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的話帶着強烈的挑釁和輕視,李銳看到庫克和福迪不滿的皺了一下眉頭,但沒人多說什麼,多斯顯然了解毒蛇的身份背景,有些不滿的冷哼一聲,但也沒說什麼,李銳暗自觀察着大家的表情,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荷官熟練的輸入數額,然後将機器交給毒蛇,毒蛇拿起來輸入密碼,刷卡成功,打出單來,荷官将單子遞給了毒蛇簽名,之後,将一百萬籌碼分幾種面額推給了毒蛇,毒蛇将籌碼攏到自己台前,很熟練的拿起一個籌碼丢在台前,然後又拿起一個丢下去,冷着臉不說話。
“這位先生加注,請下一位先生說話。
”荷官禮貌的說道,面無表情。
作為包房的荷官,自然見多事關,專業能力非常高,不會被任何事情左右。
下手的福迪将公開牌蓋上,雙手一攤,身體往後面靠去,荷官禮貌的說道:“這位先生放棄加注。
”說着拿起台面上的一個7字型杆子伸過去,将牌和籌碼都勾到自己前面,臉色平靜的看向多斯。
多斯丢了和毒蛇一樣多的籌碼下場,荷官繼續給大家發牌,李銳看着這一幕,回憶起剛才多斯的話,對規則有些明悟了,這時,荷官給繼續下注的人分别派了一張公開牌,彼此都能看到,從牌面來看,多斯一對8,其他三家都是不成對的散牌,多斯點數最大。
按照規則,點數最大的先發話,多斯丢下去五個籌碼,因為第一張牌是暗牌,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哪怕知道兩張明牌也不确定誰大誰小,賭的是心理和氣勢,當然還有運氣,李銳有些明悟其中道理,笑了,運起所學行為觀察技能留意起大家的表情變化來,一個眼神,臉部肌肉一個微弱的抽搐,手放的位置,手指頭輕微動彈,坐的姿勢等等,都能洩露内心的想法,隻要善于觀察就能發現。
李銳特訓好幾個月的行為觀察,教官和教材都是世界頂級,受益匪淺,行為觀察能力非尋常人可比,隐隐感覺到多斯很有底氣,而庫克低頭去拿籌碼,眼角連續抽了兩下,很微弱,不注意很難發現,這是心虛的自然反應。
從牌面來看,庫克一張A,一張8,暗牌如果是A或者8,正好湊一對,如果一對8,正好和多斯一樣,如果一對A,遠遠大于多斯,庫克跟着下注,給人很有底氣的樣子,但李銳知道庫克在裝,沒有點破,見荷官看向自己,想了想,将牌面全部蓋上,棄權,打定主意,先看看情況再定。
荷官看向毒蛇,毒蛇牌面兩張散牌,明顯比多斯的小,但還是豪氣的跟注,并且加注了幾個籌碼下去,一邊不屑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感覺下一張牌會不錯,你還是别跟了,免得浪費錢,聽說你們最近賺錢不容易,我可是帶着誠意來送錢的,怎麼樣?
是跟還是不跟。
”
這番話一語雙關,李銳隐隐感覺兩人之間的事不簡單,暗自觀察起來,或許因為牌面的緣故,毒蛇底氣十足,一副多少都跟進的豪賭架勢,多斯也不退讓,示意荷官繼續發牌。
不一會兒工夫,第五張牌發下來,多斯和庫克來的是不成對的雜牌,而毒蛇卻來的是一張9,正好湊成一對9壓多斯,當即哈哈大笑起來,一副小人得志表情,很豪氣的丢下去幾個籌碼,一邊看着多斯不屑的說道:“我就說嘛,感覺果然很準,怎麼樣,跟不跟?
”
多斯無所謂的冷笑一聲,也跟着丢了相同的籌碼進去,但像官員模樣的庫克卻将牌面蓋住,棄權了,接下來的局面就成了多斯和毒蛇對戰,荷官發牌,兩人明面上的牌居然都成了兩對,多斯一對8,一對6,毒蛇一對9,一對K,從牌面上看穩穩壓住多斯,接下來就看暗牌了。
如果大家的暗牌都是沒用的雜牌,那毒蛇赢,如果有人湊成三條一樣的,那就穩赢對方,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底牌是什麼,毒蛇再一次下注,一副志得意滿的說道:“怎麼樣,還跟不跟?
”就好像手上拿到了很好的底牌一般。
多斯看着牌面猶豫了,雖然底牌是8,湊起來是三條8,但多斯擔心毒蛇底牌是9或者K,無論是其中哪張都比自己的大,從毒蛇的狀态和氣勢來看,是9或者K的可能性較大,否則哪來的如此底氣?
這時,一直留心觀察毒蛇的李銳卻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細節,毒蛇的肩膀在微微朝一邊傾瀉,這是面對強敵本能的自我保護和自我躲避動作,換言之,毒蛇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牌面比多斯小了。
“原來是在欺詐,不過色厲内荏罷了。
”李銳不屑的暗自尋思道,但沒有點破,看向多斯,卻發現多斯有些猶豫,想要放棄,不由驚疑起來,難道多斯看不出毒蛇在欺詐不成?
李銳渾然忘了自己特訓過行為觀察,所以能夠通過一些微笑細節看出端倪,但不是每個人都精通行為觀察學,多斯臉色陰沉的有些難看,而毒蛇卻繼續挑釁的說道:“怎麼樣,跟不跟?
快點決定吧,輸了不就是一把牌嗎?
反正你也不缺這點小錢,實在沒錢我給你啊。
”
“你的錢可是有些燙手。
”多斯冷聲回應道,無奈的将牌面蓋上,放棄了。
李銳有些遺憾的暗自歎息一聲,但沒有多說,荷官将牌收起來丢進機器銷毀,多斯和毒蛇的底牌都沒有人看到,籌碼全部推給了毒蛇,毒蛇興奮的哈哈笑道:“懂進退,識大勢,果然是一方枭雄,我很期待和你的合作。
”
“跟我合作就拿出點誠意來。
”多斯冷冷的說道,見毒蛇想要說什麼,擺擺手,示意荷官主持牌局,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談。
毒蛇也意識到周圍還有其他人,不太方便細談,便将後面的話咽下去,冷哼一聲,坐好等待荷官發話,一邊暗自打量着在場衆人,陰冷的眼睛裡閃爍着精光,誰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