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我去哪?
”
袁朗見張燕一言不發的拉自己疾走,不由得問道。
張燕停下了腳步,回身對袁朗說道:“你不是說想知道甄家人被安置在哪嗎?
勞資帶你去啊!
”
袁朗一聽是這事,立即回道:“現在不行,公主那還約了晚宴,時間上來不及,再說,我還得回去看看甯兒!
”
張燕一聽,他倒是樂開了,隻聽他大笑道:“哈哈,你小子活該,誰讓你濫情的,勞資不管,今天你必須先見見甄家的人,人家都是沖你來的,你不能不聞不問!
”
袁朗何嘗不想見見甄家的人,可是天色已晚,公主那自己又應了約,而且他還惦記着坐月子的甯兒,此刻實在沒太多的閑工夫去幹别的。
就在二人争執不下的時候,周梁突然找了過來,而且一見袁朗就上前禀告道:“禀黃帥,夫人請您回去,說是有話要對您說!
”
袁朗如獲救命稻草,張甯現在是最需要照顧的人,就算張燕再怎麼混,他也不能阻攔人家夫妻見面。
張燕無可奈何的放開了袁朗,臨走時還不放過的說道:“甄家那你明天必須得去,不然……”
張燕最後的話袁朗沒聽到,因為他帶着周梁也走遠了。
“屬下該死,請黃帥恕罪!
”
走到處無人的地方,周梁趕緊下跪請罪道。
“何事?
”
袁朗覺得事有蹊跷,立即問道。
“屬下該死,天女沒讓屬下來找您,剛才隻是在下的權宜之計!
”
周梁道出了實情,這一點倒是讓袁朗有點意外。
周梁來見自己說明他一定還是有事,于是袁朗又追問道:“那你來找本帥所謂何事?
”
周梁被袁朗扶了起來,随後隻聽他回道:“是為了郭圖先生的事情來的……黃帥您吩咐在下安置郭圖先生,屬下已經給安置在了青衣巷,特來跟黃帥複命!
”
郭圖可是袁朗請來的,他由于事情太忙,故而讓周梁去安置了,此刻見周梁一切都給自己辦妥了,不由得誇贊道:“你辦得很得力,記住,一切費用由郡守府出,回頭你報個條呈,郭先生的費用,以及中山郡甄家的費用都郡守府出,你去領費用!
”
“是,這事巧了,甄家那一大家子也在青衣巷租賃了居所,而且緊挨着屬下給郭先生安置居所的隔壁,他們現在倒是成了鄰居了!
”
聽了周梁的彙報,袁朗真是喜出望外,郭圖、甄家可謂都是自己的客人,他們都是異鄉客,如今能天涯共聚此,彼此間有個伴兒,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還有何事?
”
袁朗見周梁支支吾吾的好似還有話講,于是問詢他道。
見袁朗發問,周梁負罪似的回道:“回黃帥的話,周強他不敢來向您彙報,您之前讓他查訪琳琅姑娘的下落,如今他是一無所獲,天下之大,恐怕他也無可奈何呢!
”
琳琅,是黃璨送給袁朗的一名侍女,這女子命運多舛,曾經栖身在郡守府裡,後來由于袁朗去了邺城,對方據說是緊随其後去找袁朗了,至今下落不明,以至于讓袁朗有點覺得對不起人家。
浩瀚紅塵,茫茫人海,袁朗曾指派下屬周強去查找琳琅的下落,不過看來周強也盡力了,他不敢來複命,也在情理之中。
“算了,亂世無情,隻能看她的造化了,你先下去吧,大戰之後還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辦,尤其是百姓的安居問題,這些天你們城防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龍虎山的人出很久了,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來,敵軍到底走沒走,我們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
周梁應了一聲随即離開,而袁朗則挂念張甯的近況,今天忙碌了一天還沒見張甯一面,故而趕緊打道回府,迫不及待的往張甯栖身的廂房趕去。
“剛睡下?
”
進了張甯的閨房,袁朗隻看到香榻上的張甯蜷着身子、面朝裡好像睡熟了,于是他低聲喚來一旁服侍張甯的婢女問詢。
“回黃帥,天女剛喝了點粥,确是剛睡下!
”
婢女回答的很輕聲,對她們而言,女主子能睡着實屬不易,要知道她們在這裡一點閑時都沒有,除非是主子睡着了,不然她們必須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
張甯現在最缺的就是睡眠,袁朗為了不打擾張甯,昨晚開始就已經搬到隔壁廂房去睡了,不過聽說張甯昨夜失眠了,現在看她睡的是那樣的香甜,袁朗心裡頓時暖洋洋的,也不再想着喚醒張甯,最後站着看了半晌這才走了出去。
出了廂房,袁朗剛到暫住的居所換了套衣服,不久後董大伴兒親自來請,說是萬年公主已經擺下了晚宴,就等袁朗前去赴宴。
這本是約好的晚宴,而且袁朗也正準備不請而去,現在董大伴兒奉命來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雖說這裡是自家地盤,但是袁朗對董大伴兒是客客氣氣的,一路上跟他聊天說地,直哄的董大伴兒差點要拉着袁朗跪下結義。
好在南苑就在眼前,董大伴兒這才放過了袁朗,不過雙方的稱謂從此就更換了過來,董大伴兒喚袁朗為“袁老弟”,而袁朗則喚董大伴兒為“董大哥”,雖然董大伴兒按年歲都可以給袁朗當爹了,但是無奈盛情難卻,袁朗如果再不答應,董大伴兒可就要不幹了。
“董大哥,小弟冒昧問一句,公主今晚宴請的還有誰?
”
臨進門前,袁朗依着這層剛結識的兄弟情,多問了董大伴一句。
對于這個新稱謂,董大伴兒很是喜歡,他們黃門內侍最是難交到知心朋友,這麼長時間跟袁朗相處下來,董大伴兒打心裡“喜歡”袁朗,這個後生實在難得,尤其還是位高權重,可是人家一點架子沒有,比起他往日在宮中碰到的或者是聽說的那些個将領文臣,不知道要親和了多少倍。
面對袁朗的發問,董大伴兒知根底的、笃定的回道:“老弟放心,就你一個!
”
袁朗一聽真的隻有他一人參加,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如果是别人請自己,或者是朋友之間的酒會,袁朗恐怕都能适應,但是今晚宴請自己的可是這位讓自己捉摸不透的萬年公主,這對方到底是何用意,自己直到現在還好似被困在雲裡霧裡,糊糊塗塗的就來了,也沒想好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這沒準備的仗是打不好的,何況對方還是政治地位十分高的公主,這要是有個行差踏錯,那豈不是讓自己在政治立場上處于被動了。
見袁朗站在原地遲遲不動,董大伴兒一拉袁朗,笑着道:“喲,老弟,這可是你自家的府邸,難不成你還愁咱公主會吃了你不成?
進去吧,老哥奉命伺候,一會兒有個啥,雜家照應你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