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有内奸
張東華對許春花露出苦笑,“許大人,不是我不想通融,而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通融,因為我們面館裡的面真的就那麼多,現在沒有白面了,沒辦法跟你做拉面了。
”
“真的嗎?
”許春花斜瞥了他一眼。
她算是看出來了,張東華分明不想給她做拉面,他找的借口很慫。
無論在哪裡,一家酒樓怎麼可能用完所有的白面呢,要知道,酒樓都是有存貨的,一旦出現斷食的現象,将非常的尴尬。
張東華堅定地說道,“許大人,這是真的,我沒騙你。
”
許春花目光睜大,盯着他,笑眯眯地說道,“張老闆,你這樣做就不對了。
俗話說,來者是客,我現在進了你的酒樓,就是你酒樓的食客,你總不能不滿足我的要求,把我拒之門外吧。
”
張東華做出無奈的表情,“許大人,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啊。
”
他打算和許春花死磕到底,堅決不讓她在自己的酒樓吃面。
許春花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寒光,“張老闆,你要考慮清楚哦,你這樣做并不能阻擋我吃面,我可以派個人,來你酒樓買面,從你這裡買走之後,給我吃,所以呢,你最好直接給我上面,沒必要這麼藏着掖着,若是用我剛才說道方法,對咱們都不好。
”
張東華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許大人,此言差矣,我真沒有藏着掖着,白面真的沒有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着我進入後廚看一看。
”
“好呀,你在前面帶路。
”
張東華被許春花的話噎了下,愣在原地。
兩人相互看着,誰也不說話,僵持住了。
司永安見他們兩人談的内容僵直了,就說道,“春花,既然這裡沒拉面,咱們不能強求人老闆,咱們換一家,去宋家酒樓嘗嘗拉面去。
”
“好。
”許春花點點頭。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她和張東華僵持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還不如以退為進。
她對張東華露出笑容,說道,“好吧張老闆,那麼請問,你這裡什麼時候有拉面,我先預定一份。
”
張東華對許春花露出笑容,“這個不好說,有可能是今天晚上,也有可能是明天。
”
“這樣吧……”許春花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遞給他,“不管是今天晚上還是明天,隻要你這裡有拉面了,就做一份,派人給我送到縣衙去。
”
張東華連忙說道,“好,這個沒問題,隻要我這裡一有拉面,即刻給許大人宋去。
”
他又把許春花遞給他的銀子還給許春花,“銀子就算了,我怎麼能收你的銀子呢。
”
許春花對他笑了一下,“該收還是要收的,這是我吃面的錢,你理應收着。
”
然而,張東華打死不肯收錢,堅決還給許春花。
許春花卻堅決讓他收下。
要知道,若是她不給張東華面前,影響很大,從小的方面來說,是她愛占小便宜,從大的方面來說,顯得她這個做縣令的以權謀私,中飽私囊。
若是這個壞名聲傳出去,她将會成為老百姓口中的昏官。
許春花不能落人口實,因此必須給張東華面錢。
她對張東華露出嚴肅的神色,說道,“張老闆,你這樣做就不對了,我給你的銀子是面錢,你必須收着,你要是不收,就顯得我人品不行,你的拉面我也沒法吃了。
”
張東華嘿嘿一笑,“那你還是别吃面了。
”
許春花眉毛一挑,裝作沒聽清,“你說什麼?
”
張東華連忙說道,“沒說什麼,錢我收下,這總行了吧,許大人。
”
許春花滿意地點頭。
張東華向她保證道,“許大人,你放心,一旦我酒樓有了拉面,即刻為你送去。
”
許春花嗯了聲,在司永安的陪同下,立刻客再來酒樓。
張東華恭敬地送他們兩人離開。
他見許春花兩人向不遠處的送家酒樓走去,眼角微微眯了眯,閃過一抹嘲笑的光芒。
許春花和司永安剛走進宋家酒樓,就有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快步走過來,雙手抱拳,向許春花行禮,“許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許大人見諒。
”
“你是哪位?
”許春花不認識這名男子,可這名男子對她卻如此的恭敬有加,她忍不住問道。
精瘦男子連忙做自我介紹,他是宋家酒樓的掌櫃,名叫宋大勇。
“原來是宋掌櫃呀。
”許春花對他拱拱手,“你怎麼認識我的?
”
她并沒有來過宋家酒樓,和宋大勇也沒接觸過,可是,宋大勇竟然認識她。
宋大勇說道,“現在咱們整個林州城,誰不認識許大人你尼,你年紀小小,卻能力出衆,敢于替老百姓伸冤,敢于對抗權貴,咱們這裡的百姓,争相傳頌你的好名聲,我雖然沒見過你,但聽衆人說的次數多了,就認識了你,剛才我看你的相貌,和他們描述的有八九分相似,我就知道,你就是縣令許大人。
”
許春花心裡有點小驕傲,原來自己在林州城做了這麼多事,并非沒有效果,老百姓們都認識了她。
她對宋大勇客套幾句,接着說道,“我聽聞,你們酒樓新推出了一種食物,名叫拉面,特來品嘗,可以否?
”
“當然可以,許大人大駕光臨,是我們酒樓的榮幸,豈敢有不從之禮。
”宋大勇伸手一指前面的路,“許大人請進。
”
許春花對司永安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進了宋家酒樓。
一走進宋家酒樓,她明顯感覺到,宋家酒樓比客再來酒樓高了一個檔次,裝飾的更加華美,這裡的食客檔次也提高了一些。
畢竟,人們吃飯會選擇合适自己身份的地方,像一個家産萬貫的人,是絕不會進路邊小店的,而那些普通的小老百姓,斷然不敢進入這樣奢華的酒樓,因為在這裡吃一頓飯的花費,可能抵得上一個月的辛苦付出。
宋大勇熱情地把許春花和司永安迎接進去,帶着他們往樓上走去,樓上有精美的包廂。
許春花對他揮揮手,示意沒必要去包廂,在大廳随便找個地方就可以。
宋大勇伸手一指一樓大廳所有的位置,讓許春花自己選擇。
無論哪個座位,不管是中間的還是靠窗的,隻要她喜歡,立刻就安排給她。
雖然現在有些位置已經坐着食客,但宋大勇氣勢洶洶,表示許春花是縣令,凡是她看上的位置,即使有食客,也要把食客趕走,把位置讓給許春花。
許春花可不能讓他這麼幹,一旦他這麼幹的話,就會傳出她的壞名聲了,比如說她去酒樓吃面,看中了别人的位置,别人不讓位置,她就暴力把人給趕走。
那樣的話,會給她的名聲帶來損害的,也會給一些故意抹黑她的人提供了借口。
許春花随手指了一個空的桌子,表示在這裡坐就可以。
宋大勇就請他們兩個在這個位置坐好,又立刻讓小二上了一壺好茶。
他親自招待許春花,問她想點什麼菜,并且立刻報菜名,把他們酒樓的各種招牌菜,統一報了一遍。
他說的非常順溜,就像現代的一些相聲演員說貫口似的。
許春花打斷他報菜名,直接說道,她不需要吃太多的東西,直接給她來兩碗拉面就行了。
宋大勇聽到許春花隻要拉面,他的眼珠轉了轉,接着對許春花露出一個笑容,說道,“許大人您稍等,拉面是我們酒樓今天剛推出來,食客們吃了之後,覺得不太好吃,我們正準備改進拉面呢……”
許春花大膽他的解釋,“沒事,不管好吃難吃,給我來一份嘗嘗。
”
“你真的要吃嗎?
”宋大勇向許春花确認。
許春花肯定滴點頭,“當然了,要不然我為何在這裡呢。
”
“那你需要有個心裡準備呀,萬一吃了後,覺得不好吃,可不能罵我們。
”宋大勇又給自己找借口,“畢竟我們剛開始做拉面,做的不太好。
”
許春花對他搖搖頭,“宋掌櫃你放心,我沒那麼暴躁,即使拉面不好吃,我也不會說什麼的,你盡管上拉面就可以了。
”
宋大勇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這就安排廚子做拉面。
”
話說完,他匆匆的離開了。
不一會兒,宋大勇親自從後廚端出來兩碗面,放到許春花面前的桌子上,告訴許春花,這就是他們今日推出的拉面。
許春花看到這兩碗面,眉頭皺了起來,眼裡閃過了一抹懷疑之色。
因為這面條做的太差勁了,粗細不均勻,有的還斷裂了。
而且,這些面條隻是單純的用白水煮了一次,一點兒裝飾也沒有,連一片青菜葉子都看不到。
司永安看到這所謂的拉面之後,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張嘴就要對許春花說點什麼。
許春花卻搖頭示意,不讓他說,因為宋大勇還在一旁站着呢。
宋大勇對着他們兩個笑笑,說道,“哎呀,兩位真不好意思啊,我們這做的拉面真的太差了,其實我根本不想推出拉面,但是,我們老闆逼我,必須這麼做,可我們沒經驗,就做成了這個樣子,你們将就着吃吧。
”
許春花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沒事兒的,我們也就品嘗一下,做的不好也沒關系,畢竟做面這事熟能生巧嘛,做的越多,做的越好,我挺看好你們酒樓的,能不斷推出新鮮的美食,很不錯。
”
宋大勇連連對許春花點頭緻意,感謝他的誇獎。
許春花對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宋大勇識趣地離開之後,許春花和司永安就開始品嘗這個拉面。
品嘗過後,他們對視一眼,眼裡閃過一抹喜色。
因為正如宋大勇所說,他們酒樓的拉面一點都不好吃,面條煮的時間有點兒長了,已經變得稀爛,放到嘴裡,立刻就化了,沒有一點面條的勁道感。
司永安臉上露出喜色,立刻對許春花說道,“春花,你看他們隻是學到你做拉面的皮毛,并沒有像你一樣做出美味的拉面,也就是說,咱們的面館還是有前途的。
”
許春花的眉宇并沒有舒展,總覺得這事有一點奇怪。
按理說宋家酒樓作為整個林州城的第一大酒樓,他家的菜肴向來受到食客們的推崇,也就是說,宋家酒樓出自的廚藝還是可以的。
有優秀的廚子,怎麼可能做出品質這麼差的拉面呢?
在許春花看來,這表明宋家酒樓推出的拉面确,背後應該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她覺得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相信宋大勇,需要找人來調查一下事件的真相。
但是,光靠她自己是調查不出結果的,因為通過許春花和張東華以及宋大勇的接觸,她敏銳地發現,他們心裡在防備着他。
不過,在找人調查這件事之前,許春花首先要看看張東華會給她提供什麼樣的拉面。
當天晚上,張東華就派一名小二,給許春花送了一碗拉面。
張東華酒樓做的拉面的品質也是非常的差,還不如宋家酒樓的拉面好呢。
許春花覺得這事有蹊跷。
她猜測,不管是宋大勇還是張東華,都在故意敷衍她,根本沒有拿出他們酒樓真正的拉面。
她想親自調查這件事,可這是不可能的。
通過這兩人的表現,可以看出,他們對許春花有所懷疑了。
若是她自己調查的話,很難調查處結果。
不過,他們玩套路,她也玩套路,而且玩比他們更深的套路。
她派了縣衙裡兩個向來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的下人,讓他倆去客再來酒樓和宋家酒樓買拉面。
他們兩人去了之後,很快就把拉面買回縣衙,送到許春花面前。
這兩個酒樓都非常的好爽,完全不像許春花去了他們酒樓之後,他們找各種理由拒絕許春花。
許傳化品嘗了下人們帶過來的拉面,這個拉面做的非常的不錯,可以開業賣錢了。
雖然這拉面不如她自己做的拉面好吃,但是也能達到中等的水準。
這兩者的差别,就像正宗的拉面館和那種個人夫妻小店裡做的拉面的區别。
司永安品嘗到這種拉面之後,眉腳皺起,對許春花說道,“春花,他們要這麼做的話,那咱們的優勢就不明顯了。
”
許春花苦笑着點點頭,“眼前的實事充分說明,咱們還需要另開新的局面,僅僅靠這個拉面是不可以的。
”
司永安的眼裡露出希望的光芒,迫切地說道,“那你有什麼策略嗎?
”
許春花對他點頭,“必須有其他的辦法,如果我連這樣的事都搞不定,我就太失敗了。
”
司永安臉上露出喜色,說道,“好呀好呀,春花你趕緊教教那幾個下人廚子吧,讓他們把你的方法都學會,要不然明日咱們面館開業,可是面不好吃,不如兩大酒樓,就砸到咱們自己的招牌了。
”
許春花搖頭,“你先别急,我覺得這事并非這麼簡單,應該有别的内幕。
”
司永安迫不及待地問道,“所還有什麼内部啊,你覺得哪裡出問題了呢?
”
許春花向他解釋。
這兩家酒樓在這裡經營了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推出過拉面。
可是,在她們館即将開業的前一天,他們同時做出拉面,而且,兩家酒樓做出來的拉面的樣式差距不大,基本上可以看出,明顯是同一個師父教的。
在這種情況下,也就是說,教給他們做拉面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而這個人這樣做的目的,顯然是在阻止他們的面館開業。
最可恨的一點是,這個人藏在暗處,許春花不知道他是誰,想抓他也無法抓,敵在暗處我在明,他糾結啊。
許春花把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遍。
司永安聽完後,眉頭皺起,說道,“春花,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這些人裡出現了内奸。
”
許春花點點頭,“嗯,我覺得咱們這裡面的人出現了身曹營心在漢的情況。
”
司永安說道,“那必須把這個人抓出來,要不然對咱們沒有好處。
”
許春花點頭,“必須得把這個人抓住。
不過,在沒抓住他之前,我不能在培訓這些下人做拉面了。
”
畢竟有這麼一個藏在暗處的人,偷偷地觀察着。
若是許春花教下人們别的做拉面招數,被人偷學走,暗中使出來,那麼,别人就會搶先一步,不利于他們後期在林州城擴大經營範圍。
“可是,咱們怎樣才能抓到這個内奸呢?
”司永安問許春花。
許春花道,“其實這個事也不難,畢竟我家裡人不多,隻要把這件事做小範圍,逐一排除就可以了。
”
她之前教那些下人做拉面的時候,僅僅有幾個人在場,有她和司永安、楊不悔、幾名即将成為廚子的下人,以及三個衙役以及師爺胡文雍。
而她和司永安顯然不會做這事,至于那幾名接受培訓的下人,他們都是跟着司永安來的,對司永安忠心耿耿,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還有可能做這事兒的人隻有那三名衙役和胡文雍了。
在這幾個衙役裡面,來福是内奸的可能性最小。
雖然來福是一個正宗的吃貨,但是來福早已經被許春花征服了味蕾,非要跟着許春花混,不為别的,隻為吃上各種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