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醉酒
涼亭之中,窦晚娘和俞羽綿對而坐,窦晚娘的臉上,始終挂着笑意。
而俞羽綿呢,顯的是相當的緊張。
他與窦晚娘是見過面的,而且,不止一次,但是,真正的這麼坐在一起喝酒,卻是第一次。
小石桌上面,擺放了幾個精緻的小菜,還放了一壺的酒,酒香撲鼻,俞羽綿端了起來,聞了一下,感覺相當的不錯。
“你這兒竟還有桃花醉?
”俞羽綿是相當的意外。
桃花醉這酒,别處可是沒有,隻有他的京郊别院内有,這些酒,都是他自己釀的。
而且,這酒隻能三月摘桃花,而後,釀成酒,放上三年,曲頭還漸漸淡下去,第三年的時候,才能喝。
桃花醉酒如其名,非常的好香甜,老遠便能聞到它的香味,而且,這桃花醉後勁十分大,俞羽綿平素裡是不太喝的,怕自己喝多了誤事。
俞羽綿釀了酒以後,便會差人送進宮裡面幾壇,羅浩天頗喜歡他的這個酒的。
“你父皇常來我這裡小坐,知道我對酒有點兒研究,便送了我一壇桃花醉。
九爺,這酒怎麼樣?
”窦晚娘明知故問。
俞羽綿輕笑了一下。
他顯的有點兒無奈:“酒是好酒,隻可惜……哎……”
俞羽綿的心中,似乎是壓了太多的心事,以前,他行走江湖,對朝堂之事不太研究,倒是活的輕松自在,可以喝點兒酒,可以和朋友們呤詩作對。
可是,自從他走上了朝堂以後,他便不自由了,他的人生,朝着另外的一個方向發展了去。
卻原來,政界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不過是半年的時候,俞羽綿便覺得心力交瘁了。
頭頂的白發,竟憑空的多出來了好幾根。
“可惜什麼?
”窦晚娘問及。
俞羽綿搖頭。
“不說酒了。
來,喝一杯……”
他與窦晚娘碰杯,三幾杯酒下肚了以後,俞羽綿的臉色微微的泛起了紅,話也不由自主的多了起來。
“你說,一個人活着,為了什麼?
”俞羽綿直接而語,他想從窦晚娘這裡解開心結。
窦晚娘又與他碰了一杯,“為了權勢,為了金錢,為了美人兒……”
窦晚娘雖是幾杯酒下肚,卻是沒有一點兒的醉意,她不過是一言,卻說中了人生的真谛。
人活着,也不過就是為了這些罷了。
“那我呢?
”俞羽綿竟問窦晚娘,他活着是為了什麼。
“你是為了使命,你是皇子,你身上的擔子要比平常人重太多。
”窦晚娘沒有拐彎,直接的說明了事情的關鍵。
“九爺,我會算命,要不,讓我給你算一卦?
”
窦晚娘看俞羽綿酒意有些上來了,打算套一下他的真心話了。
俞羽綿覺得有點兒意外,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窦晚娘會算命的。
“九爺,你的心事有兩件,江山與美人兒,此時,你發愁的不是江山,是美人兒……”窦晚娘一語中地。
“隻可惜,你與那美人兒,也不過是擦肩而過了,有緣無份。
”
俞羽綿的臉上,露出來了意外之色,還别說,他可是什麼也沒有說,窦晚娘便将他的心事給算出來了。
“今日,宣王爺娶側妃,你是宣王爺的弟弟,按理,你必然是會去幫忙的,你沒去,而且,還很不開心的跑到了我的紅粉樓,說明,宣王爺娶的那個女人,正是你的意中之人……”窦晚娘的這話,說的十分的到位,她像是一條蟲子,鑽進了俞羽綿的内心之中,把他壓抑的事情,全然的給看透了。
俞羽綿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個窦晚娘實在是太可怕了,不得不說,羅浩天說她是解語花,在俞羽綿看來,她根本就不是什麼花,她是罂,粟。
“九爺,目前,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放棄,人家聶姑娘己經嫁人了,而且,嫁給的是宣王爺,可是你的親哥哥,你放棄的話,于大家都好。
”窦晚娘說道,其實,她根本就不會算命,她隻不過是比平常的女人會察言觀色罷了。
俞羽綿又灌了一口酒。
“那第二條路呢?
”
“這第二條路,有點兒兇險,你肯定不敢走。
”窦晚娘像是吃定了俞羽綿一樣。
俞羽綿的眼中,露出來了一陣意外的神色。
“你怎麼就确定我不敢走呢?
”俞羽綿追問而道。
窦晚娘又與他碰了一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要說的這第二條路是,如果九爺登上了帝位,統領了天下,這天下都是你的了,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
”
窦晚娘這意思很是明顯,她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俞羽綿,他隻要登上了帝位,便可以與俞羽宣一較高下了,可以把聶華章從俞羽宣的手中奪過來了。
男人之間的戰争,其實有時候就是這麼的簡單,為了一個女人,往往就會扯破臉面。
此時,一大壺的桃花醉己經見了底,俞羽綿的臉色,越來越紅了,他漸然的迷離起了雙眼,可是,他的神思卻是越來越清楚。
“九爺,我跟皇上聊天的時候,皇上說過,你比宣王爺優秀,你不會為了女人而絆住手腳,作為一代帝王,當有這種殺乏決斷的氣魄,皇上說,要看你後續的表現,你可要努力……”窦晚娘的這一句話,算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俞羽綿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面。
“九爺,你可要想好,奪嫡之路,兇險無比……”窦晚娘再說。
她也不過是想看看俞羽綿的内心之中在想些什麼罷了。
俞羽綿回臉,看向了窦晚娘。
“你怎麼知道我要奪嫡?
”
“難道九爺沒有這份心思嗎?
”窦晚娘看着俞羽綿的臉,問道。
突然間,俞羽綿竟是不顧所以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猛然間的端起了酒壺,将那一壺的酒喝了一個底朝天,而後,他眨着眼睛,狡猾的看着窦晚娘,神秘的說道:“我不告訴你……”
說了這話以後,俞羽綿的身體往石桌上那麼一趴,接着,就呼呼的大睡了過去,睡夢之中,他的眉頭擰結在了一起。
讓人看起來的時候,覺得他好像是有無限的心事一樣。
“你父皇說,你與你六哥最大的不同就是你不會兒女情長,在我看來,你與你六哥,同屬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