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并不遠,龍行一行人更是騎馬,沒有人阻攔下,很快就來到了兵部門口。
兵部的守衛看到龍行率軍氣勢洶洶而來,吓得連忙關上了大門。
看到守衛關上了大門,龍行冷笑一聲,現在才知道畏懼了?
今日不給個說法,他是不會罷休的。
“牧衍,給我帶人撞開兵部大門!
砸開也行。
”龍行一字一句清晰地道,盯着兵部大門,語氣中充滿濃濃煞氣。
“是!
”牧衍拱手恭敬道,剛想要喊幾名銀耀輕騎上前砸門,這時人群中開出一條路來。
隻見一名生的俊朗剛毅的輕披甲小将出現在龍行一行人面前,一身黑色軍甲,目如朗星,飒爽英姿,令不少女子都美目一亮。
而且這名年輕披甲小将身後還有五十名身披黑甲的甲士,皆是精銳!
隻見這名年輕披甲小将神情玩味的看着龍行道:“且慢,作為大唐軍人,如此砸開兵部之門恐怕不符大唐上下級之規矩吧?
”
龍行皺眉,沒想到又來人前來阻攔,但龍行聽其語氣極為不善,想必是來者不善!
“不知閣下是誰?
”龍行問道。
“武策風?
”人群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
“呵呵,在下就是武策風,西玄府人氏。
”武策風呵呵一笑道,但目光中卻充滿了挑釁意味看着龍行。
年輕披甲小将的承認也令人群中仿佛被點燃了一般,諸多神都千金聽到這個名字都美目看向武策風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愛慕之色。
“居然是武策風,他可是大唐第一武将啊。
”
“沒想到沒想到,西玄府此次竟然派出了武策風,這次武将大朝試恐怕西玄府十拿九穩了。
”
“他就是大唐第一武将麼?
真的是太威武了,如果我能找到這樣的夫家就好了。
”
一時間,人群中充滿了諸多聲音,甚至還有不少懷春少女的愛慕聲音。
龍行則神色凜然,他同樣聽說過這個名字,武策風乃大唐西玄府人氏,同樣也是天生神力,更是根骨奇佳,僅僅五歲就被西玄府大都督相中,帶回軍中教其學武。
也因如此,武策風自小便武力驚人,十七歲便打遍西玄府軍中無敵手,更曾來北玄府連挑大元五名武将,一時名動大唐,被稱作大唐第一武将。
不過看到了武策風那股挑釁目光後,龍行就知道麻煩來了。
龍行面不改色的對武策風說道:“兵部隻掌管各軍的糧草器械以及軍饷,兵權皆由大都督掌控,何來上下級之分?
”
“縱是如此,兵部乃是為大唐軍中安排糧草的重地,若是隻因為你們北玄府覺得受到了點不平等,就來砸兵部,我武策風第一個看不慣。
”武策風語氣大義凜然的道,目光卻依舊挑釁不止。
“武将軍說的沒錯,北玄府隻因為一些小小的不平等就要砸兵部,實在無禮!
”
“是啊,看看人武将軍,挺身而出,将這些北蠻子全部擋下,實在英勇啊。
”
“哈哈。
”龍行怒極反笑,心中更是怒火滔天,還有一些兔死狐悲之感。
武策風看到龍行滿面怒容,帶着嘲諷道:“其實我很敬佩南宮都督,但不曾想南宮都督竟然派出你這樣的人來參選武将大朝試,北玄府難道無人可用了嗎?
”
“閉嘴!
”龍行蓦然怒喝,猶如驚雷一般炸開,所有人都被這聲怒喝驚住了。
龍行怒形于色:“北玄府數十萬将士喋皿塞外,與大元皿戰二十年之久,死傷百萬,豈能容你們這些無知愚民稱之北蠻!
數十萬将士在苦寒之地生活數十年,我身後百騎銀耀輕騎,乃百戰之師,悍不畏死!
今來北玄府竟遭受如此不公平待遇,又焉能不怒?
”
神都百姓猶如被龍行一語驚醒,目光落在龍行身後的百名銀耀輕騎,他們的臉上盡是傷疤,本該是一名名俊朗男子,但一場場在于大元的皿戰中留下猙獰的傷疤。
百姓中這時才記得當年經曆過的當年元軍揮師直逼神都時的恐懼,是猶如眼前的這百騎銀耀輕騎的将士不斷力挽狂瀾,與元軍死戰于策天府,死傷數十萬才将元軍趕出北玄府。
那幾年,神都慘然一片,整個大唐更是處處皆缟素,更在其後大唐更多年輕力壯之人參軍随南宮浩軒鎮守北玄府,父母含淚送離,回來的更多是一盒骨灰和體恤金。
哪怕沒有經曆過那場險些被滅國之戰時代的年輕人,也都默然不語,因為他們家中至今還擺放着其兄長或者父親的靈位,每年家中的老母都要痛哭着念叨着。
人群中,一名沒了左臂沒了右腿,看起來枯槁如鬼的男子艱難的右手持着一根插滿糖葫蘆的竹棍當做拐杖艱難的在人群中賣着。
酒樓之上,十幾名千金見有賣糖葫蘆,見到有糖葫蘆後,想要買些來吃,但又不好大聲喊,便有權貴公子挺身而出。
“賣糖葫蘆的,糖葫蘆多少錢?
本公子全買了。
”
這名枯槁如鬼且身體殘缺的男子仿佛被定身了,那殘缺的身體微微顫抖着,滿是創傷的幹枯手掌緊緊握着竹棍。
“本公子要買糖葫蘆,你還賣不賣了?
”酒樓上的權貴公子不耐煩的喊道。
這名男子仿佛沒有聽到有人在喊他,身體猶如風中的殘燭,搖搖欲墜,渾濁無光的老目看到那百名銀耀輕騎之時,後背緩緩挺直,最後和手中的竹棍一樣筆直。
沒有人知道這名身體殘缺,枯槁如鬼,以賣糖葫蘆來勉強維持生計的男人看到這百騎銀耀輕騎是多麼的激動,何曾幾時,他也是這威風凜凜的銀耀輕騎中的一員。
他也身穿這銀光閃耀的軍甲騎在高頭大馬上,與同袍一起皿戰沙場!
但戰場無情,他于一場與金狼騎的戰鬥中被斬了一手一腳,險些戰死,被随軍大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然而卻生不如死。
家中老母為了照顧他,勞累去世,也因為身體殘缺,無一媒婆願意為他說親,最終淪落到了賣糖葫蘆度日。
當看到銀耀輕騎之時,他還記得,記得自己曾經是大唐第一輕騎中的一員,哪怕卸甲,他也是銀耀輕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