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算是他穿越過來認識的第一個女孩子,明明兩個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了,這忽然就插進來一個陳娴,偏偏還陰差陽錯地發生了這麼多的事,竟然讓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真是蛋疼啊!
女人多了好麻煩啊!
他這裡有些苦惱地扒拉了一口飯,然後他就發現柳月兒目光有些幽怨。
你一個***幽怨個屁,再說,這炮自己還想還沒打過呢,何遠心裡很委屈啊……
瞧了瞧這一桌子的女人,張三黃四很識趣地低頭扒拉飯。
倒是鐵牛伸了伸脖子,把嘴裡的大餅給吞下去,愣頭愣腦地嚷了一句。
“何遠,你要娶媳婦了啊,俺也想娶媳婦——”
一桌子的人頓時就被這孩子給逗樂了。
“好,好,好,鐵牛你給嬸娘說說,到底是喜歡上誰家的姑娘了,嬸娘幫你提親去!
”
“真的!
”
鐵牛一聽,頓時大樂,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上去了。
“俺就喜歡環兒!
”
環兒?
何母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何遠,這鐵牛天天跟着何遠跑,這環兒到底是誰家姑娘啊。
“噗——”
何遠差點沒被這楞孩子給嗆着。
這厮竟然喜歡上了那個刁蠻潑辣的丫頭!
他頓時感覺頭上有無數字烏鴉嘎嘎飛過……
他緩了半天才緩過來,語重心長的拍着鐵牛的肩膀。
“我說牛啊,你沒發癔症吧?
”
“俺不是牛,俺是鐵牛!
”
鐵牛扒拉開何遠的手,一臉認真地糾正道。
“對,是鐵牛,鐵牛啊,你沒發癔症吧?
”
見他拿着鐵牛這個老實孩子搞怪,其餘人都不由吃吃之笑,扈三娘更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人就愛拿老實人開涮。
何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孩子變得越來越沒個正行了。
“鐵牛,你别聽他瞎胡鬧,告訴嬸娘,環兒是誰家的姑娘,嬸娘幫你去提親。
”
何母對鐵牛是真的喜歡,雖然這孩子平時有點楞,但心眼實,從裡到外地透着一股子樸實勁兒,對這事,她是真的上心了。
“環兒,俺也不知道環兒是誰家姑娘——”
鐵牛摸了摸腦袋,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
一桌子的人再也憋不住了,當場笑成了一團。
隻有鐵牛摸了摸腦袋,有些摸不清情況,難不成他們都傻了?
自己明明說的是大實話,有啥好笑的?
何遠瞧着這孩子那副迷茫的樣兒,都不忍心逗他了。
趕緊把這環兒的來曆給大家介紹了一下。
何母眉頭不由就蹙了起來。
她雖然不介意花錢幫鐵牛娶個媳婦回來,但卻很介意幫他娶個花船上的姑娘,這麼老實的孩子,怎麼也得幫他娶個好人家的姑娘啊……
“鐵牛,這個環兒好像不太合适,要不嬸娘幫你找個好的,好不好?
”
“不好!
”
鐵牛想都不想,直接就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俺娘說了,男人不能太花心!
”
何遠頓時就覺得有幾道頗不友善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躺槍!
可哥那怎麼能叫花心?
咱那是博愛……
何遠趕緊幹笑幾聲把這孩子給摁到座位上了,再說下去,這厮還不知道會憋出啥來呢,自己那點事,這小子門清!
“如果真的是紅玉姑娘随身侍女的話,倒有也沒什麼。
”
看出了何母心中的擔憂,陳娴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補充了一句。
“這紅玉姑娘雖然是賤籍中人,在花船上謀生,卻是一位不讓須眉的奇女子。
她原本就是将門之後,素有奇志,隻是後來因父兄被朱勔所害獲罪,迫不得已才淪落風塵之中。
但她身處逆境,卻潔身自好,對那些輕浮浪子從不肯假以辭色。
更是靠着一手過硬的武藝,闖下了金陵四大金钗的名頭。
”
陳娴家住金陵,對這梁紅玉的事迹倒是耳熟能詳。
何母的面色這才稍解,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隻要人品好,賤籍也不算啥,大不了出一部分錢到衙門裡幫她贖身放良便是。
“遠兒,這事交給你,打聽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把人給鐵牛買回來。
”
一想到環兒每次見到自己,都跟炸毛的小貓似的,何遠就不由一頭汗啊,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青樓女人,不是想買就能買的。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隻得硬着頭皮先應承下來。
見大家都在忙着讨論給自己娶媳婦的事,鐵牛一開心,又多吃了三張牛肉卷大餅!
到了半夜,見大家都睡下了,何遠才悄悄地起身。
以前自己是沒有辦法,隻能靠着便宜老舅慢慢治療,如今自己的天眼有了修複治療的功效,他不能再眼睜睜看着自家妹子受這病痛的折磨了。
不過他并不打算讓母親和芸娘知道自己會法術的事,這份親情來的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他很享受眼前的這一切,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成為家人眼中的另類,雖然他知道自己這種擔心很可能是多餘的,但哪怕有一絲絲可能他都不願意,為此他還特意叮囑了大嘴巴的鐵牛和玲兒。
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發現,還沒出房門,他就直接打開了天眼。
整個後院已經是一片寂然,東廂房,三娘和陳娴已經睡着,堂屋裡母親也睡得正香,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到芸娘房間裡的時候,卻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冷汗,唰地一下子就打濕了後背。
一個身穿道袍,背負長劍的中年男子,正擡着芸娘的脖子,給她喂食着一顆黑漆漆地藥丸!
他想大聲喊人,卻又不敢!
他唯恐驚動了這男子,對芸娘直接吓辣手。
他現在很後悔,早知道這樣,說什麼也得把鐵牛安排到後院來住,那孩子的鼻子比狗都靈!
在預防刺客方面,就算張三黃四和三娘加起來都不一定能趕得上他。
他這裡雖然冷汗濕衣,但卻是一動也不敢動,但好在那中年男子喂完藥丸,也就沒有其他的動作,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芸娘床頭看着芸娘。
而芸娘看上去氣息和面色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變化,這才讓他稍稍松了一口氣。
隻是提心吊膽地觀察着這個神秘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