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大餅一樣的東西味道不錯,名字是什麼?
”
“匹薩。
”
“屁……撒?
”即便李言蹊經常混迹于鬧市酒肆之中,聽慣了那些土氣字眼。
但還是禁不住搖搖頭,表示實在不能理解這種粗俗而又奇怪的名字。
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李言蹊還是誠實贊賞道:“這屁傻不錯,可以将它放在天香樓裡,以後一定會有很多喜歡它。
”
李言蹊吃完後贊歎了幾句。
本想拿出袖中手帕擦嘴,看了看旁邊直接用手抓餅的丫丫。
想到自己現在是男兒裝扮。
李言蹊郎然一笑,毫不矯揉造作的用袖子抹起來。
“你今天來,不會隻是為了吃飯吧?
”
李言蹊聞言,示意蔔三去外邊守着。
拎起桌上的茶壺,一邊給三人的杯盞斟茶,一邊輕描淡寫道:“當然不是,我來隻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如何對付我那二皇兄。
”
話說的很直白,也很淺顯易懂,似乎在說吃飯喝茶這種小事一樣。
莫非和丫丫面面相觑,随後,才搖頭道:“公主這話,我實在不能理解。
我沒有要對付二皇子的理由?
”
撒謊很熟練,臉不紅心不跳。
李言蹊心裡腹诽,面上不顯,看着莫非挑眉道:“難道長安小巷被刺殺這件事,你不想報仇?
”
長安小巷的刺殺,如果是二皇子所為,那葉臣的毒自然也就是二皇子所為。
莫非想到了這點,但現在情況不明了,他暫時不敢向李言蹊表露自己的想法。
推辭道:“這件事是流犯做的,官府已經查清。
況且,我雖會寫詩作詞,治病救人,但能力低微,隻怕無法幫助公主對付二皇子。
”
“能力低微?
呵呵……能做出城郊草場這種命案的人,怎麼會能力低微呢?
”
李言蹊話音剛落,氣氛陡然一冷。
丫丫眼中已經露出了殺心。
李言蹊恍若不知,繼續品咂着手中的茶。
莫非看着李言蹊,半是嘲諷半是威脅道:“公主似乎知道的有點多。
”
“在長安,二皇兄好戲,人盡皆知。
尤其是那出《霸王别姬》,日也唱夜也唱。
可惜了,那《霸王别姬》角色有兩,一男一女,二皇子扮的虞姬是真虞姬,這霸王可未必就是真霸王。
”李言蹊放下手中的茶杯。
霸王别姬?
莫非有些驚奇的看着李言蹊道:“你說的霸王可是霸王項羽?
”
李言蹊很奇怪莫非沒有問她這話中的意思,反倒詢問無關緊要的《霸王别姬》。
“當年東界草原部落崛起一個王國,其王君項羽自稱霸王,曾經率領鐵騎想涉足中州。
結果被漢國在垓下剿滅,反倒成就了一段佳話。
怎麼?
史書裡記載的這件事,你不知道?
”
原來如此……
本以為這裡有他同時代的穿越人士,把霸王别姬帶到了這裡。
原來隻是巧合……
莫非定了定神,思量起剛才李言蹊的話,逐漸明白她口中的真虞姬,假霸王是什麼意思。
隻怕這好戲如命的二皇子,身邊演戲的霸王是李言蹊派去的細作。
所以才有虞姬霸王這麼一說,所以李言蹊才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二皇兄出身冷家,看似身份高貴,實際上處處受人提防。
……可惜他大智慧沒有,小聰明倒有不少。
一直以來,他都不願受人擺布,想要掙脫父皇和冷家的掣肘。
我便順水推舟,令下邊人找了個戲子,讓他不斷的煽風點火。
哼!
沒想打,他也膽大,瞞着冷家,給葉臣下毒。
之後又有草場命案、長安小巷刺殺兩件事。
”
“公主為何告訴我這些事?
”
李言蹊譏笑道:“哼!
二皇兄是怕冷家和父皇生生的耗死他,所以想要攪亂長安這鍋水,打破局勢,趁機崛起。
我又何嘗不想。
”
莫非意味深長的看着李言蹊。
此時,他的心中已經明白,二皇子隻有些小聰明,李言蹊才是真正的大智慧,所以二皇子才像個傻缺一樣被被李言蹊牽着鼻子走。
李言蹊繼續道:“這些事除了我知道,隻有二皇子和冷家知道。
如果公布出去,三皇兄領兵在外,無法參與,但是大皇兄一派肯定會趁機打壓他。
”
說到此處,李言蹊搖搖頭道:“不過……這還不夠,僅憑此事,葉家還不會出手。
二皇兄身後又有冷家,僅憑大皇兄根本扳不倒他。
”
二皇子在朝堂之上,不受皇帝待見這一點,人盡皆知。
隻要是冷家出身,肯定會受皇上忌憚。
不過也正是因為冷家,所以他才能有恃無恐的立于朝堂。
莫非輕輕搖晃着手中的茶杯,不緊不慢道:“城郊草場的事情和葉臣中毒一事公布出去,朝堂之上會為二皇子辯駁的人就會減少。
如果……這時候能夠斬斷他和冷家的關系,那他就不足為懼。
”
莫非說的這點,李言蹊之前就已經想到了。
不過,能見到莫非開始出謀劃策,李言蹊心中泛起一絲喜悅,如此一來,證明了她和莫非将會站在統一戰線上。
心中雖然高興,李言蹊還是表現的很憂愁。
歎了一口氣,道:“隻怕沒有這麼簡單,我也曾用過離間計,隻是效果并不明顯。
二皇兄也知道,失去了冷家,他将一無所有,所以也比較謹慎。
”
“誠如公主所言,二皇子做的這兩件事,冷家事後雖然知道,但隻怕對二皇子已經有些不滿。
唐朝從五百年前建立後,冷家一直是大唐第一世家,但這些年過去了,冷家的實力究竟有多少,可能除了冷家人,沒人知道。
現在冷家浮在表面的實力,似乎隻有數不盡的商業買賣。
你說……倘若二皇子做了什麼事,讓韬光養晦這麼多年的冷家,迫不得已将真實的實力在展現出一點。
冷家……還會這麼護着二皇子嗎?
”莫非嘴角微翹,語氣中略帶一些嘲諷。
李言蹊眼睛一亮,擊掌道:“妙!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之前,我一直分析二皇兄的心理,卻從來沒想過從冷家着手。
而且……是牽扯到冷家命脈的東西。
可是……我們該怎麼做?
”
如果在之前,李言蹊隻是期盼莫非能夠說出好的計謀,那此時,就是完全相信。
莫非手中把玩着茶盞,悠悠道:“我之前打聽過,冷家的茶葉生意似乎是交于二皇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