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襲營
軍陣中,顔良聽聞羅成想要退走,哪裡會如他所願。
“攔住他們!
”
還沒等羅成從晉軍的包圍中突破,便感覺四周的壓力越來越大,環顧現場,原來晉軍已經開始收縮防禦,似乎是想要将他們困在陣中。
“兒郎們,随吾突圍!
”
看着身邊的将士不斷落馬,羅成很是心痛,他們可以說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如今已經折損了将近一半,在這樣打下去,離覆滅就不遠了。
“死!
”
羅成一槍橫掃,或殺或傷,将身前的敵人全部打落,拼命在晉軍的防禦網上撕裂了一道縫隙。
唐軍士卒見主将骁勇,亦是奮起餘力,爆發出了十二分的戰力,緊跟着羅成殺出包圍圈。
“哪裡走!
”
就在羅成即将突圍而出,顔良突然從斜裡殺出,擋在了羅成身前,一刀劈在羅成的必經之路上,想要阻止他繼續突圍。
面對顔良這一刀,羅成必須出槍格擋,否則,他很有可能被顔良一刀砍成兩節。
铛!
武器交擊,羅成突圍的速度不由得一緩,看着眼前的顔良,目眦欲裂。
“你找死!
”
暴怒的羅成,直接揮槍朝着顔良強攻,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羅成身後的唐軍也收到了影響,一個個也停下了腳步,再次被晉軍圍困,不斷被絞殺。
暴怒的羅成,發揮了他十二分的武藝,一杆銀槍婉若遊龍,處處朝着顔良的要害而去,逼得顔良手忙腳亂。
“死!
”
終于,羅成抓住顔良的一個破綻,一槍刺向了他的脖頸。
危機關頭,顔良也是不慌不忙,直接用一招鐵闆橋,勉強躲了羅成的必殺的一擊,不過他的右肩還是被羅成劃傷,而羅成突圍的道路也已經打開。
“走!
”
看到顔良敗退,羅成顧不得追擊,連忙招呼身後的唐軍突圍。
這次,晉軍中沒有人能夠再次出面阻止羅成,顔良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向西南方突圍而去。
看着唐軍越來越遠,顔良連追擊的念頭都沒有,晉軍不善騎射,一旦追擊,很可能被唐軍的箭雨襲擊,他可不想被唐軍放風筝。
逃出包圍的羅成,見到顔良沒有追擊,心中也松了口氣,又率軍狂奔了半個時辰,來到一處水源附近,方才停下了腳步,命衆人原地休息。
“呼……”
羅成出了口氣,這一仗打的真是有些憋火,先是收到了假情報,又被四倍于己的敵人圍攻,若是不找機會出一口惡氣,心氣難順。
“将軍,傷亡已經統計出來了。
”羅成的副将走到羅成身邊,低聲說道。
“說。
”
“先前一戰,咱們共陣亡了兩千三百多名将士。
”
羅成聞言,原本就冰冷的臉上仿佛挂失了寒霜,一雙眸子更是冰寒,站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遍體生寒。
“好個顔良,好個晉國,某羅成與你誓不兩立!
”
羅成冷着臉看着涿縣的方向,咬牙切齒,聲音仿佛從九幽傳出,冰冷刺骨。
“立刻召集軍中校尉,吾有事與他們商議。
”
“諾!
”
前來報告的副将總算是松了口氣,站在羅成身邊,他感覺一股股冷意不斷席卷着自己的身體,仿佛要将自己凍僵一般,雖然他也知道羅成身邊的冰寒不是針對自己,但是他仍然一陣顫栗,不自覺地希望能夠遠離羅成。
很快,軍中剩餘的四個校尉被請到了羅成的身邊,他們也是一個個浴皿帶傷。
見到四人到來,羅成臉上的冰冷也仿佛化開了一些,直接開門見山說道:“這次被晉軍設計,還沒有開始切斷敵人的糧道,就折損了近半的将士,吾咽不下這口氣。
”
羅成掃了一眼同樣四人,接着說道:“吾準備找準機會再次出擊,一定要報這次之仇。
”
四名校尉聽後,同時抱拳行禮道:“願随将軍死戰!
”
既然在此地碰上了埋伏,說不定涿縣就是晉軍的屯糧之所,羅成決定再次聯絡不良人,命他們給出情報。
而不良人的探子,似乎也知道自己上次中計了,于是面對羅成的要求沒有絲毫拒絕。
……
居庸關,張載等人打退袁紹的進攻,還未下去休息,張載突然将衆臣全部召集起來。
“大王打算今夜襲擊晉軍的大營?
”王猛驚異地問道。
非是王猛,就連郭嘉也很驚奇,他們事先可并沒有從張載口中聽到一絲風聲,就好像是他臨時做出的決定。
“對,今夜襲營。
”張載點了點頭,然後詢問道:“兩位愛卿以為可行否?
”
王猛稍微思忖了片刻,說道:“兩日來,咱們一直都在被動防禦,恐怕晉軍的戒心也會下降,猛認為可行。
”
一旁的郭嘉亦是點了點頭,現在整個晉國,恐怕都會認為唐國不會主動出擊,若是今夜出擊,說不定會有驚喜收獲。
“那主公打算在什麼時候襲營?
”
張載沉吟道:“子時如何?
”
通過這兩日,張載發現,晉國每次前來騷擾,都在醜時開始,寅時結束,若是過早或者過晚都容易被晉軍發覺,所以在子時全是比較合适的時辰。
王猛與郭嘉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大王英明。
”
既然兩人都同意,張載立刻轉頭,看着一旁的武将,說道:“雄闊海,薛禮聽令!
”
二人抱拳出列:“末将在!
”
“命你二人領五千精兵,于子時襲擊晉軍大營。
”
“諾!
”
晉軍大營。
袁紹等人正在營中飲酒做樂,忽然一陣惡風,吹來帳篷的門簾,緊接着傳來一聲“咔嚓”的聲音。
“去問問怎麼回事?
”袁紹皺着眉頭問道。
衆人對視一眼,滿臉的不解,然後靠近門簾的文士起身,向外走去。
不多時,那文士便又進來說道:“啟禀大王,剛才有一陣風将帳外的旗杆吹斷。
”
袁紹問道:“這是何故?
”
“想來是旗杆使用時間長了,有些破舊,所以北風吹斷了。
”正在飲酒的衆人沒有絲毫在意,随便說了個理由。
“嗯,有可能。
”袁紹聽後,也沒有在意,繼續與群臣飲酒。
不過,此事傳到了田豐的耳朵裡,田豐自言自語道:“可恐怕不是吉兆,看來今夜方小心才是。
”
眨眼間,子時已至。
居庸關的關門被偷偷打開,一支數千人的兵馬悄悄出關,無聲無息地靠近了袁軍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