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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事情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建安十年的暖春二月。
冬雪早已消融成了春水,田間的農人們也在忙着今年的春耕諸事。
而在陸仁這裡,糜貞的船隊又一次的抵達了荊州地區,這也就意味着陸仁正在策劃的一些事情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不過在此之前,陸仁得先和雪莉進行通訊,告訴雪莉一聲糜貞的船隊已經順利抵達荊州。
在一般情況下,陸仁與雪莉之間的通訊用身上的芯片就可以,用不着去動用那件要“吸收日月精華”的“千裡傳音器”,但是在碰上一些特殊情況,像雪莉那頭整出來了什麼物件,就會動用那玩意兒讓陸仁看清楚。
比如說現在,蔡琰就一左一右的抱着再過兩個月就滿一周歲的陸風和陸雨在和陸仁打着招呼。
不過這也隻是單純的向陸仁報個平安,再讓陸仁看看自己的孩子而已。
畢竟算算時間,陸仁于建安九年六月從夷州啟程,到現在的建安十年二月,已經過去了八個月。
這說長不長、說短也絕對不短的時間,誰的心中又會沒點挂念?
在那個時代,這也就是陸仁和蔡琰之間能用這玩意來互相問候一下,要換了其他人……算了不說了。
各自的問過平安之後,蔡琰知道陸仁與雪莉之間肯定還有正事要談,所以就向陸仁點了點頭再飄然而去,陸仁與雪莉則說起了所謂的正經事,不過絕大多數的事情都是在雪莉這邊。
甘甯所率領的艦隊近一時期一直在渤海、黃海地區活動,利用曹操與袁氏兄弟之間的戰事擄掠着人口。
本來陸仁在徐州地區有連雲港、吳郡地區有陸氏碼頭可以作為甘甯艦隊的中轉港,但是随着甘甯艦隊規模的擴大,以及連雲港與陸氏碼頭分屬的諸候勢力可能會對大規模的艦隊所引發出來的敏感,這兩個地方就顯得有些不太适合了。
至于甘甯艦隊現在的規模……光是常駐性的船隻就有三十餘隻大型與中型艦船。
要知道陸仁在進行右北平大搬運的時候,就已經擁有四十餘隻的艦船。
而當時限制着艦船數量的主要原因是人口數量不足。
可是在完成了右北平大搬運之後,夷州小城的人口數字激增,因此無論是船廠增員擴大生産,還是艦隊進行人員擴編都沒了問題。
現在夷州的艦隊主要是四支。
糜貞的長江水道商隊是一支。
算上留在夷州船塢裡檢修待命的船隻在内,一共有艦船二十五艘;陸信率領的“又”字型商道的艦隊是一支,總計艦船為二十隻;陸誠在完成了右北平大搬運之後,因為甘甯要去搶人口。
就接下了探險船隊的擔子,率領着十餘艘艦船組成了一支新的探險船隊;最後就是甘甯的艦隊,也是艦船數量最多的船隊。
而且夷州這頭的後備船隻,基本上就是處于随時要對甘甯進行支援的狀态。
攏共計算下來,陸仁手上的艦船總數已經超過了百艘。
而甘甯的艦隊其規模與戰鬥力。
完全已經等同于軍事力量,如果在連雲、吳郡停靠補給,确實是太容易引來曹操與孫權方面的過度敏感,因此尋找一個新的中轉港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陸仁與雪莉在反複的商量過後,目光就放在了差不多正好是處在夷州與右北平中間位置的濟州島。
于是乎,甘甯率領的艦隊于建安九年十月左右出發,十一月初就抵達了濟州島,并且在與當地土著經過幾場并不激烈的戰鬥之後就打服了這些土著……當時的濟州島土著可真是落後得可以,能打得過甘甯這種殺神才是怪事!
用甘甯的話說,這種仗打得一點味道都沒有!
不過也幸好當時陸誠率領着支援型的船隊與甘甯一起行動。
在甘甯的大棒過後,陸誠馬上就把蘿蔔給拿了出來,不然以甘甯的個性隻怕會殺戳太過,那陸仁在濟州島建港的事多半也會因此而受到拖累。
總而言之到建安十年年初,濟州島上的簡易港口已經基本建好,另外陸誠還按照陸仁與雪莉一開始制定下來的策略,将當地土著族長的子女送去了夷州接受教育……當然了,說是人質也不足為過。
【ㄨ】現在雪莉在通訊裡,就是在向陸仁彙報着這些事。
不過對那些落後的部族而言,蘿蔔攻勢還是非常有效的。
有效到陸誠與甘甯隻是留了幾十号人在濟州島就可以保證濟州島港口的進一步建設與穩定。
因為雪莉那頭适時的采用了以貿易來立足的方法,用夷州出産的東西與幾個原住民部族确立了比較良好的關系,然後再在這幾個部族的支持下開始建立貿易港。
其實翻開整部的大航海史,用商品來打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基本上就是無往而不利的招數。
就算是近代史中閉關鎖國的****,最後還不是敗在了這種招數上面?
隻不過是先被人用堅船利炮轟開了國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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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陸仁這裡幾頭的人才剛剛派出去,忽然就聽門人來報說院外有一隊人馬求見。
而在遞上一封書信之後,陸仁着實呆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啞然心道:“你個死老郭!
還真的把你的寶貝兒子給送到我這裡來了啊?
”
郭嘉之子郭弈。
在史料上沒什麼記載。
陸仁于建安六年從曹營出逃的時候,郭弈也才十二、三歲而已。
而陸仁在許昌的時候,到也經常和郭弈開些叔侄間的小玩笑。
郭弈來到陸仁小莊的當夜,陸仁便把郭弈安排住在鄧艾邊上的房間住下。
各位可别以為郭弈是個公子哥,事實上郭弈幼時曾與郭嘉父子失散,跟着母親四處流浪,兩母子直到郭弈到八、九歲的時候才在許昌尋到郭嘉。
換言之郭弈小時候也是吃過苦的人,身上并沒有半分公子哥的壞習氣,對比自己小好幾歲又出身貧寒的鄧艾不但沒有一點輕視,入夜後還與前來送宵夜的鄧艾聊了很久。
次日陸仁早早醒來,自我感覺身體狀況不錯,便獨自來到郭弈的房間。
這時郭弈與鄧艾都已經起身,鄧艾在院門前碰到陸仁打了個招呼就去照例去書房清掃,郭弈則拿了卷書坐在廊下誦讀。
陸仁上前問道:“弈兒,這麼早就在用功,讀的是什麼書?
”
郭弈向陸仁行了一禮後道:“小侄在攻讀《尚書八政》。
”
陸仁接過竹簡看了幾眼便還給郭弈,他到現在都對那些文言文望而生畏。
接着問道:“弈兒,你來時令尊可以交待過你來我這裡是學什麼?
”
郭弈道:“家父有交待過,讓小侄來陸叔父這裡學習治國之法。
”
陸仁道:“那麼你認為什麼才是治國之法?
”
郭弈稍一思索卻搖了搖頭道:“小侄年幼,才疏學淡,又豈能明了治國之法?
不過書上說……”
陸仁擺手道:“不要去提這些書。
如果真的看這些書就能學會治國之法的話,你大可在家中苦讀十年便可,令尊也不會特意要送你來我這裡。
陸叔父也不瞞你,其實我根本就不懂什麼治國大略。
”
郭弈愕然道:“叔父何出此言?
在許都上至曹公、荀令君,下至販夫走卒,無不對叔父治國之才交口稱贊……”
陸仁再次打斷郭弈的話道:“你先聽我說。
叔父我雖然讀的書并不是很多,但也算是看過幾本。
自古留傳下來的那些治世寶典,裡面所言及的都是些大略,都隻是款款而談而已。
真要論起來,隻要是讀過幾天書,心中懂些道理的人可能誰都懂,但問題是這些所謂的大略又當如何去細做?
簡單一點的來說,你手中的《尚書八政》裡就有曰‘師’,所謂‘師’者指的是國家的軍隊。
一個國家沒有足夠的軍隊是無法自保的,但軍隊又該如何去對待?
”
郭弈沉吟道:“書上說‘足兵足食’……”
陸仁笑道:“不要再拿書上的東西來回答我,我要的是你自己去想。
”
這會兒的郭弈必竟還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書是看了不少,可哪裡真正懂?
默然許久才搖頭道:“小侄不明,請陸叔父明示。
”
陸仁道:“‘足兵足食’是嗎?
要是我沒記錯,書上是說國家想自保就要有足夠的軍隊,所以要‘足兵’。
‘足兵’也許比較簡單,下榜征集就是了。
但是軍隊都是要吃飯的,所以足兵的前提是要‘足食’,但‘足食’又當如何去做?
”
郭弈道:“施仁政,集百姓,罷苛稅。
重農桑,興水利。
”
陸仁微笑道:“又在拿書上的東西說了吧?
也罷,你必竟隻讀過些書,實際接觸到的事物并不多,我就問你一下,這仁政該如何去施,施政又當以何為度?
重農桑,百姓們的躬耕如何去做?
興水利,又當如何去興?
”
郭弈着實被問住,思索半晌說不出什麼來。
陸仁拍拍郭弈的肩膀道:“剛才才和你說過,單單知道這些道理是沒有用的,關鍵是要如何去做,把這些道理一步步的做到實處才真正有用。
就拿農耕來說吧,一般的做法隻不過是多慕集百姓,多開荒地,以數補量而已。
“但卻好像沒什麼人想過,在耕種方面也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比如土地、作物的選取,種下地之後的灌溉、護理,還有治蟲、防病,再就是農耕用具的改良,而這些都是可以提升收獲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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