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老曹很有些糾結,糾結着到底是出兵漢中,還是留兵防備遼西。
而在這個問題上,老曹現在麾下的那幫子謀士也是說什麼的都有,反而把老曹給整得有些搖擺不定。
而很沒來由的,老曹也在心中暗暗的歎息。
老曹前期有五大謀士,即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賈诩。
而到建安二十年的時候,這五大謀士中郭嘉病死,荀彧和荀攸被陸仁挖了牆角,在老曹的身邊就隻剩下了程昱和賈诩。
隻是這兩位吧,程昱的性格太過剛強張揚,賈诩又總是一個勁的低調低調再低調,很多時候用起來不是那麼順手。
而在這一次的問題上,這二人的意見也如他們處事的風格一樣的正好相反,程昱表示要留兵防備陸仁,賈诩卻表示不用擔心陸仁,應該盡早的去搶占漢中。
那些亂七八糟的争論與分析就不多說了,反正老曹的頭是越來越大。
而在這個時候,司馬懿補送來的一封信到是令老曹當即就作下了決斷——出兵漢中!
司馬懿作出了什麼樣的分析?
說起來其實到也挺簡單的,首先司馬懿分析了一下蜀中地區與遼西地區的地理環境,大概的意思就是遼西偏遠苦寒,各方面的開發程度都很低,在當時來說屬于貧痟荒地,而且還有許許多多的遊牧部族的存在,陸仁就算是不久前打赢了一仗,但是想在遼西立足與發展并且對老曹的地盤産生威脅,需要好幾年的時間去開發與發展才行。
反觀蜀中,那裡的氣候良好、土地肥沃、各方面的開發程度相對較高,屬于拿了下來就可以直接使用的地頭,一但被劉備給拿了下來,劉備馬上就能形成強大的戰鬥力,對老曹會産生的威脅可不是一點半點。
也就是說,在土地的使用能力方面,蜀中要高于遼西。
然後司馬懿分析了一下陸仁與老曹還有劉備與老曹之間的關系。
陸仁與老曹之間一直以來在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等等的方方面面的聯系十分的密切,最直接的地方就是陸仁在老曹的地盤裡有着相當驚人的商貿利潤,這就直接導緻陸仁不太可能會和老曹翻臉;
反觀劉備,和老曹是不死不休的死敵……哎,這個就不用多說了。
反正從外交關系上來看,司馬懿的觀點是需要防備的絕對是劉備而不是陸仁。
好吧,其實司馬懿作出的這些分析,在老曹的陣營之中也有人作出過類似的分析,隻不過司馬懿在徐州當徐州刺史,屬于與陸仁打交道的第一線人物,手頭的情報來源更廣泛、更充足,所以在作出分析的時候手頭上的客觀因素自然就更多一些,分析得也就更仔細一些,說服力度當然也會更高一些。
但是真正讓老曹下定決定去攻打漢中的,卻是司馬懿送來的另一個加急情報:
“遼東公孫淵領兵三萬,正在前往菊花港的路上,菊花港的仗還得接着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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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得到的情報無誤,但也不能算是絕對的準确。
較為準确的情況,其實應該是步度根在對菊花港發動攻擊的時候,公孫淵率領人馬以援軍的身份加入戰鬥,一起去對付陸仁擱在遼西的菊花港。
這本來是一個合理的戰略布署,可是卻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首先就是步度根認為菊花港隻有一萬左右的守軍,而自己糾集起的部族人馬有五萬多,可以很輕松的就把菊花港給拿下來,然後把菊花港裡豐厚的物資收歸已有,全部都成為他步度根的戰利品,沒必要去分給公孫淵。
所以步度根沒有等公孫淵過來,提前對菊花港發動了進攻。
當然了,最後的戰況卻沒能如步度根所想的那麼順利。
不過菊花港的攻守戰打了兩個月,公孫氏在遼東的地盤距離遼西菊花港也不算太遠,即便是當時的道路不那麼好走,公孫淵隻要稍稍的趕一趕路,完全可以在菊花港一戰的中期就趕到菊花港與步度根合流。
這時的問題就是陸仁派出的甘甯、鄧艾的這支主力部隊已經趕到了濟州島。
老實說,濟州島距離遼東的樂浪,也就是後世的大連、旅順一帶還有着七八百公裡的海路,但是對于夷州的海運能力來說,這七八百公裡的海程最多也就是兩三天的事,要是順風順水,沒準早上出發,到傍晚時分就能趕到也說不定。
換句話說,就是陸仁的主力部隊随時可以進攻遼東半島的最南端。
就因為這樣,遼東方面在感覺到了來自陸仁的兵鋒威脅的時候,又哪裡敢讓公孫淵把幾萬人馬給帶去菊花港?
所以公孫淵的部隊是停留在了遼東的西側,大概臨近于沈陽的位置,以便于随時回撤進行防禦作戰,對正在遼西攻打菊花港的步度根也就顧之不上了。
再接下來就是遼西的大雪降下,道路被大雪阻斷,公孫淵想過也過不去,于是就一直停留在了之前的那個位置。
而司馬懿手頭上的商隊在遼東那邊得到的情報不是很詳細,分析出來的結果就是公孫淵想去打菊花港,很有可能是想趁菊花港的戰事剛剛終結,拓跋玉與鮮卑部族的氣力損耗之後還沒有恢複過來的機會去撿個大便宜。
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不奇怪,那年頭打仗的時候,先來個坐山觀虎鬥,再來個坐收漁人之利的事太多了,就連司馬懿在分析過後也認為公孫淵這是想去收漁人之利。
而公孫淵與陸仁一打起來可就不是步度根圍攻菊花港那麼簡單,因為這将意味着陸仁與遼東方面的戰事全面展開,會打上多久誰都不清楚。
所以所以,老曹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馬上就作出了出兵漢中的決定。
而對陸仁與遼東那邊嘛,老曹仍然會采取一個表面上勸架,暗地裡卻煸風點火的辦法。
這些就不再多扯了,隻說此刻在某片臨岸的海域之上,盡管北方初春的海風仍舊凜冽刺骨,但卻有一個青年将領傲然的站在船頭,借着望遠鏡觀察着岸上的情況。
許久過去,這青年将領卻很沒來由的一聲悶哼,低聲道:
“呂玲绮?
我鄧艾身為男兒丈夫,又豈會遜色于你!
?
”
但凡是人,在心底就總會有着一份自負與傲氣,隻不過在如何将這份自負與狂傲去展現出來的方式上會有所不同而已。
有的人是明傲,有的人是暗傲,然後在傲氣與自負的程度上會有所差異。
當然也有不傲的人。
不過老實說,這個世界上不傲的人基本上是無限幾近于零,因為沒有自負與傲氣的人,基本上是心都已經死絕了的“行屍走肉”……
舉個這樣的例子吧。
在現代社會的生活當中,諸多的草根平民為了生存,在上司或是老闆的面前不得不忍氣吞聲,但這并不表示他們就是所謂的“受”。
一但超過了某個承受的界限,一怒之下把老闆給反炒掉的事也屢見不鮮,這其實就是人們心底的自負與傲氣在作怪,隻不過為了生存的問題,人們不得不把這份自負與傲氣給強行的壓抑下來罷了。
然後呢?
君不見在諸多的網絡遊戲之中,僅僅是因為一點點的小事就惹出來的“喇叭大戰”多如天上的繁星?
這就是因為在網絡這個虛拟的社會之中不用負什麼責,沒什麼後顧之憂與心理負擔,所以就成了大家能毫無顧慮的去發洩壓抑的一個大舞台?
扯偏了,拉回來。
漢末三國時代中傲氣的人很多,而明傲的代表性人物自然是首推咱們的關公關二哥,那傲氣一上來,幾乎就沒人能壓得住他;次一點的如周瑜、魏延也都是大家所熟知的,隻不過周瑜碰上了命中注定的克星豬哥,而魏延在劉備、豬哥仍在世的時候嘛……傲是傲,但還不敢過份。
而在豬哥死後吧,說魏延想反叛,到不如說魏延是在其自負與傲氣的驅使下,想向所有人都證明一下自己其實要比别人強。
明傲的說完了自然是暗傲,暗傲的人物則當推司馬懿。
司馬懿隐忍的能力在三國之中屬絕對的超一流,正常情況下在人前幾乎就不會表現出來什麼,要不是他在豬哥死後将曹魏的大權牢牢在握,然後在征讨遼東并經過家鄉時來了那麼幾句“豪言壯語”……
貌似又不知扯到哪裡去了,咱們這裡要說的人是鄧艾。
鄧艾嘛,說起來也是屬于和司馬懿一樣暗傲的人物……也可以理解為悶騷。
總之,鄧艾在人前一般是很少表現出來什麼傲氣的,但鄧艾的傲氣卻是深深的刻在其骨子裡的。
像按照原有的曆史,鄧艾于少年時期在曹魏最初出仕時不過是個管些雜事的小吏,但鄧艾硬是能管得相當出色,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然後又因為出色的軍事天賦得到了司馬懿的提拔。
當然了,現在的鄧艾是出仕在夷州。
出身貧寒的他意外的被陸仁所發現,然後就刻意的去教導去提拔,再然後……
怎麼說呢?
或許應該說鄧艾的目标就是“找到機會來證明自己,然後名正言順的出人投地”,而陸仁掌中的夷州其實就很适合鄧艾的這種想法。
再到這次鄧艾來到北境,對鄧艾來說就是莫大的機遇,想向衆人證明自己有真才實幹,而不單純的是憑借了陸仁的師徒關系。
隻是再仔細的看一下陸仁的北方軍團,卻不難發現鄧艾其實是處在一個很尴尬的位置上。
在陸仁的北方軍團中,鄧艾無疑是處在一個高層将領的階層的,但問題是北方軍團的将領都是誰?
甘甯、張繡、趙雨、呂玲绮,都他喵的是陸仁手上的老資格,無論資曆還是能力都不是這時的鄧艾所能比拟的。
再如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論資曆可能還不如鄧艾,但你得想想這倆貨在遼西地區鮮卑部族中的名望與家系,這也不是鄧艾所能相比的,至少在很多地方,他們做得了鄧艾做不了的事。
總而言之,鄧艾在北方軍團的高層将領中,無疑是排在了最後的末席,基本上就相當于比較有身份的副将。
再說得難聽點,就是守守城池什麼的活有鄧艾的份,沖陣殺敵、建功揚名的事則基本上沒鄧艾的份……至少鄧艾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了,鄧艾雖然對此有些不甘心,但也僅僅是不甘心而已。
因為鄧艾很清楚,以他現在的資曆、身份什麼的,能成為陸仁北方軍團的高層将領并且守守城池什麼的,相對來說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了。
要換在别的諸候帳下,沒有足夠的資曆或是背景什麼的,以鄧艾現在的基準,了不起也就是個偏将什麼的,跑腿賣命有你的份,賺取功績的大活卻基本上沒戲。
對此,鄧艾本來也沒什麼意見,但無獨有偶,呂玲绮和趙雨他們之前的菊花港一戰卻着實重重的刺激了鄧艾一下。
論身份,呂玲绮的身份相對來說比較特殊,陸仁也難逃一點“用人唯親”的嫌疑。
不過在那個時代,子嗣晚輩随着長輩出仕什麼的是常事,鄧艾這種沒背景的人也抱怨不了什麼,但關鍵問題在于……呂玲绮是女子!
封建社會本來就是男尊女卑,陸仁治下的夷州雖然說由于陸仁長期“毒害”的原因,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因素,其社會氛圍比較接近“男女平等”,在男子面對女子時那份心理上的優越感其實也隻是沒别的地方那麼誇張而已。
而對于鄧艾這種半道“移民”到夷州的人來說,在這種問題上,對女子與其說是“視之平等”,到不如說是一種帶着幾分“性别優越感”的欣賞。
這次鄧艾來到北境,在其職位身份上,其實比呂玲绮還要高上一截,畢竟現在的鄧艾是對遼東作戰的陸軍軍團的主将,而呂玲绮隻是鎮守菊花港的主将而已,不過由于呂玲绮與陸仁有一份“沾親帶故”的關系,這種職位上的差距就基本上拉平了。
然後再聯同上鄧艾自知在高層将領這裡排不上号的原因,鄧艾其實一直是将呂玲绮視為競争對手。
另外由于“性别優越感”的這份心态,鄧艾多多少少是有點看不起呂玲绮的。
但就是這個或多或少有些令鄧艾看不起的呂玲绮,卻很漂亮的擺平了步度根的五萬大軍,并且收編了近四萬的鮮卑部族,鄧艾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雖然面上不表示出來什麼,但心中的震驚卻着實比誰都要重上幾分。
鄧艾在一改心中對呂玲绮有幾分不屑的看法之餘,對呂玲绮自然也多出了幾分敬重。
但也正是因為份敬重之心,反過來又刺激到了鄧艾的自負與傲氣。
要知道鄧艾一向就認為自己絕對不比呂玲绮差,所以呂玲绮能做到的事,他鄧艾也一樣能夠做得到,而且絕對會比呂玲绮做得更好,所欠缺的僅僅是機會而已。
年輕人往往氣盛,心中的傲氣與自負也極強。
如果說此時的鄧艾是十幾二十年後與姜維交手多次而老成恃重的鄧艾,或許還不會這麼難受,但問題就在于這時的鄧艾才不過二十來歲,正是最為年輕氣盛的時候,骨子裡的那份拼命勁之強,恐怕不是旁人所能了解的。
另外再抛開鄧艾想建功立名的私心,鄧艾還有另外的一個想法——上陣搏殺?
女人們還是躲在我們男人的背後比較好!
男兒丈夫,若是要女子去上陣拼命,那他喵的還算什麼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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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艾在海面上收到斥候的打探回來的消息時,大概是在晚上的十點左右,而在鄧艾下令全速進軍之後,三個時辰不到,艦隊就抵達了預定的登陸地點,而這時大概是淩晨四、五點鐘的天色黑暗之時。
當然,這隻是鄧艾的主力部隊。
鄧艾作為一個很有軍事天賦的将領,不會愚蠢的去犯一些低級錯誤。
在主力艦隊靠岸之前,鄧艾就已經派出了輕快小船與斥候前去偵察。
再到主力艦隊臨登陸之時,鄧艾也接到了斥候的回報。
西塞山山道,是幽州與遼東之間的一條咽喉要道,雖然不像蜀中棧道那麼險要與誇張,但其要道的意義卻是不容置疑的。
鄧艾作為參與了陳宮與荀攸合謀遼東的人員之一,很早就有派人探查清楚西塞山的地形,同時也知道公孫淵在西塞山山道上修建有一座城寨。
現在既然是想對公孫淵進行攔截,那麼能否将這座城寨給及時的搶攻下來就是關鍵。
當然了,鄧艾可沒有笨到從正面去攻擊這座城寨。
夷州軍團有海上的優勢,不善加利用那就是笨蛋中的笨蛋。
所以鄧艾所選擇的登陸地點是在城寨的後方,而斥候打探回來的消息,此刻更是令鄧艾欣喜若狂:
“什麼?
城寨之中僅有千餘守軍,還個個都疏懶大意?
”
當然了,鄧艾可沒有笨到從正面去攻擊這座城寨。
夷州軍團有海上的優勢,不善加利用那就是笨蛋中的笨蛋。
所以鄧艾所選擇的登陸地點是在城寨的後方,而斥候打探回來的消息,此刻更是令鄧艾欣喜若狂:
“什麼?
城寨之中僅有千餘守軍,還個個都疏懶大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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