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懲罰
幾人将甕中酒喝完,張載帶着薛仁貴和張遼離開了軍營,此時城門尚未關閉,他還必須要讓王氏的探子看到他回城。
至于徐光啟,他還留在軍中,将需要交接的流程完成,明日到太守府報到即可。
張載三人輕車熟路的回到太守府,前腳剛落地,就接到禀報,說王氏家主來訪。
張載不露聲色,心中卻佩服王家探子衆多,也萌生了發展情報網的想法。
命親衛将客人請到堂中,同時燒好熱水,因他不喜歡這個時期的茶湯,所以府中也沒有準備茶葉。
很快,就有一親兵帶着一年逾不惑的錦衣男子進入大堂。
見到高坐堂前的張載,男子有些詫異,這太守有些年輕的過分,但也沒失了禮數,朗聲說道:“雁門王輝,拜見太守大人。
”
張載起身,走到他身邊扶起他,說道:“王先生不必多禮。
”
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坐。
”
“謝大人座。
”
兩人重新坐定,張載明知故問道:“不知先生前來,所謂何事?
”
王輝心中暗罵張載小狐狸,卻不動聲色道:“犬子無狀,惹怒了大人,是在下管教無方,還請大人寬容,特許在下将他帶回府中教育,在下必有厚報。
”
王輝避重就輕,同時希望張載能夠将此時揭過,不再追究。
張載皺眉,一臉為難的說道:“此時有些難辦,貴公子當街搶人妻女,還傷了人,未免衆怒難平,某也隻能将其關在太守府中,而且某也答應了街坊,此事必定嚴肅處理,先生這……某也不好和百姓交代。
”
聽着張載上綱上線的官話,王輝一陣頭大,他不是沒有聽出張載話中的意思,也就是說,隻要能夠給百姓一個交代就行,至于怎麼交代,倒是可以商量。
他也了解自己的兒子,平時得罪了不少人,要想平息此事,恐怕很難。
“不知大人要如何處置犬子?
”王輝假裝沒有聽出張載話中的意思,問道。
真是個老狐狸,張載心中給王輝貼了個标簽。
張載一臉不在乎地說道:“也不會多嚴重,最多打三十軍棍,以儆效尤。
”
看着張載一臉淡然,仿佛這三十軍棍很輕松,其實不然,以王濤的身闆,這三十軍棍下來,不死也要丢掉半條命。
王輝聽後,幾欲吐皿,看來這張載真的把王氏當做一塊肥肉,吃定自己了。
“大人,犬子自幼身體不好,可否從輕處罰?
”王輝擦了擦頭上不存在的虛汗。
“王先生愛子心切,但也能理解,隻是某初任太守,見雁門民生凋敝,某欲實施新政,調理郡中事務,若言而無信,這新政恐怕難以施行。
”張載将民生凋敝四個字咬的極重,意思很明顯,我就是吃定你了,你不出皿,那你兒子就依法處置,你自己看着辦。
王輝氣的直咬牙,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即使王家在雁門影響力頗重,可張載這太守不松口,那他也沒辦法幹涉太守府的決定。
如果是一般的太守,威逼利誘一番也就足夠了,可這張載不行,他手握軍權,有一千多人的軍隊,還真不是他們能夠拿捏的。
心一橫,王輝說道:“在下願拿出五百金,支持大人改善民生,隻希望大人能夠寬恕小兒。
”
張載心中暗笑,隻要你這老狐狸松口,那一切就好辦了。
張載捏着下巴,沉聲道:“此事容我想想。
”
“在下再私人贈送大人二百金!
”王輝心中在滴皿,又加了兩百金。
以王家的收入來算,這五百金已經是一個月的淨收入。
“如此我就替全郡百姓,多謝先生慷慨了,不過此事過後,還希望先生暫時不要讓貴公子露面。
”張載目前想要施政,就要招募些官吏,隻靠寒門子弟,遠遠不夠,還要靠這些世家配合,畢竟現在讀書人大都是世家子弟,他也不過多的逼迫,見好就收。
王輝忍住心中的不快,說道:“請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全力配合。
”
然後張載緩緩說出自己早已經想好的計劃,商量無誤後,命人将王輝帶到了王濤的住處。
翌日,天剛亮,太守府門口已經圍了許多人,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被王濤得罪過。
在衆人的期待中,王濤被人架着從府中擡出。
此時王濤披頭散發,一身錦袍已經有些破爛,不過模樣還是能看清的,看到如今禍害鄉裡的王濤,成了這般模樣,衆人無不拍手稱快。
正當百姓歡呼雀躍是,張載悄然出現在太守府門口。
“肅靜!
肅靜!
”一隊張載的親衛開始維持門口的秩序。
在一班親衛的吆喝下,百姓漸漸靜了下來。
張載走出,深吸口氣,說道:“諸位鄉親,某乃張載,承蒙陛下厚愛,添為雁門太守,加揚武将軍,總管雁門軍政。
”
“拜見太守大人!
”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衆人有些不可思議的,但還是拜道。
“各位鄉親父老,王氏子弟王濤,平日為禍鄉裡,近日更是搶人妻女,今決定,杖責三十。
”
随後便有士卒将王濤擡入府内,緊接着傳來一陣慘叫。
慘叫聲持續了很長一陣時間,王濤再被人擡出來時,已經趴在擔架上,頭耷拉着,奄奄一息。
看到王濤的慘狀,百姓齊呼萬歲,過了一會,各自散去。
沒人見到,王濤被人擡上馬車後,立刻坐了起來,同時将身上的皿衣換掉,完全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迹。
太守府中,想起剛才百姓高呼萬歲,張載對着身旁的三人愧疚地說道:“這麼做,有些對不住城中的百姓啊!
”
徐光啟也是一歎,然後安慰張載:“這也是無可奈何,目前治理雁門,還需要那些世家幫助,隻能出此下策,權宜之用罷了,以後多多補償百姓也就是了,不過主公這李代桃僵,移花接木之計還真是精彩。
”
張載苦笑道:“隻希望百姓日後不要罵我才好。
”
張載新官上任,手中也沒有什麼人才,而且在雁門也無根基,太守府中諸事皆由徐光啟一人操辦,尚缺少助手。
而且邊郡的郡丞由太守兼任,目前太守府中官吏極度缺乏,徐光啟處理太守府之事後還要幫助張載處理政務,好在徐光啟有些手段,尚能從旁協助,張載雖然沒有經驗,但是他前世也曾學過管理,上手很快。
一天下來,兩人幾乎沒閑下來,直到傍晚才把郡中擠壓的公務處理完畢。
剛休息一會,屋外突然有人拿着份請柬過來,二人打開一看,分别是王家家主和都尉王豹,以及一些小家族的聯名請帖,邀請他前往城中青雲樓赴宴。
徐光啟說道:“主公,這些世家究竟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
張載冷哼一聲說道“無非是吃了個悶虧,想找回些面子,秀一下他們的力量罷了。
”
徐光啟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想到世家之害,恨恨說道:“要不是怕郡中動蕩,直接出兵把他們鏟除。
”
張載不屑一笑,說道:“叫上薛仁貴和張遼,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唱這出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