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天亮了嗎?
”
卧榻之上,蔡琰擡手遮擋住窗外那直射雙眼的陽光,雙眼也在手掌的遮擋之下緩緩睜開。
有心想從卧榻上坐起來,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很酸痛,竟然有些爬不起來。
不過這種酸痛感并不是生了病産生的那種酸痛感,而是身體有些脫力之後的酸痛感。
稍稍的錯愕了一下,蔡琰馬上就回想起了昨夜的瘋狂。
再一愣之後急忙望身邊望去時,卧榻之上卻并沒有看見陸仁。
慌亂的再環視了一下房中,蔡琰就松了口氣,因為陸仁就坐在那邊的窗台上。
再看此刻的陸仁正像個頑童一般的坐在窗台上,仰着頭呆呆的望着天空出神,看那神态也不知道是在沉思着什麼。
而在陸仁的手中,手指則是在無意識之下把玩着竹笛,竹笛也在陸仁這種無意識的把玩之下如同緩慢旋轉的風扇扇葉一般不停的旋轉着,笛尾的玉飾則在這緩慢的旋轉之中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打在了陸仁的身上。
也許是陸仁昨天在浴池中的一個“頓悟”的緣故,令蔡琰在心底生出了一份擔憂,怕某天自己醒來的時候,陸仁忽然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
現在既然看見了陸仁,蔡來的心中便安穩了不少。
隻是心中這一安穩下來,蔡琰就覺得自己的雙肩脊背之上襲來了一陣陣的寒意,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上還是半片布頭都沒有的狀态。
而且這一坐起來之後被褥順勢滑落,蔡琰又一下沒注意,已使得兇前的那一抹玉白都已顯露在了空氣之中,可被褥卻還在往下滑。
忙不疊的雙臂一扣挽住了被褥掩住了兇頸,但脊背之上已是空空如也,再加上被褥之外的那幾許寒意,使得蔡琰隻好重新躺回了暖暖的被窩之中。
目光再在房中一掃,卻隻能望着扔在距離卧榻幾步外的地闆上的衣物哭笑不得。
蔡琰的這幾下動彈難免的會弄出一聲響。
陸仁也就被這幾下的聲響給驚動到了。
坐在窗台上的他,自然而然的就扭頭望向了蔡琰。
而蔡琰在縮回了被窩之後,目光也望向了陸仁。
二人的目光交錯到了一起,彼此對望了好一陣子之後,陸仁才忽的一下笑了出來,言語之中也帶着些許的戲谑之意:“文姬,我可真沒想到啊!
就你昨天夜裡那架勢,還真有那麼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味道。
”
蔡琰一時大窘,隻好用惡狠狠的目光瞪了陸仁一眼來掩飾這窘意。
不過回想起自己昨天夜裡那瘋狂的勁頭,蔡琰也忍不住臉上發燒。
陸仁又笑了笑。
而且在笑容中帶着那麼壞壞的意思:“日上三竿,太陽都哂着屁屁了,我的蔡大美女卻怎麼還不打算起來嗎?
還是,昨天晚上你真的是累壞了?
”
“……”
蔡琰窘得有氣急敗壞了,一伸手抄起了榻上的枕頭就朝着陸仁砸了過去。
不過陸仁所在的位置稍有遠,蔡琰這樣的女子本身又沒多大力氣,再加上昨夜瘋狂之後的“後遺症”,使得這個枕頭離陸仁還有好幾步的時候就止住了去勢而掉落在地。
陸仁對此是回以了嘿嘿的奸笑,連手也摸到了下巴上。
一副十足的流氓相:“右邊的兇脯露/出來了哦!
好漂亮!
”
“你!
”
蔡琰低頭望了眼自己剛才因為扔枕頭而從被窩出探出來的右臂與半個兇脯,趕緊的又縮回了被褥之中。
本有心想斥責陸仁幾句,但是看到陸仁的那副流氓相的時候,這些話卻又消失在了嘴邊。
就這麼窩在被窩裡又細看了陸仁好一會兒。
蔡琰才幽幽歎息道:“看上去,好像是以前的你又回來了,可是我感覺得到,以前的你再也回不來了。
你現在雖然能擺出這個樣子。
但你的眼神卻瞞不了人。
”
陸仁笑了笑,卻沒有辯解什麼。
轉過頭看了眼天上的紅日,又轉回頭向蔡琰道:“都這麼晚了。
你真的不打算起來?
不會是昨天晚上你真的累壞了才起不來吧?
”
“……你就不能幫我拾撿一下衣物?
”
陸仁愣了一下,卻也回想起了昨天自己和蔡琰從浴室回到卧房時那瘋狂的一幕,忍不住又呵呵的笑了笑,這才從窗台上下來,把淩亂的扔在了房中的衣物一件件的拾起,再來到榻邊塞到了蔡琰的被窩之中。
蔡琰在被窩中搗騰了起來,雙眼卻望定了陸仁。
見陸仁又回到了窗戶那裡望向了天空沉思,蔡琰便輕聲問道:“你在想些什麼?
”
陸仁道:“很多很多,多得都有些亂了。
等過一會兒吃了飯,我還得好好梳理一下。
書房我就不去了,等會兒你從書房讓人送些紙筆到這裡來。
”
蔡琰遲疑了一下,問道:“義浩,你現在打算……”
陸仁擺了擺手:“什麼也别問,什麼也别,昨天晚上所發生過的事,你就裝作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可以了。
哦,也不全是……”
着陸仁又用那種壞壞的、賤賤的目光望向了蔡琰。
蔡琰這會兒才剛剛把貼身的**穿上,人也剛從被窩裡鑽出來,準備穿上其他的衣物。
不得不,女性最性感的時候,不見得就是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時候。
從某種意義上來,或許隻穿着**的女性才最為誘人。
而陸仁在看到蔡琰的這般模樣的時候,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接上了剛才的話道:“也不全是沒有發生過,你我昨夜那一夜的瘋狂就不用去裝。
”
“……”
蔡琰這會兒除了再一次的瞪上陸仁一眼之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不多時衣物穿好,蔡琰來到了陸仁的身邊。
之前玩笑歸玩笑,哪怕是帶着葷腥的玩笑也終歸是玩笑,現在蔡琰站在陸仁的身側憑窗而立,與陸仁一起望向了天空。
良久過去,蔡琰才輕聲問道:“郭先生那裡,真的能信得過嗎?
”
陸仁道:“别擔心,我昨天在去找老郭之前,就已經想到老郭的用意,跑去找他也不過就是最終的确認一下。
至于婉兒的事……真的也不能全怪老郭,老郭那家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真論起來,事情的由頭反到是出在我的身上,最該為婉兒身死一事負責的人,其實就是我自己。
”
話到這裡陸仁長長的歎了口氣,而人在歎息之中伸出了手,把身邊的蔡琰攬入了懷中。
蔡琰知道這個時候的陸仁需要什麼,就順勢輕伏在了陸仁的懷中。
“你現在想要怎麼做?
我又能幫你什麼嗎?
”
陸仁搖搖頭:“暫時不用,就像我剛才的,你就當昨天的事沒有發生過,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可以了。
很多事我還要仔細的想想,所以這幾天我會呆在房裡不出去,你幫我擋住那些可能會打擾到我的人就行了。
實在不行,就我的瘋病又加重了一些,不便見人。
不過在此之前我也跟你交個底,許昌這裡我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
蔡琰的臉龐在陸仁的懷中輕輕的厮磨着,柔聲回應道:“你隻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相信你。
不過,你可不能把我扔在這裡不管。
我還記得昨天你叫了我老婆,而我嫁給你也幾年了,卻直到昨天你才這樣叫我,在此之前你隻會對婉妹如此。
”
陸仁明白蔡琰這幾句話裡的意思。
再沉思了一下,陸仁就向蔡琰頭道:“放心吧,現在的我不會扔下你們不管的。
”
蔡琰頓感欣慰,但心念一轉之下卻又猶豫道:“話雖如此,可你的陽壽……”
陸仁揚了揚眉頭,搖頭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不過也是我本來根本就不想動用的方法。
好了先不這些了,我現在是‘病人’,暫時不方便出面,家裡的這一大幫子人心中不安,得由你這位蔡主母出面去鎮住。
哦對了,雨他們在萌村沒回來,你等會兒就派人去萌村把雨先叫回來。
”
“……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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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昨夜連着變了好幾次,府裡的這幫子人不擔心那是騙人的。
當蔡琰從陸仁那裡出來,陸仁的病況有些加重的時候,衆人聯想起陸仁昨夜的幾次變化,到也沒什麼人懷疑。
真的,就陸仁的那次幾變化,也确實讓人有些承受不了。
趙雨是在下午的時候從萌村趕回了許昌,先是和蔡琰見了面,然後才去“看望”陸仁。
至于蔡琰在暗中如何叮囑趙雨,到也不必多。
“先生你真的沒事嗎?
”
陸仁現在是“病人”,當然是躺在了卧榻上。
聽到趙雨的問詢,陸仁就向蔡琰笑了笑,蔡琰會意的退出了房去守着。
這時陸仁才向趙雨笑道:“放心,我真的沒事,隻不過現在得讓旁人都以為我病得很重才行。
先把你叫來,是因為你這丫頭我信得過。
”
趙雨見陸仁的神色正常,這才放下了心來。
剛想開口問詢,陸仁卻先趙雨一步道:“還記得袁尚走脫一事吧?
我現在得告訴你一聲,那袁尚其實是被曹操暗中故意放走的。
”
趙雨當時雖然就在官渡,但具體的事趙雨并不知情。
現在突然聽到陸仁這麼,趙雨當然是大吃了一驚:
“故意放走的?
為什麼啊!
?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