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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四百三十三回步步緊逼(二)

我本三國一路人 水瓶座·傑 4536 2024-01-31 01:13

  “……你知不知道,如果是換成别的人這樣對我到也罷了,可我真是作夢都沒想到竟然是你這樣對我!

  對此刻的婉兒來說,香草無疑就是背叛了自己。

  其實對于很多的事情,婉兒都是早有心理準備的。
就像婉兒剛才說的那樣,如果是換成了旁人背叛自己,甚至哪怕是卡絲伊莉背叛了自己,婉兒都不會覺得意外,可唯獨香草……

  激憤之下,婉兒的一隻手已經高高的揚了起來,準備用一記響亮的耳光來稍稍傾洩一下心中的諸多的負面情緒。
香草見狀卻沒有半點要閃躲或是抵擋的意思,就是那樣跪在了婉兒的身前并且緊閉上了雙眼,等着婉兒将要抽下來的耳光。

  隻是許久過去,婉兒高揚起來的手卻始終沒有甩下來再抽到香草的臉上。
香草對婉兒有着一份别樣的感情,婉兒對香草又何嘗不是如此?

  貂婵曾經出言點醒陸仁,說香草很像當初的婉兒。
而在婉兒這裡,在婉兒的潛意識之中,其實也有着一份差不多的感覺。
換言之,婉兒就是沒有意識到她是把香草視作了另一個自己,所以對香草也有着一份既如母親又如長姐一般的關懷與愛護。
但也正因為如此,在猛然驚覺香草竟然背叛了自己的時候,婉兒在心理上才會愈發的難以接受。

  這一記耳光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
良久之後,婉兒緩緩的放下了手,再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香草,婉兒的語氣重歸清冷,但在這清冷之中卻又還是帶着幾許的輕顫:“香草,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至少我所認知的香草,絕不是那種會被錢财收買,亦或是那麼容易就輕信了他人的花言巧語的女孩子。
所以香草,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香草睜開了雙眼,望向婉兒的目光也帶着滿心的懇切與歉意:“我也說不清楚我當時為什麼會相信了陸南海,相信了他所說的那些事情,可是、可是……”

  話到這裡香草以極為複雜的心情又看了婉兒幾眼,人在輕輕搖頭之餘眼中也已有淚光閃過:“我心中的神使大人,是一個溫柔、慈愛、美麗、善良,幾乎當得起世間所有贊美之辭的聖女。
而這樣的一個聖女,不應該在心中充滿了仇恨,更何況這份仇恨隻是一份虛假的仇恨,根本就并不存在的仇恨。

  婉兒咬緊了牙:“就為了這個嗎?
陸仁是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
你就那麼相信他所說的那些事情!

  香草猶豫了一下,接上了剛才的話:“也不止是如此。
其實我後來有仔細的想過……神使大人,我懂的事情不多,所以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我隻知道我是安息的子民,我熱愛我們安息,而現在的這場戰争打到現在這個份上,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人死去,真的是不能再打下去了。
再打下去,我所熱愛的安息恐怕會就此滅亡。
所以、所以……”

  婉兒這時擺了擺手,清冷的神情之中帶出了些無奈,卻又有那麼點的釋然:“不用再說了,這樣的理由已經足夠了。

  香草愣了愣,再次的望向婉兒,正想再開口再說點什麼,婉兒卻已經轉過了身,将背影留給了香草:“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香草見狀大急,剛想起身去追婉兒,婉兒卻反手甩了一道弱弱的白光過來,當即就讓香草有些全身麻痹而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婉兒回到院落之中,院門也就此關上。
好不容易等到身上的麻痹感漸漸褪去再趕到院門前,面對這打不開的院門,香草卻沒有做些大喊大叫之類的事情,而是傻呆呆的跪在了那裡……香草知道自己對不起婉兒,所以在這個時候也隻有這樣跪着,才能讓她的心裡好受一些吧?

  而此刻的婉兒是靜靜的坐在房中,先是呆呆的看了一陣房間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随後卻有些釋然的笑了笑,自顧自的低聲道:“或許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早日結束這場戰争,可以少死上很多的人……父親,我一切都是照你所說的做的,但我真的不是陸仁的對手,現在也已經被他逼到了這個份上。
我已經失敗了,希望你的在天之靈不要怪我。

  就在婉兒人在發着呆,腦子裡也在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卻忽然收到了陸仁的“來電提示”。
婉兒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但想了想之後卻還是接通了通訊。
等到彼此的全息影像出現,婉兒看了陸仁幾眼,就淡然而清冷的微笑道:“恭喜你啊陸仁,你赢了。

  陸仁會在這個時候向婉兒發出通訊請求,是香草向陸仁報了信的結果。
人家小香草雖然是在院門那裡跪着,但香草心裡擔心婉兒、關心婉兒,所以回過了點神之後,馬上就想起來得把這個事情趕緊的告知陸仁,于是就用這次帶回來的通訊首飾向陸仁報了信。
之前不用,那是當時的局勢還沒到火候,怕被婉兒查覺到,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卻無所謂了。

  陸仁這個時候其實還是呆在霍爾木茲海峽,陸上部隊的提進,還有與卡絲伊莉的正式和談那是交給了麾下的将領們去負責。
現在突然收到香草所報的信,陸仁也擔心婉兒會再做出點别的事情,别的不說,這個時候婉兒要逃走的話那可是沒人攔得住她的,所以陸仁至少要在第一時間确定一下婉兒目前的動向,于是就趕緊的試着聯系婉兒。

  現在通訊接通,婉兒又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陸仁剛才還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一些。
再看看眼前婉兒那依舊清冷的神情,陸仁就緩緩的搖了搖頭,很苦澀的笑了笑:“不,我沒有赢。
正相反,我其實早就輸了。

  婉兒揚了揚眉:“你輸了?
你的大軍已經打到了安息,卡絲伊莉也在你的逼迫之下正在與你進行和談,甚至連我身邊的香草都倒向了你那一邊,你還說你輸了?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陸仁仍舊搖頭:“不是這樣的,其實這場戰争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我知道我說的話你會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你現在的記憶是虛假的,而你對我的仇恨,完完全全就是被你那個所謂的‘父親’對你的記憶動了手腳的結果!
你我之間不但根本就沒有仇恨,相反你是我陸仁一生之中最為……”

  話到這裡陸仁長歎了口氣:“我不敢說你是我最愛的人,因為我知道我這個人其實不是什麼好鳥,身邊的女人也從來就沒有少過,所以我這樣的人是沒資格說愛誰的。
但是婉兒,你的的确确是我這一生之中最深的痛,一個難以去彌補的痛,所以對你,我始終會覺得虧欠了你太多太多。
也正因為如此,當你按照你那個所謂的父親整出那麼多的事情,然後逼得我不得不向你舉兵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輸了,輸在這裡……”

  說着,陸仁就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向你舉兵,與你兵戎相見,你知道我這裡有多麼的難受嗎?
而這場戰争就是這樣,你我之間不管是誰輸誰赢,我這裡都會一直痛着。
所以這場戰争最大的赢家,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你那個所謂的父親,因為他的目的不管怎麼樣都早就已經達到了,那麼是誰勝誰敗,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婉兒冷冷的輕哼了一聲:“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要在我的面前說這些鬼話,有意義麼?

  “……”

  陸仁默然搖頭。
對于婉兒的這種反應,對于這樣的一個結果,陸仁好歹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
再在一聲無奈的長歎之後,陸仁向婉兒很是苦澀的笑了笑,道:“婉兒,你還記得之前我們曾經作出的一個約定嗎?

  婉兒冷冷的道:“什麼約定?

  陸仁道:“希望你還記得……當時我們約定當你我有人在戰場上徹底的落敗了之後,勝利的一方會給對方最後的一個機會,以一場決鬥來結束所有的事情。
婉兒,現在你我之間的這場戰争已經到了這樣的份上,是不是也已經到了我們履行這個約定的時候?
别的不說,我聽香草提起過哪怕是現在冷如寒冰的你,其實也不希望看到更多的人在戰争中死去。
而現在你我之間的這場事情也該有個了結了,不應該再把更多的人卷入到戰火之中。

  婉兒聞言就是一愣。
當時婉兒是和陸仁作出過這樣的約定,不過當時的婉兒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徹底的人格分裂,而在人格徹底分裂之後,婉兒對某些事情的記憶相當的模糊,因此對這個約定似乎是有那麼點的映像,卻又好像是沒有。

  不過這些現在都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婉兒聽出了陸仁話裡的意思:“你是說,你準備和我面對面的打一場,用決鬥的方式來結束你我之間的恩怨?

  陸仁點了點頭。

  婉兒冷冷的一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想把我殺了,來一個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

  這讓陸仁怎麼去回答?
良久之後,陸仁才搖搖頭道:“地方你選,時間你定。
如果你不放心,另外還想有什麼要求,隻管說出來。

  婉兒又看了陸仁幾眼,那清冷的笑中卻也帶上了一絲絲的釋懷:“或許這樣也好,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最後還是由你我二人自行了結,不應該再把更多的人牽扯進來。
不過陸仁,條件我這裡還真有幾個,你要不要聽聽看?

  “……你說吧。

  ――――――――――――――――――――

  數日之後,一條消息在陸仁的軍中、在安息全境,甚至在還打着仗的帕爾西斯、亞美尼亞那裡炸開了鍋:由于安息目前陷入了那樣的局面之中,陸仁的大軍甚至都已經開到了安息王城的附近,使得安息的神之使者決定向陸仁發出挑戰。
如果陸仁能夠取勝,那麼安息将會無條件的向陸仁投降;但如果陸仁落敗,陸仁的大軍自然是要退還大漢。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很多的人,特别是陸仁這頭的諸多将士們自然是嗤之以鼻。
仗都已經打到這個份上了,卡絲伊莉也已經在與陸仁進行着相關的和談。
哪怕是雙方談不攏,陸仁這頭隻要再加把勁就能把安息的王城給打下來,哪裡還用得着去玩什麼單挑決勝負?
而且真正的戰争,也不是靠這種單挑來解決的、能夠解決的好不好?

  但出人意料的是陸仁竟然答應了,并且下令已經抵達安息王城附近的陸上部隊暫且後退回霍爾木茲海峽的北岸。
反觀安息這頭為了表示誠意以及對這場單挑的尊重,攝政女王卡絲伊莉親自前往陸仁的大軍之中充當人質。

  對于陸仁的這個決定,麾下的許多人員自然會向陸仁表示不解并且作出勸阻,陸仁卻沒有向大家作出什麼解釋,隻說了一句到了決鬥的時候,大家自然會明白陸仁為什麼會同意這個看起來根本就沒道理的要求。

  衆人見勸阻不了陸仁當然會愈發的着急,但少數幾個知道内情的高層人員卻沒有去勸阻陸仁。
因為他們知道陸仁與婉兒這是“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人”根本就插不上手。

  不過陸仁也知道必須得給部下們一個交待,所以挑了個合适的日子,在衆人的面前駕着反重力翔闆緩緩的升了空,并且在某些反對得最為強烈的将領的身前轟出了一個小坑。
然後再在幾乎所有的人都驚愕乃至驚顫的注視之下說了這樣的話:

  “安息的神使和我是同門,與我有着相同的能力。
如果我不同意她的要求,她完全有能力把我的前線将帥們一個一個的用這種方法暗殺掉,你們卻也将會是防不勝防。
而我的前線将帥突然暴斃的話,部隊無人統率,仗又如何去打?

  “之所以我和她之前從來就沒有這樣做過,是因為我們有我們的門規,不到最後的關頭絕對不允許動用這種能力去向尋常之人下手。
可是現在的安息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就到了她可以出手的時候。
而能夠對付得了她的人,也就隻有我和雪莉了……”

  這是一番很忽悠人的話,但是在那個時代,特别是陸仁還大玩了一把神棍之後,馬上就堵上了所有人的嘴。
不過大家都并不知道,這其實是陸仁與婉兒作出的約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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