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我,那你中意誰?
”
辛依是被唐晉騰問得煩了,手推開推開他的臉低聲嚷嚷:
“驚濤,中意驚濤……”
唐晉騰那臉子當場就黑了,把辛依扔床上就走了,給氣的。
怒氣消減了後,又折回去把辛依塞進被子裡,顯然姑娘已經睡着了。
唐晉騰立在床邊,并沒有離開。
辛依的那枕頭上鋪了一層珊瑚絨的枕巾,辛依翻身小臉子就來回的在那毛茸茸的枕巾上蹭,跟隻貓咪一樣,不停的小幅度的蹭。
唐晉騰看着那露出來的小臉子心底那團火就慢慢消退,他不信什麼上輩子的說法,不過遇到辛依之後,他開始信了。
他在想,這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唐晉騰坐上床,大掌托起她的臉,掌心墊在她臉下面。
辛依依然那臉子依然在他掌心中來回的蹭了蹭,但似乎并沒有剛才的感覺舒服,所以不動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唐晉騰動了動,看她睡沉了,這才給京城去了通電話。
京城那邊剛得到消息說唐晉騰身邊出現了個女人,看樣子兩人很是親密,現場傳出去的原話是“唐三爺不斷與神秘女友交頭接耳,兩人全程十指緊扣,很是親密”。
騰飛在青城名氣不大,除了圈内人知道這是商業巨頭強勢入駐青城外,青城其他的中小企業,或者說媒體都并沒有那麼明銳。
倒是京城那邊轟動了,陸增跟在唐晉騰身邊也十幾年了,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個人物,出入多少場合,都是個能說得上話的。
所以陸增結婚,這讓京城那邊的媒體想方設法追了過來。
現場并沒有任何媒體記者出現,這讓混迹在賓客中的京城過來的記者很是訝異。
要知道唐氏騰飛集團在京城可是名門望族中的典範,是高門中的高門。
唐家的人,就連家裡傭人出入都會被記者跟拍的,可見唐家的人在京城有多大的娛樂性價值。
因為誰都想一窺真正名門富豪之家的真實生活,所以才有記者不遠千裡趕來,混迹在賓客中參加今天陸增的喜宴。
跟過來的幾家報社記者都沒敢大張旗鼓的拍照,因為喜宴上那位爺的随身保镖都在現場盯着的。
誰都不敢明目張膽的拍,隻能在台上新人走流程時人才敢裝模作樣的拍幾張。
所以傳回京城的照片都是沒有正臉的,更多的隻是描述性的文字。
唐晉騰在帶着辛依回東方明珠時,京城那邊就已經有電話過來問了。
電話過去,自然是給唐家老爺子的,老爺子那邊電話一通就發飙了:
“臭小子,挂你老子的電話?
翅膀硬了就忘了你是誰的種?
”
唐晉騰冷靜的聽着,并沒有應聲,直到唐老爺子一通吼完,唐晉騰才淡淡的回應道:
“在開車。
”
算是解釋了之前挂電話的原因。
唐家幾個後輩中,唐晉騰他大哥唐晉钊完全是遺傳了老爺子的火爆脾氣,女兒唐晉媛是典型的大家閨秀,端莊有禮,唐晉騰的性格算是跟老爺子出入最大的一個。
唐老爺子性格暴躁,即便如今八十高齡了,那脾風風火火的脾性依然還在。
唐晉騰的性格也不知道是遺傳到誰的,像他母親更多一點這是肯定的,但他内斂沉穩,城府與謀略都是唐家幾代人中最為出挑的。
所以唐晉騰在唐家算是異類了。
全家上下都聽他的,因為他冷靜,沉穩,深謀遠慮,任何事情交給他,他都能辦得妥妥當當。
而他大哥唐晉钊有勇有謀,可這“謀略”自然隻能在軍事上。
唐家老大是天生的軍人,如他父親一樣。
唐晉钊這樣的鐵皿大汗,哪裡有柔情的一面?
所以教與家裡當權的男人,唐晉騰的優勢就凸顯出來了。
唐家上上下下,包括旁支的,都得聽他的。
這自然是撇開了他的年齡來,唐家這麼大的家業如今順風順水,其凝聚力可見一般。
而唐家的家業,全由唐晉騰一個人在掌管,沒點能力,能服衆?
唐老爺子在聽了兒子這言簡意赅的三字兒後,頓了頓,表示贊同,道:
“開車是不能接電話,這點做得對。
”
得,這等于是否認了自己個兒剛才那一通指責呢,停頓片刻後又道:
“可我是你老子!
”
言下之意就算違反法規,也得接他老人家的電話。
唐晉騰道:
“報紙上的事不用聽信。
”
特意回電話就隻為說這一句而已,唐晉騰話落後,老爺子郁悶了,長長歎了口氣,道:
“老三,翻年後你都三十五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才給我弄個帶把兒的孫子出來?
你媽等孫子入土了都沒等到,你别也讓我入土了都沒等到那一天……”
“沒事我就先挂了,報紙的事還得勞煩您老人家給平了。
”唐晉騰那真真是一句廢話都沒有,也不管老爺子在電話對面怎麼吼,當真直接挂了。
電話關了靜音,直接撂開了一邊,俯身吻了吻辛依的臉,貼着她的臉仔細的看,壓低聲音道:
“一年很快,再等一年,嗯?
一年後,帶你回京城,給你一個家……”
一手枕着辛依的臉,一手握着她的手。
唐晉騰知道她沒有安全感,被寵壞的小孩害怕孤獨,當她所信賴和依靠的人全部離開時,她才不得不轉投他的懷抱。
但他這裡,不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這次來了,除非他放手。
否則,這輩子别想離開。
跟在他身邊,她沒有安全感。
除開她說的那些亂七八糟不成原因的原因外,最大的阻礙是她不信任他,因為不信任,所以她才會在聽到他暗示會結婚的話時,那麼驚慌。
她怕他會随時不要她,她怕又忽然陷入舉目無親的環境下,現實中,嫁入豪門的灰姑娘始終都擺脫不了離婚的噩夢,她是怕了吧。
或許,她至始至終都不成想過那事。
唐晉騰輕輕揉着辛依的手,目光看着她的發燙的臉,愣是就這麼看了幾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