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文會地點。
今日,已接近第一輪公試的尾聲。
之前的公試,主考官是秦、漢、唐三國書院的院長,每日,各國分别出一個院長,組成三個主考官。
而副考官,則是三國派遣的人共同參與。
再加上公試多變的規則,以及公試完以後彌封、糊名等措施,使得公試作弊的可能性幾近于零。
所以,即便這幾日四大儒賢沒有全程參與,但天下文會舉行一半,還沒有什麼不好的流言蜚語傳出。
不過,由于今天是第一批公試結果的揭曉,以及第二批十甲公試的抽簽之日。
所以,不管是四大儒賢,還是安夫人、歐冶子和冷封,都已到場。
兩邊還坐着兩列人,其中包括賢王、大皇子、漢國的十五皇子劉嬰以及秦國的三王爺,坐鎮的俱是身份尊貴之人。
在考台下邊,各國才子站在學子區。
區域内雖然沒有明顯的位置劃分,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但是,大範圍上都是按照國家簇擁在一起。
公試已經結束,高台上正在批閱卷子。
下邊衆學子翹首以盼,等待結果的公布。
就在衆人等待的過程中,莫非和李言蹊姗姗來遲,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站下。
莫非和李言蹊,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個身份神秘莫測。
因此,當兩人一起出現時,看台上引起一陣騷動。
大唐的這些才子,對待莫非有着一種複雜的情緒。
這種情緒,随着秦、漢兩國如楊子健一般的人,對大唐才子的打壓。
由剛開始的滿懷希冀,逐漸變成變成一股埋怨。
天下文會,第一批才子的連番失利,導緻衆才子的信心嚴重喪失,激情全無。
現在朝看台上望去,都是一臉的頹靡和無精打采。
自然而然的,對莫非抱有的希望也減小了。
“靈竹,莫非公子旁邊的那個男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
在學子區的一邊,秦國的學子們都站在此地。
其中,最受人矚目的則是前邊的韓文淵,手中扇着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在他右側一丈左右的地方,站着溫筆蘊、裴紙南、習墨然、周硯心四君子。
而最旁邊的位置,則是顔心塵、雲瑤以及數位知否書院的女子。
葉靈竹由于師承知否書院安夫人,素來與顔心塵、雲瑤交好,所以站了過來,和她倆說話逗趣。
“嘿嘿!
心塵姐,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他不是男的。
我聽哥哥說,她是懷安公主李言蹊,平時比較喜歡女扮男裝而已。
”随後,又懊惱道:“大唐文會上,她是第五甲,還在我的前邊。
”
顔心塵知道,雖然葉靈竹脾氣火爆,又生性好玩,但放諸于中州,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個才女。
能比葉靈竹的文采還好的女子,想必也是蕙質蘭心。
随即問道:“莫非公子和懷安公主的關系很好嗎?
”
“不知道啊,以前好像是不認識吧。
心塵姐,你問這個幹嘛?
”
“哦,沒什麼事。
”顔心塵對莫非,充滿着好奇和不解。
葉靈竹壞笑道:“欸。
心塵姐,你說,現在裴紙南師兄和韓文淵師兄,都喜歡你,那以後你會選擇他們哪一個?
”
“哦!
”顔心塵看着莫非,根本沒有注意到葉靈竹的話,敷衍的回了個‘哦’。
葉靈竹覺得她今天很是奇怪,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心塵姐,你到底怎麼了?
”
顔心塵回過神來,慌亂答道:“哦……哦!
沒事。
”
一旁胖乎乎的雲瑤看着顔心塵,掩嘴偷笑道:“靈竹姐,心塵姐她是在想莫非公子……”
“雲瑤!
”
雲瑤見顔心塵嚴肅的瞪了她一眼,吐了吐舌頭,将頭扭在一邊壞笑。
……
在另一邊,李言蹊看着莫非搖頭歎氣。
“怎麼了?
”
“哎……沒想到啊,這天下第一才女,在才子宴上見了你一面,就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魂不守舍的看你。
”李言蹊雖是對莫非說話,目光卻是看向顔心塵。
莫非順着李言蹊的目光看去,便見顔心塵正看着自己,他眨了眨眼。
顔心塵一臉赧然,像是被人發現偷吃蜂蜜的小孩,趕忙将目光移開。
過了一會兒,可能覺得自己這樣太過刻意,又轉過頭,看着莫非,颔首微笑。
莫非亦是回應了一個淡淡的笑。
旁邊的李言蹊朝着莫非靠上去,啧啧耳語道:“你說,如果她看到我們兩個湊得這麼近,會不會吃醋?
”
吹氣如蘭,莫非耳朵上感受到溫熱氣息,渾身一酥。
即便和李言蹊相處久了,對待這個女人的撩撥,依然會有反應。
好在他已習慣對方不經意的逗弄,緩聲道:“公主這麼做,不怕明日說書人口中的主角成了你嗎?
”
“原來……你也喜歡才子佳人的故事?
”
莫非無語……
顔心塵看着莫非和李言蹊的舉動,眉頭稍稍低了一下,那邊,李言蹊卻是看着她挑了一下眉,眼神中帶着挑釁。
唯恐天下不亂。
莫非無奈的瞪了一眼她。
裴紙南看着三人的互動,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心中早已妒火中燒。
旁邊的韓文淵,則比較沉穩,不動聲色的斜視了一眼裴紙南,眼中帶着鄙夷和不屑。
旋即看向莫非臉上,挂着詭異的笑容。
大唐文會榜首——莫非麼?
這次天下文會,你這榜首在我面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
……
“他怎麼今日才來?
不會真的像别人說的一樣,怕了吧?
”
“誰知道呢?
哎……反正啊,我看這次天下文會,我們大唐懸的很。
”
“何必妄自菲薄,我倒是相信莫非,這次,我們大唐一定可以奪得榜首。
”
下邊站着的楊子健聽着台上的人如此說着,嗤笑一聲,不屑道:“不自量力。
”
在他前邊,雲逸看着莫非道:“他就是莫非?
”
“是。
”一旁的遊純稚氣的臉上,一雙眼睛好奇的看了一眼莫非。
“哼!
他做了這麼多日的縮頭烏龜了。
沒想到,真敢出來。
”
雲逸知道楊子健此人,目中無人、心高氣傲,心中雖然不喜,但同為漢國人,不好多說什麼,隻能由他去說。
而在一旁,看起來面容老成的顧江流斟酌了一下語氣,提醒道:“我看過他寫的詩。
他,恐怕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
楊子健冷哼了一聲,道:“明日天下文會,我們拭目以待。
”
顧江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楊子健,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