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咔嚓……
在幾次這樣的巨響聲中,卻是兩隻試圖繞行以避開前方攔路船的安息戰船,由于這一繞之下将船隻的側舷不可避免的暴/露給了對方,被數艘陸仁這頭的快速艦船抓住了機會,狠而又狠的撞了上去,船首處那特制的撞角也因此深深的貫入了這兩艘安息戰船的船腹之中。
這裡可得說清楚,被撞擊的船隻有兩艘,可沖過來撞這兩艘安息戰船的快速船隻卻有七艘。
事實上正中目标的隻有五艘,另外的兩艘因為動作慢了點和啟動的位置不是那麼好,所以沒能撈着這足以令艦員們熱皿沸騰的一撞,隻好悻悻然的調整方向,繼續去牽制其他的安息戰船。
事情說是這麼說,可五撞二那是開玩笑的事?
被撞的兩艘安息戰船屬中型船,撞過來的五隻快速船隻是小型船,就體積比例來說大概是五比二的樣子,而現在這五艘小船分别以兩艘和三艘的形式撞上了安息戰船,這時如果是從半空中俯視的話,那架勢像極了非洲草原上可憐的斑馬或羚羊被獵狗死死的咬住了時的樣子。
這當然還沒有完,但見撞上安息戰船的快速艦船在這個時候一齊加大了馬力,前方船首處的撞角則是在這些“後勁”的支援之下,繼續深深的往安息戰船的船身裡鑽。
這個時候懂行的人會明白,這五艘快速艦船他喵的就是要硬生生的去撕裂安息艦船好不好?
而在片刻之後,這五艘快速艦船中的某一艘,其撞角是從安息戰艦的這邊撞進去,其撞角的尖頭卻已經從另外一側探了出來。
不過也稍有點搞笑的,卻是這個最先冒出來的尖頭上,這個時候在尖頭之上居然挂上了一條已經破破爛爛的大褲衩子。
也不知是哪個安息的艦員晾在船艙裡卻正好被串了出來,還是撞角撞進去的時候,某個倒黴的安息艦員的褲腰帶剛好被撞角給挂到,結果硬生生的從他的身上給扯了下來……
快速艦隊的發狠撞擊,其實隻不過是這個小戰場的局部一角。
除去這兩艘被撞擊的戰船之外,另外的那些要麼就是船舵被打出了問題而在原地打轉,要麼就是想前行卻被擋住了去路,一時半會兒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陸仁方面的這些快速艦船的主要目的是阻止安息的這隻警戒艦隊返回卡利亥特報信,真正的主力艦隊就跟在後面,此時也已經全面的壓了上來。
這船蹤帆影的,端的就是黑壓壓的一大片,卻也讓正處在驚慌狀态下在安息艦員們都沒法數清楚到底有多少戰船……說實話這個時候他們又哪裡還有時間和心情去數?
先前阻截他們的快速艦船編隊還在對他們進行炮擊,而那兩艘有夠倒黴的中型主力戰船已經被五艘快速艦船的撞角給撕成了數段的殘骸,所以這個時候安息的艦員們心裡面所想的事都是如何逃得性命,别的事根本就顧不上。
再看陸仁的主力艦隊全面壓上之後,基本上對剩下的這幾艘安息戰船理都不理,就是從戰圈的外圍快速越過,後面就直奔卡利亥特的港區而去。
不過最後到是有十來艘的戰船留了下來,配合着先鋒的快速艦船編隊打起了落水狗,向剩下的這些安息戰船傾洩炮彈。
幾艘已經有些動彈不得的戰船,被二十餘艘大小艦船圍在了當中吃炮彈,基本上就和靶船也沒什麼分别了,被打成海面上的殘骸與浮木,诂計也就是幾分鐘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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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戰鬥的海域距離卡利亥特約三十公裡左右,這是受限于當時各方面航海技術的一個比較合理的距離。
如果是良好的天氣,一個好的了望手甚至可以不用借助望遠鏡就能看到三十公裡左右的海面上發生的事情。
但是!
今天恰好是小雨的天氣,視野因此而受到了阻礙,反正卡利亥特港口的了望手看不清三十公裡外發生的事情。
再者港口裡的了望手和警戒艦隊裡的了望手一樣,這段時間下來早就已經被陸仁的“狼來了”戰術給整得疲憊不堪、煩不勝煩,所以少了一份警惕之心。
而且話又說回來,路基了望手的工作環境可比艦船了望手的環境要好上許多,至少他們有個房子可以躲風避雨,也因此犯起懶來會比艦船了望手還要過份。
房間裡的幾個了望手此刻就是在偷懶賭/錢,對于了望的工作……好吧,連敷衍都算不上。
還是那句話,他們真的是被陸仁的“狼來了”給整煩了,反正陸仁的艦隊又不會進攻,那麼他們實際上也就沒什麼事可做。
再說了,外面不還有警戒艦隊在巡航嗎?
真要有什麼事,也肯定是警戒艦隊先發消息回來。
就是這樣的惰性與慣性,當然還有天氣因素的影響,使得陸仁的艦隊一直推進到距離岸基僅有十幾公裡的時候才被安息艦隊這頭發現,一時間警報大作,安息艦隊的人員們這才慌亂不堪的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而在驚慌與混亂之下,也真不知鬧出了多少原本不應該出的亂子。
隻是十幾公裡的距離對于一個戰場來說,恐怕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什麼距離了,至少以陸仁海軍之中快速船隻的速度用不了幾分鐘就能跑完,而這些快速的艦船此刻也就是在以最大航速全力突進,在第一時間趕到了近前再調整船位,一枚枚……不,這個時候還是别用“枚”這個量詞為好,或許用“拔”或是“批”這個量詞才更為合适。
總之就是陸仁海軍的戰船編隊,自這一刻開始就在向沒能及時作出反應的安息艦隊進行炮火覆蓋,而原本就有些混亂的安息艦隊,在遭受到密集炮火的洗禮之下又混亂上了幾分。
下一刻,陸仁的主力艦隊全數壓上,大大小小的艦船所發射而出的炮彈組成了更為密集的彈幕,鋪天蓋地的炮彈有如狂風暴雨般打向了安息艦隊。
可以說幾乎就是在片刻之間,安息艦隊的很多船隻就已經成為了殘骸與浮木。
可能這個時候有人會說這仗打得是不是也太容易了點?
一次突襲居然就能把安息艦隊給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那麼安息艦隊是不是也太水貨了一點?
而安息艦隊既然這麼水,那麼陸仁和周瑜又何必去玩那麼多的花招、浪費不少的時間?
話可不能這麼說,帳也不能這麼算。
事實上如果沒有陸仁和周瑜一連串的策略施行,安息艦隊又怎麼會是這樣一個疏于戒備的狀态?
而戰場上的事一向是一方取得了決定性的優勢與主動之後,其對手哪怕是兵力什麼的優于對方,也往往會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
就比如說官渡之戰,袁紹的兵力是老曹的幾倍,可是當老曹偷襲烏巢得手之後,還不是以少于袁紹的兵力把袁紹給打得賠光了老本?
而現在陸仁對安息艦隊的攻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官渡之戰的一個複刻版,但陸仁的兵力可比安息艦隊還要多出近一倍,優勢也因此更加的明顯。
這時可能又有人會問了,陸仁的兵力比安息艦隊多出近一倍?
陸仁不是一直都會留一半的兵力在錫蘭休息的嗎?
怎麼這回全開出來了?
廢話!
隻開出來一半是為了麻弊與拖壞安息艦隊,但是現在時機已經成熟,那麼要打的就是真正的決戰,陸仁當然要集結兵力把己方的優勢最大化。
所以說現在安息艦隊正在面對的不是他們所知的百餘艘戰船,而是從幾個方向全面包圍上來的兩百多艘!
在這鋪天蓋地的炮火之中,安息艦隊已經完完全全的亂了套,但也有少量的人員還算是保持着冷靜,盡可能的把自己的船隻給開起來。
不過這時的這些人到也不求迎敵作戰,而是指望着把船開起來之後找機會沖出包圍圈,否則留在這裡的話,诂計就隻能是等死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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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戰場真可謂是炮聲隆隆、彈雨橫飛,而在戰場區域稍後一點的地方,陸仁正反背着雙手站在船頭,靜靜的看着前方戰場上的态勢。
天在下着小雨,貂婵幾次想給陸仁打上傘,卻都被陸仁揮手拒絕了。
而面對貂婵那不解的疑問,陸仁隻是笑了笑再回應道:“淋點小雨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回頭我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現在我軍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可越是在這樣的時候,我就越是要保持冷靜,所以淋一淋這小雨到也可以讓我更加的冷靜一點。
再說前方的将士們在這個時候不但和我一樣的在淋着小雨,更要面對戰場上的槍林彈雨,我這個躲在後面的人淋點雨又有什麼?
”
話是說得不錯,可是貂婵卻深知陸仁的脾氣……好吧,陸仁在這個時候其實是有點裝13的意思,所以貂婵就沒再多說什麼,自己打着傘躲到了一邊。
用現代的網絡語言來說,貂婵就是“靜靜的看着你裝13”。
腳步聲響,卻是周瑜來到了陸仁的身邊。
原本周瑜是打着傘的,可是在靠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陸仁那裝13的話,就索性把傘一收再往邊上一扔,再來到陸仁的身邊和陸仁一塊淋雨。
說起來吧,會玩音樂的人大多都有浪漫情懷,周瑜也沒有例外。
而在這個時候,看着己方的艦隊正在前方大殺特殺,心情激動之下和同好之人一起裝一裝13卻也是樂事一樁。
看了一會兒,周瑜由衷的感歎道:“此等規模的海戰,當真是前無古人了。
現在站在這裡,老夫以能夠親曆此戰而為榮矣!
”
陸仁心說算是吧?
畢竟這個層面,或者說這個科技水平的,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海戰,原本可能是要到一千年以後才會出現,現在卻大為提前了,這讓心裡明白某些事情的陸仁也有種說不清楚的滋味。
但要說規模,陸仁卻多多少少的有點不以為然。
這麼說吧,雙方現在的總兵力大概是陸仁的兩百多加安息艦隊的一百六十多,總艦船的數量其實還沒有超過四百艘,而這也是目前的陸仁與安息雙方各自所能達到的一個極限。
可是原有的曆史的一千多年以後,歐洲的幾個海上強國,随便挑一個出來,其艦隊的規模可能都是現在這個戰場的數倍。
就比如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光是大型戰艦就有一百五十艘以上,其最盛時期艦隊有千餘艘艦船并且橫行于地中海和大西洋。
也正因為有着這樣的本錢,西班牙人才會驕傲地自稱為無敵艦隊。
但這也隻是單純的艦隊船隻數量的規模而已,真要說海戰參戰的規模的話,陸仁到是可以自豪上一把,因為哪怕是英國與西班牙之間的幾次大戰,真正的參戰船隻的數量都比不上現在陸仁正在指揮的這場大戰。
可是再想想咱們華夏這邊……
“公瑾是不是有些言之太過了?
别的不說,就說赤壁一戰,你、劉備、老曹三方的船隻數量加起來得有三四千了吧?
而各方參戰部隊的人員總數超過了三十萬,這才是真正龐大的數字,可咱們這裡才多少?
”
周瑜笑而搖頭:“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因為這兩個戰場上不同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老夫甚至敢這麼說上一句,那就是當年的赤壁之戰,如果老夫有你這樣的一隻艦隊,很可能根本就用不着對老曹玩那麼多的花招便可以打得老曹不敢越江半步。
”
陸仁心說你周瑜這麼說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老曹當時的軍隊可是二十多萬!
真要是全數的壓上來,就我這兩百來艘戰船真能頂得住?
不過再一想,這種事可能還真說不清楚。
當下陸仁就甩了甩頭,不在多再這種問題上糾結。
複又多看了一會兒前方戰場上的情況,陸仁卻有一些興緻冒了出來,一扭頭向周瑜道:“公瑾此刻可有興緻與我合奏一曲?
”
周瑜一愣,但馬上就笑了:“誠所願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