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竹剛說到兵書,那邊的公子就開始說起了兵書,葉靈竹禁不住伸長耳朵去聽。
這時,常遠搖了搖頭,鄭重道:“不是我家寫的那本書,是莫非寫的。
”
“什麼?
”
在座的衆人情不自禁的驚呼一聲,“常兄,這話可是真的?
莫不是在開玩笑?
”
“千真萬确。
”
葉靈竹手中的筷子禁不住愣在原地,面上一股羞紅,一想到剛才還說莫非寫不出兵書心裡滿不是滋味。
莫非看着葉靈竹嘴角撇了一絲笑,讪讪的扭過頭,不理會他。
那邊的公子們交頭接耳嘀咕道:“這可如何是好?
那部兵書難道……就這麼流于秦國?
那可是我們大唐的。
”
“是啊!
那莫非怎麼不早點寫出來,為何又偏偏落于秦人之手。
”
“子直!
”常遠沉聲呵斥,那個名叫子直的書生如當頭一棒,結結巴巴道:“常……常兄。
”
“你可參與過燕雲一戰?
”
“不曾。
”
“那你與莫公子相熟?
”
“常兄,我……”
常遠和這名書生是遠方親戚,雖然是繞了很多個彎的親戚,但是常遠見他勤學苦練,廢寝忘食。
便有意無意的提攜他,并和他以兄弟相稱。
往日裡,兩人就算意見不合,也能秉持理性,各抒己見,可今天在這事上,常遠卻十分反常的呵斥了他。
“你既不認識莫非,又沒有參與過燕雲戰争。
那部兵書許是莫公子在戰場上所寫,許是不小心遺漏在了燕城被秦人繳獲,更可能是其它的原因……你這番說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說,該還是不該?
”
書生聽完,滿面羞愧,結結巴巴半天後,拱手作揖:“常兄,不該。
”
一旁的侯東林和其他人見氣氛尴尬到了這種境地,勸道:“常兄,子直兄也是有口無心,你就别太計較了。
”
常遠歎了口氣,看着子直道:“你也不必向我道歉,他日你若能見到莫公子,就向他誠心道歉吧。
”
子直為難的愣在原地,剛才說完那句話後,他的内心也十分懊悔。
但現在當着這麼多書生公子面前,他若是承諾了,日後真要見到莫非,難不倒他就去道歉?
書生面子。
何其重要。
子直沒有說話,常遠沒有松口。
尴尬了很久之後,子直心底裡多少有些慌了,想到朝堂上沸沸揚揚傳播的消息,覺得兩人或許終其一生也沒有什麼相見的緣分。
罷了!
不過是個承諾,現在答應了,料想以後也碰不到莫非。
子直硬着頭皮道了聲是。
侯東林等人松了一口氣,他們雖然和常遠相熟已久,也知道常遠向來不是什麼小肚雞腸、自矜身份的人,但要是說到性格的執拗絕對沒人拗的過常遠。
當初年僅十歲的常遠,跟随常府老太爺修習兵書,在兵書中關于天時之争時,常遠提出了與先祖完全不同的意見。
常府老太爺對府上的先祖崇敬至極,豈容自己教習的子孫否定先祖,老太爺再糾正常遠時,常遠固執己見,兩人甚至因此吵了起來。
最後,十歲的常遠被老太爺親手杖責,打了半死,要不是常遠的祖母以死相逼,讓老太爺放了常遠,恐怕當年的常遠就因為這種執拗死在了老太爺的杖責下,子嗣艱難的常府長房就這麼絕脈了。
也正因為此事,熟知常遠的人都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在某些事情上是那麼的執拗近似于不通情理。
子直松口,氣氛又緩和下來。
“常兄,那部兵書如何?
會不會是秦國使得奸詐,就是為了讓我們猜忌莫公子?
”
常遠尚未說話,葉靈竹手中的筷子戳着盤裡的雞肉,嘀咕道:“一定不好。
”
葉臣無奈的瞪着葉靈竹:“靈竹。
”
“是不是計謀我不知道,不過,這本兵書堪稱奇書倒是真的。
”
接連吃癟的葉靈竹剜了一眼常遠,這張破嘴!
手中的拿起筷子就準備扔過去,就在這時,酒樓進來一夥人,嘲諷道:“奇書?
我看是**吧?
哈哈哈……什麼奇書?
常家小子,你可真是沒出息。
”
衆人聞言向進來的人看去,酒樓裡進來一個肥胖的男子,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身後跟着一幫公子哥兒,其中一人赫然就是之前與莫非有過過節的洪秀連。
這夥人神情嚣張,進來後,那個穿着花裡胡哨的胖子譏笑道:“倔驢!
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了,要是讓我碰見了那個叫莫非的人,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哼!
連我姑父都敢殺,我看他是沒有将我們東勝官家放在眼裡。
”
常遠沒有理會這個官家的纨绔子弟官茂兒。
官茂兒撇着兩條粗腿走過去,順手把一旁的那些書生和公子推在了一邊:“常小子,今天怎麼沒有帶你妹妹出來?
嘿嘿……不敢帶了?
我記得上一次你可是厲害的很呐,敢打本少爺。
怎麼樣?
被我的侍衛打的很疼吧。
”
常遠面色沉靜的看着官茂兒,渾然當做此人不存在,官茂兒卻愈發的得意,往桌上一拍,怒道:“常遠!
别說老子沒給你機會,我知道,你那妹子就在樓上的隔間吧。
哼!
你既然不吭聲,那老子就自己找他玩。
”
常遠和侯東林等人氣的面色發青,剛才他們一夥人去街上閑逛,常遠将自己的妹妹留在了酒樓的隔間裡。
他們回來後,本想叫妹妹下來,沒想到聊着聊着忘了這回事,不曾想這官茂兒竟是早就派人跟蹤他們至此。
常遠作為常家長房的嫡子,沒有兄弟,隻有一個妹妹,打小就非常寵溺這個妹妹。
沒想到,有一次和妹妹逛街時,碰到了官茂兒,官茂兒仗着家中的權勢想要調戲妹妹,被常遠揍了一頓。
這官茂兒自己是個慫包,知道打不過常遠,就讓侍衛出手,官茂兒的侍衛是官家怕他出去惹是生非特意派遣在他身旁的八脈武者,常遠雖有些拳腳功夫,但面對這樣的武者,當然是毫無還手之力,結果被打了個半殘。
自此以後,常府和官家算是有了恩怨。
常府雖然忌憚官府的勢力,但是常遠卻并不害怕官茂兒,當下冷聲道:“官茂兒,我奉勸你不要太過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