翼。
正在疑惑間,從老遠的地方,莫菲菲面帶悲痛的跑過來,她痛苦道:“公主,你可回來了,出大事了,雲朵她……”
頤和見她面上有淚痕,暗道一聲壞了,便急忙往後殿走,一面問道:“出什麼事了?
”莫菲菲的性子,頤和知道,除非遇到不能解決的大事,她才會露出這樣無助且憂傷的神情來,除了那一次在齊雲關被劫持的時候,莫菲菲露出過這樣的神色過,這是第二次。
莫菲菲的眼淚頓時如同決堤的洪水,簌簌地往下掉,“雲朵被人害了!
”
腳下的步伐,猛然頓了一頓,繼而以更快的速度往後殿趕去,冷聲道:“帶我去。
”
莫菲菲略一遲疑,撇頭看見頤和臉上認真的态度,狠狠地點頭,在前面帶路。
其實,莫菲菲在頤和回來之前,猶豫過要不要告訴頤和這件事,畢竟頤和還是個孩子,就是平時老練冷靜的讓人害怕,可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對雲朵的死做什麼呢?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在第一時間告訴頤和這件事,無論有用無用。
尚未抵達侍女居住的宮殿,頤和便嗅到了空氣裡彌漫着的濃郁的皿腥味,和淡淡地辛夷花的香味,長長的走廊上,女貞樹的葉子散落一地,走廊外站着幾十名侍女,伸着脖子向宮殿内望去,有的面帶驚懼,有點充滿好奇,還有的是幸災樂禍。
見到頤和過來,侍女們紛紛向其行禮,随即又忍不住向宮殿内伸脖子,頤和匆匆瞥了一眼這些侍女,疾步向宮殿走去,突然,她停住腳,盯住了腳下掩在綠葉裡的暗紅色,隻一眼,頤和便肯定那是人皿。
眼眸在地上的綠葉中掃了掃,沒有看見其他皿痕。
這是雲朵的皿,還是兇手留下來的呢?
心中掠過這樣的疑問,腳下不停,已進到宮殿内。
“諸位還有什麼沒有交待的呢?
請盡快告訴薛某。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
說話之人是涼城的最高行政長官薛秋滿薛太守,在剛來赤練行宮的時候,頤和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薛秋滿的來到,頤和一點都不奇怪,公主的陪嫁侍女在皇家陵園意外身亡,雖然不是什麼大案件,卻也足夠引起重視。
因為不管那兇手的目标是誰,能在皇陵中無聲無息的殺死一名侍女,而不被發現,就足以證明,皇陵的安全存在着巨大漏洞,進一步猜測的話,如果那人将目标放在曆代皇帝的陵墓之中……其後果,不是任何人都能負的起責任的。
頤和進屋時,薛秋滿剛剛提問完最後一個見到雲朵的侍女花紅,屋裡的光線一暗,薛秋滿擡頭看去,見是頤和,赤紅色的臉龐微有驚疑,随即行禮道:“薛秋滿見過公主。
”
頤和點點頭,算是對這位涼城最大的長官的敬意,遂站在一邊,輕輕掃了一眼滿屋子裡的人,便不再說話。
不管薛秋滿的能力如何,頤和暫時還不想與他有太深的交流。
這一間宮殿裡,住了三名侍女,即雲朵,莫菲菲,還有就是花紅。
宮殿的内室中,隻有西邊開了一扇窗戶,此時正有陽光從窗外射入,使室内陰涼中泛出一絲光明的錯覺。
三個侍女的三張床鋪是以屏風隔開的,分别在西南北三個不同的方向,而雲朵的床鋪,正是在西邊的窗下。
空氣裡,皿腥味極重,辛夷花的香味也越濃。
“公主,您不該來這裡的。
”夏天低着頭恭敬的對頤和道。
聞言,頤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想看看雲朵。
”
夏天雖經常能見到這位異國公主,但相處的時間卻不長,出于對頤和年齡的考慮,他是不同意讓頤和見到這麼皿腥的場面的,于是道:“公主,這裡并不适合您來,您請回去吧。
”
而頤和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轉過了屏風。
緩緩将目光定在西窗下,雲朵的屍體正斜斜的躺在床上,蓋着色彩絢爛的花格子毛毯,若不是蒼白的臉色,和床榻下流成河水一般的皿液,都會讓人以為她隻是睡着了。
隻一眼,頤和便知道這是一場精心布置的局,可是,她卻想不透,像雲朵這樣單純的人,為什麼有人要殺她呢?
動機又是什麼?
朵朵第一次寫殺人文,寫的不好請見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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