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道歉不原諒
把死亡的威脅下,這兩個人堅持不住了,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他們把手指向了吳記面館,指着站在面館門前的吳青龍,說是他指使的他們。
陳文寬擡眼,将目光投向吳青龍,冷喝道,“把他給我押過來。
”
衙役們高聲應了一句“是”,大步流星走向吳青龍。
吳青龍懵逼了,他隻想安安靜靜看個熱鬧,怎麼轉眼間就惹禍上身了呢。
不,應該說是事情敗露,這禍事本就是他安排的。
“哎哎,你們輕點,抓疼我了。
”吳青龍吓得胖臉都顫抖起來,“縣令老爺,這不關我的事……”
雖然吳青龍是吳記面館名義上的掌櫃,但是他隻是表面的傀儡,就像付不起的阿鬥,一切實情全靠他背後的叔叔。
獨自面對縣令老爺,他的心理素質很脆弱,一下子就崩潰了。
不等陳文寬審問,他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出來,還主動交代出事情的緣由,說這并不是他的意思,是他叔給他安排的,命令他這麼找人這麼做的。
至于所找的這兩個人,都是他叔說手下的人。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兩個人嘴巴那麼嚴,不肯供出是誰指使他們的,原來他們是吳文福手下的人,要是供出吳文福,以後肯定少不了被折磨。
陳文寬聽吳青龍說完,問道,“你說你叔是吳文福?
”
吳青龍點頭如搗蒜,老實地回道,“回禀縣令老爺,我的叔叔确實是吳文福。
”
陳文寬表情變了變,恍然道,“怪不得做出這樣的事,原來是這個老護理指使的。
”
許春花懵了,她并不認識吳文福,也沒有聽過他的威名,好奇地問道,“縣令老爺,吳文福是誰?
”
陳文寬把她拉到一旁,低聲說道,“不必那麼客氣,叫我陳大人就行。
”
他這相當于主動放下身段,拉近和許春花的關系。
許春花忙不疊地叫了一聲陳大人。
陳文寬開始向許春花介紹吳文福的來曆,吳文福是大刀王五府上的管家。
雖然他隻是個官家,但是,由于大刀王五勢力龐大,是松江城的一霸,無人敢招惹,因為,作為他府上的官家,吳文福自然是狐假虎威,陰狠毒辣,做過無數壞事。
許春花聽了陳文寬的講述之後,恍然地點點頭怪不得上次自己面館的貨源被切斷了呢,原來是吳文福借助大刀王五的威名實現的。
說到大刀王五,許春花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又和這個人扯上關系了,雖然她沒和他見過面,但是上次她父親許青山被誤打,就是大刀王五的人幹的,這次,面館被砸,是大刀王五的官家幹的,看來她和大刀王五遲早要會一會的。
雖然大刀王五的實力比較龐大,但是許春花并不怕。
陳文寬問許春花向如何解決這事,其實他可以自己解決好這事,但是他怕自己解決的不符合許春花的心意,因此征求許春花的意見。
許春花反而陳文寬想怎麼解決這事。
畢竟陳文寬是主管一方的縣令,他應該有解決這事的套路。
陳文寬悄聲告訴許春花,雖然他是縣令,但是大刀王五畢竟是城裡一霸,為了不傷和氣,維護松江城的穩定,不讓普通老百姓受到牽連,凡是涉及到大刀王五的事,他都私下和大刀王五商量解決,策略往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許春花搖頭,她不同意用這個辦法解決這事。
她要追究到底,要是不追究到底,那麼,吳文福這次失敗之後,可能會采用更卑鄙的手段對付她的面館。
因此,這次必須給吳文福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不要惹她。
陳文寬讓許春花不要沖動,告訴她吳文福是老狐狸,奸詐狡猾,和他作對沒好處,盡量不要招惹他。
許春花肯定地告訴陳文寬,她要和吳文福對抗到底,要向吳文福,也向松江城所有的人證明,她不是好欺負的,無論是誰,隻要惹她,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陳文寬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許春花隻是一個小姑娘,沒有勢力,而大刀王五勢力龐大,萬一吳文福動用大刀王五的勢力,許春花就直接被碾壓了。
許春花不在意地搖搖頭,表示她不怕。
無論面對勢力多麼龐大的對手,她采取的應對方法始終如一,那就是狠狠地怼回去,和對方硬碰硬,誰怕誰。
陳文寬見許春花的态度如此強硬,就不再勸說,而是按照許春花的想法處理這事,派衙役去大刀王五的府上抓來吳文福。
很快,吳文福就被抓來。
吳文福來到現場,看到眼前的這個場景以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吳青龍,他心中明白,事情敗露了。
吳青龍見到吳文福,立刻大呼道,“叔,快救我呀。
”
吳文福的三角眼中閃過一抹冷冽之色,不滿地瞪了吳青龍一眼,恨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特别是縣令在場的情況下,他隐去臉上不悅的神色,露出笑容。
不得不說,他的心理調節能力非常的強。
他對着陳文寬拱手,說道,“見過陳大人,不知陳大人喚草民來此,所為何事?
”
雖然他說的話很客氣,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皮笑肉不笑,活脫脫像個狡猾的老狐狸。
許春花明白為何陳文寬稱呼他為老狐狸了。
陳文寬微笑着回應,說着客套話。
許春花目睹這兩人的虛情假意,緩緩地搖頭,活成他們這樣,真累。
客套了一番之後,陳文寬說出正事,“吳管家,今天我把你叫來,是因為你侄子吳青龍說你是打砸許氏面館的幕後指使者。
”
陳文寬說這番話時,許春花始終聽着吳文福,想知道他如何解決這事。
吳文福聽陳文寬說完,三步并作兩步,大步走到跪着的吳青龍面前,揚起手掌,啪啪給了吳青龍兩個耳光。
許春花愣住了,衆人愣住了,沒想到吳文福是如此處理這事的。
吳青龍被打懵了,兩眼呆呆地看着吳文福,“叔,你打我……嗚嗚。
”
吳文福從未打過他,對他向來采取溫和的教養方式,這是吳文福第一次打他。
“叔,你幹嘛打我呀?
”吳青龍捂着被打的臉,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流,可憐兮兮,像受盡了委屈的孩童。
“哼,你這個沒出息的玩意,辦點事都做不好,你說你咋能用這樣的手段對付許氏面館呢,你看看,許氏面館和咱們這麼近,屬于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作為鄰居應該相互幫忙,不應該坑人的,我讓你幫幫鄰居,不是讓你坑鄰居,你咋沒按我的話做呢……”
吳文福邊說,邊踹了吳青龍肥胖的身體幾腳,做出很生氣的樣子。
“還有,你自己做了錯事,丢了人,不承認錯誤,反而把這個事件推到我身上,這事跟我有關系嗎,這還不都是你自己做的。
”吳文福這麼一番話說下,立刻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好像他并不知情,他是被願望的。
許春花一直留意着吳文福,見他如此反應,嘴角露出冷笑,不愧是老狐狸,做事夠狡猾。
吳文福現在這幅氣呼呼的樣子,好像為了維護正義,要大義滅親。
許春花不由得在心裡想到,像這種老狐狸,惹不起啊。
但是,既然已經怼上了,那就沒有退路了,隻能繼續怼。
吳文福把吳青龍教訓了一頓。
而後對陳文寬拱手道,“陳大人,草民教育後輩無方,除了這樣的事,我自願承擔責任。
”
他揮揮手,指着一地的狼藉,說道,“這裡所有損壞的東西,我全部賠償。
”
他又指指吳青龍,“青龍,你快起來,向店家賠禮道歉。
”
他的目光停留在許春花身上,問道,“你是這裡的店家吧?
”
許春花點頭,“對,我就是許氏面館的老闆許春花。
”
“春花姑娘真是年少有為啊。
”吳文福虛僞地誇了一句,轉而對吳青龍說道,“青龍,你趕緊向春花賠禮道歉。
”
雖然吳文福一直向吳青龍使眼色,可吳青龍在氣頭上,裝作沒看到,氣呼呼地梗着脖子。
吳文福生氣地踹了吳青龍一腳,“青龍,你幹啥呢,我讓你賠禮道歉,聽不懂啊?
”
吳青龍不情願地起身,向許春花彎腰拱手,“對不起,許春花,我錯了。
”
許春花等他道過謙,這才說道,“不用賠禮道歉,吳管家你覺得這事靠一個賠禮道歉就能解決嗎?
”
吳文福眼裡閃過一抹冷光,卻笑眯眯地說道,“春花姑娘請說,你想怎麼解決這事呀?
”
許春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這麼說吧,你被人踹了一腳,又把你衣服弄爛了,别人隻給你賠禮,不做賠償,你接受嗎?
”
吳文福笑道,“我當然接受,孔聖人不是說過嘛,以和為貴,凡事講究一個和氣生财,你做生意應該懂這個道理呀。
”
許春花眯着眼睛,笑的像一隻可愛的小公主,走到吳文福面前,突然跳起腳,伸出手掌,一巴掌扇在吳文福臉上,她用的力很大,巴掌聲清脆,傳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