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增來處理,不用在顧忌,自然是最妥當的。
這晚上許婧熙就給“請”來了,那陣勢還是有些吓人的,五六個黑衣大漢兒忽然闖進别墅把人給架上車,膽兒再大的人也會心虛吧。
到地方後許婧熙慘白的臉色才稍稍有一絲人氣,唐門驿站,到這地方還能是誰派來的人?
唐三爺居然也會用這樣的手段,倒是令人意外啊。
“你們老闆呢?
”許婧熙被進了一間光線極弱的屋子,回頭看過去,門邊站的人是莞城。
莞城在陸增幾人中,是最不給人留情面的,除了唐三爺,他給過誰面子啊?
“老闆?
就你這樣兒,哪配我們老闆接待?
”
莞城斜靠在門口,手上轉動的是許婧熙的手機,站了會兒人就走了。
畢竟這位小姐當初也差點就成了正宮夫人,請來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必須的。
門口有兩人把守着,短時間裡許婧熙怕是出去不了了,至于想聯系上誰,估計也難。
陸增那邊進一步核查中,龍景山的别墅一曝光,祁文山和錢子昂直接被牽扯了出來。
這事情隻要扯上祁文山,就不單是男女感情那麼簡單了。
陸增一天四處奔走,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淩晨的時候才把東西交到唐晉騰手上。
東西是在許婧熙别墅裡找到的,那是交給黑太子的備份,也是許婧熙為自己留的後招兒。
隻是她沒想到,唐晉騰這邊動作會這麼快,以至于還沒來得及保管在妥當的位置。
唐晉騰手握光盤,瞬間捏得粉碎。
躁怒的情緒中有對女人的失望,也有對自己失足的追悔莫及。
“确定她昨天見過祁文山?
”唐晉騰沉怒出聲。
陸增點頭,唐晉騰猛地一拳砸在牆上,“嘭”地一聲響,整個牆面都跟着震了兩震。
“把……”唐晉騰暴喝出聲,卻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祁文山,居然是祁文山!
多少年行事謹慎,一輩子設計别人,到如今,居然反被女人算計。
陸增眼看着冷漠的爺變得暴躁如此,相勸幾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沉默片刻後,壓低聲音再道:
“昨夜,青城的錢二少連夜趕去了昆明,暫未查出錢二少去昆明的目的,但昨夜他入住的酒店,正是辛依小姐所在的同一酒店。
”
這要是說錢二少就是為辛依去的,唐爺這不得氣死在這?
“那混賬跟錢文山的交情如何?
”唐晉騰整個人的情緒已經不在正常狀态了,心慌得不行,這是玩兒他是嗎?
兜了這麼大個圈子,設計了這件事,所謂何?
唐家祁家進水不犯河水幾十年,如今是要打破這樣和平的局面,鬧個魚死網破?
祁家就算得逞,到最後坐上家主位置的不一定就是他祁文山,他現在急着對外,不如先把自己家裡人拿下。
急功近利的家夥,他倒要看看,那混賬背後到底在算計什麼?
陸增沉默,仔細想了想,找着比較合适的話說道:
“要說交情,應該沒有,錢二少那不是有心的人,商人重利,兩人會往來,應該是利益牽扯。
是黑太子主動找上錢二少的,我猜測,應該跟青城商貿業有關,華南老總有轉讓華南商城全部股份的動機,前段時間我們派去接洽的人碰了軟釘子,華南老總和青城政府那些人,并不願意看到我們新華都商城一家獨大。
”
陸增提及此,這裡頭的彎彎道道兒,這位爺還能猜測不到?
祁文山早前就有進攻青城的打算,原來早就看準了華南商城。
青城當地,新華都起建之前,華南商城一家獨大。
新華都走上軌道之後,華南商城在巨大的沖擊下業績下滑令人堪憂。
華南老總是有心無力,家裡唯一的兒子沒有做下去的想法,那隻能投标轉讓。
唐晉騰當初願意給錢子昂的海濱遊樂園砸幾個億,不就是想賣個人情,好通過錢子昂這層關系收購華南商城?
可這背後,可惜了,被祁文山盯上。
祁文山會把目标放在華南商城,無疑還是跟家族鬥争有關。
把實力屯在青城,那應該是他的後招。
可這事,也僅僅隻是錢子昂和祁文山的個人協議,為何又将他唐晉騰牽扯了進去?
唐晉騰不解,利益交換,他們都是一個商業圈子裡的人,隻要一點,便能了解個通透。
祁文山目的是在華南商城,可錢子昂呢?
唐晉騰哪裡料到,錢子昂的交換條件會是辛依?
錢子昂那人本就是極為不着調的人,就連跟在他身邊的人都無法确定這厮到底中意男人還是女人,如此又怎麼能得知他屬意哪一個女人?
這人才是藏得最深的,這事情扒拉出來,打頭祁文山就給擋了,誰能往他身上想?
唐晉騰心底将事情兜了一圈,似乎有些眉目了。
“找人徹查錢子昂這段時間在京城的所作所為,一舉一動都要給我查清楚,特别是與小姐有關的。
”唐晉騰沉聲道。
此刻的男人,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睿智的頭腦運轉着,冷靜的思考下一步。
雜志報道說這個男人有多神,那無疑都有誇大的成分。
其實他就是個普通男人,和任何男人一樣,會在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之後,無恥的試圖掩蓋事實,消滅罪證。
在面臨感情危機家庭危機時,竭盡全力保護。
陸增是最了解唐家這位三爺的,從一個神一般的人物,漸漸的有了人氣。
在看到三爺驚慌失措下的舉動後,他會恍然大悟的想,哦,原來唐爺也會這樣做,原來唐爺也是人,正常的男人。
陸增有些出神,唐晉騰沉怒當下,起手便摔了陸增一臉的資料。
“哌――”
聲音很是清脆,唐晉騰大怒,“沒聽見?
”
“是,唐爺,我馬上去查!
”陸增即刻回應道。
唐晉騰張開臂膀,撐在辦公桌上,片刻後再道:
“去雲南,把小姐找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