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小姐的酒肆在你那裡購酒的時候,你可得記着點我的好,少收點酒錢!
”
曹洪大笑:“那是當然!
”
陸仁亦笑,不過馬上就湊到曹洪的耳邊,故作神秘的低聲耳語道:“還有我給你的秘方上其實少寫了一件事,就是那些封存發酵的橡木桶可千萬不能随意亂扔!
用釀過酒的舊桶再裝釀新酒,會使酒愈發的醇美香濃。
當時我不寫出來是怕别有用心之人會……總之你我心知肚明便!
現在你有了這些舊桶而旁人沒有,旁人就算想和你搶生意,沒有這個秘方也是枉然。
”
曹洪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陸仁嘿嘿的奸笑了幾聲,便又接着忙手裡的活,一邊忙還一邊心中暗道:“我這樣做會不會使日後歐洲原本領先于世界的葡萄酒落變得在中國的後面?
算了,不管他!
葡萄酒這玩意兒本來在唐朝就很流行了,詩中不都說‘葡萄美酒夜光杯’嗎?
而中國的葡萄酒沒能盛行起來肯定也有諸多的環境因素在裡面……唉,可惜我在漢末呆的時間已經不會太長了,不然還真想釀幾桶路易十三什麼的出來玩玩。
哈哈!
”
卻說曹洪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盯着陸仁手裡的活計,生怕漏掉了點什麼。
那陸仁又是在搞什麼呢?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具單筒三節式的望遠鏡。
不過提起這具望遠鏡還頗費了一番周折,主要還是鏡片方面。
因為要燒制玻璃雖說不難,但陸仁在得知自己将會随軍出征時的那點時間裡,卻找不到在燒制玻璃時可以使玻璃變成無色透明狀的氧化鐵化學藥劑和其他的幾種材料,而鏡片如果沒有達到一定的标準的話,那做出來的不過是孩子們的玩具而已。
無奈之下,陸仁隻有用别的東西來代替。
而之前讓糜貞去搞水晶,為的就是這件事了。
但是另一方面,陸仁又不想把望遠鏡的工藝方式過早的流傳出去,畢竟這玩意兒可是軍事技術,而軍事技術又哪裡是可以随便往外漏的?
也許這麼說是誇張了點,但不管怎麼樣,這東西是陸仁用來保命的道具之一,有要保密的必要。
也正因為如此,糜貞幫陸仁去弄的也僅僅是水晶鏡片而已,其餘的組件都是陸仁自己在萌村所準備的。
隻是如此一來,水晶鏡片的大小與陸仁所準備的組件就難免會配合不上。
好在陸仁對此早有準備,像鏡管竹筒陸仁就準備了好幾個,相應的一些工具也都帶在了身邊。
而陸仁這幾天一直悶在車裡不出來,其實就是在搗鼓那些竹管,以求能與水晶鏡片都配合好。
又搗鼓了一翻之後,竹管中的鏡片凹槽總算是基本到位,陸仁就小小心心的把那幾片水晶鏡片在槽中安放好,然後就是一通稀哩嘩拉的工序将望遠鏡組裝成形。
雖然還有點差強人意,但總算是裝配好了,陸仁也就表示滿意的點了點頭。
再看了看手中的這支望遠鏡,陸仁抽到最大節數試對着遠方試望了起來。
一旁的曹洪見狀好奇的問道:“陸先生,這到底是什麼寶貝?
”
“哦!
你知道我其實不會打仗,那這次出征我心裡當然就沒底了,做了這件東西在身邊也當是安安自己的心罷了……嗯?
怎麼是倒的?
”
陸仁愕然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一扭頭卻才發現曹洪正好奇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塊平鏡片,卻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從陸仁的布包裡拿去的。
啞然中從向曹洪要回鏡片,拆開望遠鏡之後又重新組裝了一遍,這才沒再出現剛才視鏡裡的映象是反倒過來的情況。
“嗯,十五倍的效果果然不錯!
”陸仁自顧自的嘀咕了這麼一句,饒有興緻的向前方遠遠觀望了起來。
不過玩了一會,陸仁卻在無意中發現了什麼:“嗯?
那是什麼?
”
曹洪愈發好奇之下正想發問,陸仁卻已經把望遠鏡遞給了曹洪。
曹洪試看時的第一眼自然是驚訝無比,險些都把這支望遠鏡給當成妖邪之物給扔了,總算是陸仁眼急手快的給攔了下來并向曹洪解釋了一下,曹洪這才安下了心。
隻是當曹洪再一次的試看,并且順着陸仁所指的方位望去之後,曹洪的臉色就為之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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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過三更,天地間一片寂靜,隻有運糧隊營盤周圍的火把在輕輕的啪啪作響,偶爾才會有幾聲巡夜士卒相互間的喝問口令聲傳将出來。
此時的月亮隻有一條彎彎的月芽,而大地因為沒有明月的照耀自然就顯得有些漆黑黯然,若不是天空中還有幾分淡淡的星光,隻怕真會黑到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就在這一片夜幕之下,約有三百多人正借着夜幕在向運糧隊的營盤疾速靠近。
這些人個個口中咬着根小木棍,也就是所謂的“人銜枚”,人在疾奔中也盡力的不發出什麼聲響,從這些人的動作、神态上不難看出,這是一支訓練有素而且打過惡仗、硬仗的精銳之師。
為首一将大概三十來歲的年紀,面容清冷威嚴,隐約中還帶出了幾分孤傲之氣。
和手下的士卒一樣,他的口中也緊咬着一根小木棍,而他牽在身後的戰馬不但去了項鈴,馬蹄上還包了一層隔音用的布片。
看看離運糧隊的營盤大概還有兩百步左右,此将猛然一招手,這三百多人馬上就停下了腳步。
再看此将一邊稍作調息,一邊在仔細的觀查運糧隊的營盤。
看了一陣之後,此将心中竊喜,馬上就翻身上馬,手中的長刀用力向運糧隊的營盤揮下!
“殺進去!
”
刀背猛力一拍馬臀,此将當先向運糧隊那簡陋的寨門猛沖了過去,另有二十餘騎也緊随其後,其餘的步卒則口中發出了呼喊,向運糧隊的營盤發動了夜襲。
這三百多人的呼喊一起,運糧隊中巡夜的士卒馬上就驚呼道:“劫寨!
賊人劫寨!
”
兩百步對疾馳的戰馬來說隻是一個啟動沖刺的距離而已,一轉眼的功夫那将領便已經沖入了寨中。
隻是他才剛剛舉起手中的刀,準備追上那幾個奔逃的巡夜士卒好大開殺戒,突然跨下戰馬馬蹄一虛,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連人帶馬的懸了空。
“陷馬坑!
?
”
總算是這将領反應極快,左臂急忙在馬背上用力一按,借到點力使身軀稍稍躍起。
再借着這一點點的躍起高度,他的雙腳又在馬背上重重的踏了一下,至此他整個人就完全的躍将起來,看樣子他是想憑此一跳來跳出已經墜入的陷馬坑。
可惜事與願違,亦或者可以說他真的很倒黴。
他發動奇襲時身後跟着有二十餘騎,其中有兩騎跟得也未免太緊了點,這将領才剛剛躍起一些,後面陷入陷馬坑的士卒因為收勢不住,有一騎居然連人帶馬的撞到了他的身上……
一連串的嘭嘭悶響,沖在最前面的二十餘騎中已經有六騎摔落坑底,而這位倒黴的将領最慘,被身後的士卒先是撞到了坑沿上,和坑壁與地面之間的夾角來了個“親蜜接觸”之後又摔落坑底。
或許本來他在撞向坑沿的時候是有機會爬出來的,可是他撞到坑沿上的那一下也撞得太重了點,人在劇痛之下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去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
這也是幸虧坑底沒有那些尖銳之物,不然他這會兒不死也殘。
就在這位将領摔落到坑底的同時,整個運糧隊的營盤中忽然喊殺聲四起,營帳中、草堆裡、糧車下、土溝中,已經埋伏了整整一夜的曹軍士卒紛紛殺将出來,反到把發動奇襲的三百多人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三百多人盡管是訓練有素且打過惡仗、硬仗的精兵,但一則是失去了将領的指揮,二則被對手打了個反突襲,三則……這些人都沒吃飽飯似的,氣力好像并不怎麼足。
總之沒過多久,這三百多人就被曹兵消滅了大半,僅有二、三十個因為跑得比較慢而落在隊伍最後面的人見前面情況不妙,馬上就轉身逃了個無影無蹤。
營盤中隻有一些零散的戰鬥在繼續着。
但不得不承認,這三百多人的戰鬥力之強着實令人為之驚歎,剩下的幾處戰圈,圍住對手的曹兵竟然在短時間内制服不了圈中的幾個人。
不過有一隻三十來人的小隊正在營盤中專門打掃這些剩餘的戰圈,每每趕到一個戰圈就是一通亂箭,把戰圈中的敵手射死射傷了就拍拍手走人。
當這支三十人的小隊解決完了零散的戰圈,來到寨門那裡的陷馬坑時,陷馬坑周圍早已經圍滿了一圈的曹兵,或長矛、或弓弩,尖鋒都對準了陷在坑中的敵人。
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陸仁與曹洪正在檢視那些坑中的獵物。
“家主!
”
陸仁回身望了一眼向他複命的陸氏子弟,問道:“都解決了?
”
“都已盡數誅除!
”
陸仁點了點頭,曹洪則望了一眼陸氏子弟手中的弩弓,帶着幾分羨慕之意道:“陸先生,你這些陸氏子弟手中的弩弓做得可真是精巧且強勁,什麼時候是不是賣一些給我?
”
陸仁心說你連我發給陸氏子弟使用的弩弓也想打主意啊?
(前天眼睛痛了好久,後來忍不住去診所看了一下,居然是輕微的眼膜炎……閉了一天的眼睡了一天的覺這才好了些。
昨天的兩更今天補上,即273-276四更。
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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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