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赫流桑
“小離!
我的小祖宗,你跑哪去了!
”
聽這清脆的說話聲,不難想象聲音的主人,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哇!
”
連二轉臉看到這聲音的主人,立即驚呆了。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一頭海藻一樣的長發,一襲天藍色衣裙,十分的明豔動人。
她口中的小離,原來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小離兒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這個人,他欺負我!
他抓了我的小霸王,還說要把我扔到海裡去!
嗚......他欺負我......”
“小離乖!
先起來!
看姑姑替你好好收拾他!
”那女子趕緊将小離從地上抱起來,幫她理了理衣裳,轉身推了連二一把,大聲叫道,“你哪來的?
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知不知道你欺負的是誰啊?
!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想活了吧你!
”
“嘿!
你這姑娘,怎麼動手動腳的?
”
連二連連後退,一面用手做着防備。
“姑娘?
”那女子皺起眉頭,氣憤地說道,“你敢叫本公主姑娘?
呵!
看來,今天不給你個教訓,你是學不會尊重女人!
”
“姑娘饒命!
”
連二慌忙求饒。
“還叫!
”
那女子從腰間抽出一根銀鞭,用力揮打出去,連二擡手将鞭子抓在了手中。
“你!
”
女子沒想到眼前呆頭呆腦的男子,竟然還會功夫。
“連二!
快住手!
”阿離大聲吩咐了一句,眼睛的疼痛,還未消散。
女子扭頭向阿離望過去,阿離一身白衣的樣子,是她從來見過的。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即使蒙上了雙眼,竟然還能這麼好看。
連二用力地甩開手中的鞭子,将那螃蟹輕輕放在地上,拱手說道:“公主息怒,在下不說這位小妹妹說謊,因為在下确實玩笑說要将這螃蟹蒸來吃。
但在下,确實沒有說過要将她扔進海裡的話。
”
“你說了你說了!
你就是說了!
哼!
”
小離從背上取下竹簍,讓小霸王自己爬進竹簍中蓋上了竹簍的蓋子。
“小離!
不許胡鬧!
”
一聲呵斥,便見連五與連九二人從不遠處走來。
“父親,母親。
”
小離跑到連五與連九面前,一頭紮進了連五懷裡。
“這小丫頭,是你們兩個的女兒啊?
”
連二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擡手撓了撓頭。
“怎麼?
不可以嗎?
”
連五将小離抱在懷裡,疑問了一句。
“可以!
可以!
”連二嘿嘿一笑,向小離伸出手,“嘿嘿,小公主,來!
讓伯父抱抱!
額......這......到底是該叫伯父,還是舅父啊?
”
連二将眼神轉到阿離身上,阿離似乎有些着急了,看起來不太高興。
“二哥,你大概不知道,在南玉,喊姑娘不能喊姑娘,要喊女兒。
他們認為,喊年輕的女子姑娘,就是在調戲人家。
南玉是海濱國家,南玉的女子,皆是海的女兒。
所以二哥,你也怪不得流桑要打你.......”連五永遠是最懂阿離的那個,“二哥,你怎麼還沒把公子送回房裡去啊?
快去,先去把公子送回屋裡去!
有什麼話,稍候再說也不遲!
”
“诶诶!
公子,咱們走吧!
”
連二點了點頭,連忙轉身,攙着阿離離開了。
“小離。
”連五看了眼赫流桑,笑呵呵地說,“今日都跟姑姑去了何處啊?
”
“公子?
”赫流桑望着阿離的背影看了好一會,轉臉問道,“這個人,就是你們兩個天天念叨的公子?
”
“正是。
”連九答道,“怎麼樣?
我們家公子,是不是特别的氣宇非凡?
”
赫流桑轉了下眼珠,答道:“恩,的确,比你,是強了不知多少倍!
”
“對了,流桑,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
連五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将小離遞給了連九。
連九笑了笑,聞聲将小離接到了懷裡。
“什麼事啊?
”
赫流桑疑問道。
連五開口問道:“你不是說你的師父,祖籍是南離,小時候在西域長大的嗎?
我想問問你,你的師父,是否懂得西域的一些毒法?
”
“師父從來沒提過。
”赫流桑答道,“但是,他留給我一隻大蠱母,他說,這是他的母親留給他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蠱母。
說什麼,這隻大蠱母,吃了千百種不同種類的蠱母,隻要有人中了蠱,就能用這隻大蠱母解蠱!
我師父除了教我占蔔和用鞭子,死前就給我留下這一樣寶貝,其他,什麼毒法......好像也沒有了......”
“又不是解藥,如何能解毒?
”
連五深深地歎了口氣,陷入了沉思。
次日一早,阿離将昨晚連二代筆寫的遺書裝進了一個信封中。
“告訴她,我很好,隻是沒了眼睛,還在修養。
待我修養好了,就去尋她。
”
阿離将信封遞出去,連二哭喪着臉将信封接在了手上。
“公子,這樣不妥。
”連二難過地說道,“謊言,終有一日是要被拆穿的。
到那時,豈不是讓她更加傷心?
”
“那你就想辦法,能拖多久是多久。
”阿離認真地說道,“等到她忽然醒悟的那一日,她或許就沒那麼傷心了。
”
赫流桑站在不遠處的一根玉柱子後,望着二人。
他的眼睛怎麼了?
于是,赫流桑上前去,看了阿離一眼。
“把白绫取下來。
”
赫流桑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連二想也沒想,乖乖上前去摘阿離腦後的白绫,卻被阿離擡手攔下。
“你想幹什麼?
”
阿離對她說話的語氣有些反感,不悅地說了一句。
“怕什麼?
又不會吃了你......你長得真好看!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赫流桑!
”
赫流桑盯着阿離,笑嘻嘻地問了一句。
阿離回道:“在下花陌離。
”
“花陌離?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赫流桑拍手說道,“那......你成親了嗎?
有沒有妻子啊?
”
這時,連二插話說道:“我們家公子,早就成親了,公主要是嫁過來,也隻能勉為其難,做個妾室。
”
“誰要給他做妾!
我們南玉,可是一夫一妻的傳統!
”赫流桑知道阿離已經娶妻,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她上前一步,一把扯下覆在阿離眼上的白绫,湊上去細細地查看了好大一會。
“你的眼睛......怎麼會流皿?
”
赫流桑皺起眉頭,盯着阿離的眼睛。
好一雙漂亮的眼睛,可惜,就要廢了。
阿離不知該将眼神安放在何處,他睜着眼睛,答道:“我慘遭小人毒害,雙目失明,命不久矣。
”
“是什麼人?
跟你有這麼大的仇怨?
”赫流桑氣憤填膺地說,“真是太可惡了!
這樣折磨人,還不如一刀殺了痛快!
猜的沒錯的話,一定是個女人吧!
”
“你怎麼知道?
”
阿離忽然間覺得她不那麼讨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