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城,日月樓第十八層,公冶道天手中端着一杯百花釀,目光透過夜幕看向皇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到了這個地步,看來我們還是太小看芊妍了。
”
“是啊,不過我們也有底牌,不是嗎?
”
南宮亦憶輕輕一笑,然後看向對面坐着的蘇祥天,笑着道:“蘇兄,到時候還需要你的配合,蘇家除了你爹蘇都督和你娘慕容冰雨,隻有你才能調動騰龍軍團和玄甲重騎,到時候隻需一萬騰龍軍團,我們就可以碾壓端木芊妍那一邊。
”
蘇祥天舉起酒杯,哈哈大笑道:“好說,到時候我會将留守秋山府的三萬騰龍軍團和三萬大唐玄甲重騎各調來一萬,全力支持南宮兄奪位!
”
說完,蘇祥天眼中掠過一道神芒,低聲道:“那我想要的,南宮兄是否可以給我?
”
南宮亦憶淡淡一笑,說道:“待我登基為皇,就娶蘇沁瑤,你自然就是國舅,到時候,就是你掌控蘇家大權之時,不用再等到你爹年老了。
”
蘇祥天聽後眼神一亮,撫掌大笑道:“既然南宮兄如此痛快,那隻要南宮兄一聲吩咐,蘇某定當全力以赴。
”
“神意已經不再是神意,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端木芊妍也一樣,她想坐女皇帝,成為下一個天後,不過可惜,她有天後的魄力,也有天後的聰穎,唯獨沒有實力,她忘了篡位不僅需要勢力,還需要兵權。
”南宮亦憶淡笑道。
公冶道天将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俯瞰着整個神都城,輕歎道:“我怎麼也想不通,為何她願意走上這樣一條路,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合作了六年的摯友,她卻甯願走上和我們反目的路,難道龍行在她心裡,就那麼重要嗎?
”
“男女情長,終究隻是羁絆罷了。
”南宮亦憶淡漠道:“端木芊妍設計于我,讓她的一個侍女懷上了我的骨皿,她這麼做,就是想要威脅我,隻不過她忘了一句話。
”
說到這句話時,南宮亦憶神色冷漠地道“皇權面前,無親情!
”
“世家那邊的力量我也已經整合,雖然大部分高手被蕭玖淑三人帶走,不過還有五六位絕頂高手,而且世家多少都有一些私兵,湊一湊,也能湊出個十萬大軍,加上我們預先準備的七萬兵力,還有禦林軍與金吾衛,現在我們手裡差不多有二十萬人的兵力,雖然還是不如東玄府,不過加上蘇兄可以調來的一萬騰龍軍團和一萬大唐玄甲重騎,也足夠了。
”公冶道天兇有成竹地說道。
南宮亦憶點了點頭,喃喃道:“那現在,就看誰先忍不住出手了,李唐已經不足為慮了,現在就看芊妍如何與我們為敵了。
“嗯。
”
……
三天後,神都府衙門收到一道密報,密報中說秦王殿下想要模仿太宗率軍沖擊玄武門,然後逼迫當今皇上李申退位,再登基為皇,而這道密報也由神都府尹秦燭淚親自入宮上禀給了皇上李申。
結果也很顯而易見,皇上龍顔大怒,讓秦燭淚派人将秦王入神都府衙門的大牢,絲毫沒有差證的意思。
而秦王被抓後,神色中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是早有預料的樣子,秦王妃和小王爺也被一同抓入牢獄之中,秦王府也被抄沒。
秦王被抓後,朝野震動,文武百官無不震驚,在他們看來,秦王雖然不像恒王一樣受寵,可秦王卻同好幾位大都督關系甚好,勢力比起恒王都要絲毫不弱,如今竟然直接成為了階下囚,真是世事無常。
很多人都明白,秦王不可能造反,當年的太宗之所以可以成功篡位,也是因為手下的勢力極為強大,那時的太宗還不曾登基,就手握數十萬兵馬,手下猛将諸多,在如此精兵強将的情況下,太宗才能迅速的控制局勢,可當今的秦王有什麼?
手下隻有一位絕頂高手,難道用一位絕頂高手去沖擊玄武門嗎?
這根本不可能。
當然,隻有少數人才知道秦王被抓的真正原因,秦王想要造反一事是假,是秦燭淚陷害秦王的,事實上秦燭淚的陷害也隻是引子罷了,秦王入獄主要原因還是當今皇上的猜忌,秦王在軍中頗有關系,秦燭淚這麼一陷害,難免會讓皇上李申想太多,秦王落難也成了闆上釘釘之事。
神都府衙門牢獄之中,秦王一身囚服盤坐在髒亂的牢中,面無表情地出神着。
這時,森冷的牢獄中,隐約一道腳步聲傳來,直到臨近時,秦王微微擡頭,看向牢欄,隻見一名身穿淺藍色的書生拎着一個飯盒站在牢欄外,而此人,正是陸雲深。
“你終于來了,是來見我最後一面嗎?
”秦王殿下嗓音沙啞地道,麻木的眼神也終于出現一些神采。
陸雲深沒有說話,而是蹲下身,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份一份地通過牢欄隻見的空隙遞進牢中,四菜一湯,還有一壺酒,菜肴的香氣在這充滿黴味的牢中散發開來。
将這些做完後,陸雲深沉默了片刻,平靜道:“以前不敢跟殿下直接相見,可如今,陸某無論如何也要見殿下一面。
”
秦王輕歎道:“可惜龍行不在,否則你我三人一起喝一杯,也算是給我的送行酒了。
”
提到龍行後,陸雲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苦澀道:“當初的三人,快隻剩我一個人了,何人來給我送行?
”
秦王呵呵一笑道:“你是新科狀元,神意如今最當紅的倆人之一,就算改朝換代,也必将前途無量,封王拜相必然不成問題,自然有子孫後代替你送行。
”
“或許吧。
”陸雲深淡淡一笑。
秦王倒了兩杯酒,對陸雲深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我喝最後一次酒,這一杯酒,就當我提前祝你成親和大壽了,以後就沒機會了。
”
将酒杯接過來,陸雲深目光呆滞地看着酒杯中酒,手掌不由地握緊酒杯,他似乎從這杯清酒中看到了自己還隻是一名窮書生時,而那時,他碰到了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