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回瞪了一眼喬莫,要不要這麼狠毒,居然要把她趕出學院,這喬莫和喬然姐妹兩個對自己的恨到底是有多深啊?
六年了,花樣百出的來坑害自己還不夠,三番四次的還想要把自己趕出學院,你們兩個真的是要有那個本事,那就趕快把我趕出學院吧,反正我也不想來上課,要不是蕭宸軒逼她,要不是怕辜負院長爺爺,要不是想和好姐妹花如意每天在一起,要不是很多很多……她老早就不來學院讀書了,反正她不喜歡夫子們,夫子們也不喜歡她。
除了院長博簡,這個學院的每個夫子都不喜歡初七,因為她的成績實在是太差了,已經到了放棄治療的地步了,所以,夫子們對她也沒有多大的期望,直接無視她,當她是班上一個擺設,其他科目還可以如此,大班琴藝課實在沒辦法,因為群奏的時候,初七的音律總是要影響到其他同學和她一起亂。
戴夫子皺着眉頭看着初七,他倒是很想把初七趕出學院呢,但奈何,他隻是一個教琴藝的,不是他們學堂的導師,所以,他也沒有這個權利,把初七趕出皇家學院,隻能氣呼呼的瞪着她道:“初七,又是你,每次都是你,把全學堂的同學們都打亂。
”
上堂課他記得這個叫初七的音盲請假了,最好以後他的課她都請假才好被,這樣,他教學也不會那麼累了。
“夫子……夫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初七被點名了,立刻吓的站了起來,來學院也六年了,從一開始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狀态漸漸的也融入了群體,和大家一樣,十分害怕夫子。
“你,放學後留下來刷五個馬桶再回家,現在出去站着,其他同學繼續。
”戴夫子氣呼呼的道。
“……”初七像一縷幽魂一樣飄了出去,最狠的就是這個戴夫子了,看吧,又罰站,又刷馬桶。
花如意和蕭宸羽着急的看着初七離開的背影,但也隻能幹着急,夫子罰的,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要說初七這個家夥,也真是成績差的離譜了,上課還不注意聽講,動不動就被夫子請出去發罰站。
初七走到喬莫和喬然兩姐妹身邊的時候,喬莫和喬然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還誇張的用手捂住了鼻子,好像初七現在就已經沾染了馬桶的臭味一般。
初七被趕出去之後,其他的同學們又開始重複練習那首曲子,這回,再也沒亂過了,戴夫子聽着自己的學生彈奏着自己寫的曲子,陶醉不已,閉墜眼睛,靜靜的聆聽着。
花如意一擡頭,一頭黑線,夫子,自我陶醉在自己的作品當中,真的好嗎?
傍晚,放學之後,初七灰頭土臉的往學院西側的茅房而去,到了哪裡,專門雇來打掃茅廁的苗大嬸看見初七,笑嘻嘻的問了聲:“初七啊,還沒回去啊。
”
初七已經有了兩次被罰刷馬桶的經曆了,所以,一來二去的,和刷馬桶的苗大嬸都熟悉了起來。
“苗大嬸,我又被夫子罰刷馬桶了,今天要刷五個馬桶呢。
”初七郁悶的回了一句,然後卷起自己的衣袖,就在苗大嬸的身邊坐了下來。
“呃,初七啊,你又被罰來刷馬桶了啊?
”苗大嬸在這學院工作了好幾年了,一直在負責打掃茅廁的衛生,這麼些年來,很少有學生和她這個刷馬桶,打掃茅廁的大嬸說話的,而被罰來刷馬桶的學生,初七也是唯一的一個。
“嗯,苗大嬸,今天你還有多少馬桶沒刷完啊?
我幫你都刷完了再回去吧。
”初七擡起一張清秀絕倫的小臉,笑嘻嘻的看着苗大嬸。
“還有二十幾個,今天比較多,要不初七你先回去吧,大嬸一個人慢慢刷,你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家做這種下等事情不合适,回頭夫子要是查問起來,我就說你已經刷了五個馬桶了。
”苗大嬸看着初七有點不想讓她動手刷這又髒又臭的馬桶,畢竟初七對她有恩,有時候沒有被罰,也會過來幫她刷幾個馬桶,不嫌髒,不嫌臭。
上兩次初七被罰來幫她刷馬桶的時候,說了被罰刷五個的,但她都刷了好多個,一直幫她刷完才走的,所以,苗大嬸心中對初七的映像特别好,覺得她是一個好姑娘。
“沒事,苗大嬸,這都是我應該最的,誰叫我被夫子罰呢,倒是你,早點幹完這些,早點回家去帶虎兒吧,不然虎兒又得找奶奶了。
”初七坐在苗大嬸的身邊,拿着刷子死命的刷着馬桶内測。
苗大嬸的家境十分不好,丈夫早年就去世了,前幾年,兒子也不幸從山坡上滾下來跌斷了雙腿,兒媳婦跟别人跑了,剩下一個五歲的小孫子虎兒,家裡一點經濟來源都沒有,全靠苗大嬸一個人在皇家學院打掃茅廁賺點微薄的收入。
這幾年她一個人,養一個五歲的小孫子,和一個雙腿殘廢的兒子,這種生活叫人看了都心酸,學院體恤她家境苦難,還給她的工錢漲了三倍。
苗大嬸看着初七刷馬桶的樣子,心中安慰不少,覺得她和其她學生都不一樣,十分善良,其他的學生看見她這個刷馬桶、掃茅廁的,都捂鼻子從她身邊快速離開,初七就不一樣了,雖然來幫她的次數不多,但每次來都會幫她刷好多好多馬桶,還給過她銀子幫補家用。
初七和苗大嬸一邊聊天,一邊愉快的刷着馬桶,還沒刷到兩個的時候,喬莫和喬然兩個就來了,老遠的地方,幾眼捏着鼻子道:“呦呦呦,這不是軒王府的初七嗎,不是軒王爺尊貴的救命恩人嗎?
這麼蹲着刷馬桶啊?
”
初七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正往她們這邊走過來的喬莫和喬然,這姐妹倆個六年了,還玩不膩,每次她被罰,她們兩個都會過來好好的嘲笑她一番。
她手中的動作稍微僵硬看一下,但又馬上恢複了,繼續賣力的刷着馬桶,不打算理那姐妹兩個,反正她們也就是來嘲笑一下自己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