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這個再次把他叫出來興師問罪的大舅子,頭疼得煩躁。
這舅子就是難纏,不管大小,指着自己鼻子數落不算,偏偏自己還不能發火。
隐隐間又帶着某種期待。
“雲昊天,你到底哪天才能把事情擺平,這都過去幾個月了!
”佟金氣哄哄的質問,昨晚他家老爺子回來了,先問這男人怎麼回事,他佟家的閨女可不能讓人欺負,讓自己要個說法回來,後一大摞全都是罵自己的,說是沒盡心,沒能力。
自己哪裡沒盡心啊,分明是這男人磨叽,說好了盡快解決問題,弄到現在都沒搞定,可有些話自己又沒法和老頭子說,隻能頂了個沒有的名頭無辜被罵。
“快了!
”雲昊天揉了揉因一夜沒睡而發脹的眉心。
“快了,快了,你用這倆字應付了我幾個月了!
”佟金将扇子往桌上一丢,沒好氣地晲着雲昊天道:“我說你堂堂一個将軍怎麼辦事磨磨唧唧的!
”
雲昊天沒出聲跟在他身後的幻影卻是看不過去了。
“佟公子,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知道将軍現在的處境有多為難嘛!
”
将軍為了夫人犧牲了多少隻有他最清楚!
“幻影!
啰嗦!
”
雲昊天呵斥了幻影,坐直了身子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
“呵,你還知道問她啊,之前秦風來找你,你不是說與她毫無相幹的嘛!
”佟金不爽地瞪他一眼,雖然心裡不痛快,但知道緣由的他,還是同情地從懷裡掏出一封字迹熟悉的家書丢到他面前,那模樣要多拽有多拽,看得幻影咬牙切齒。
雲昊天眼神一亮他認得那龍走蛇形的字迹,這是水伊人的信,迫不及待打開。
信裡内容不多,幾句開場的問候,再就聊聊幾句疑問,一字一句都沒提起他,就連質問佟金的話,也隻是粗略到“為何瞞我,”四字,看得他隻覺得五味雜陳!
那日秦風出現,他本想着找茬把秦風帶走,他再暗中尋機會和他透露消息讓他帶回給水伊人。
誰知秦風反抗得厲害,他隻好另尋它法,準備将他引到城外,再尋機透露,誰知在關鍵的時候對頭的暗探再次出現,他隻能說出那樣的話,以打消對方的疑慮。
事後他也暗中讓人去找秦風了,可秦風走得太快,他又無法出京城,隻能讓誤會一步步加深!
此刻看到信件裡水伊人質問佟金為何對她隐瞞時,心中是又痛又慌。
他舍不得水伊人誤會傷心,更擔心水伊人就此離他而去。
當我的男人就隻能有我一個女人!
我眼裡容不得沙子!
你若敢拈花惹草,我便休了你!
水伊人曾經說過的話,一字一句敲打着他的心,讓他如坐針墊。
她不會真的誤會自己吧,納白梨不過是混淆視聽,轉移對手的注意力。
自己從來就沒碰過那女人,更沒上心過。
他抿緊了唇瓣,捏着信件的手微微發白。
“你趕緊想辦法搞定吧!
那丫頭脾氣你還不知道,倔得很,要是真的一狠心,要和你和離,你就完蛋了。
”佟金看着抿唇不語的雲昊天,好心提醒。
“主子,要不讓佟公子帶一封書信回去給夫人吧。
”幻影看着心力交瘁的主子,試着出主意,話剛落就被雲昊天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