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夫那人比二姐夫還不行,女人其實不愛會賺錢的男人,有報道顯示,有七成以上的女人都偏愛風趣幽默的。
我看三姐夫那人,就跟活閻王差不多了。
”
辛依臉子沉了下去,擡手給簡成才照面兒打下去:
“那是你姐夫!
當着我埋汰他,你覺得合适嗎?
”
簡成才抱着頭跑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辛依哼了聲,轉身把碗給跑進了大盆子裡,一邊兒的阿姨大嬸兒們笑得東倒西歪的。
島上人誰都認識簡成才,這小子說話太逗了,誰都沒想到他念書時候那麼渾,人接觸起來挺好啊,性格特别歡脫,就是大家的開心果嘛。
從工程師、施工工人,後勤阿姨、采購員,都挺喜歡那小子的。
辛依下午在陸增再三催促下,上了飛機。
“其實走一趟也不難,陸增,對吧?
”辛依巴巴兒往陸增那湊,笑眯眯的說。
陸增看着辛依那樣兒,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直接堵了她的話道:
“是不難,但你想上島,這還得唐爺同意。
”
讨好他無疑沒用啊,他能做什麼主?
辛依吐了下舌頭,不用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嘛,不就是想讓他幫忙說說情,他卻這麼拒絕……
到了京城還不到五點,掐這個點兒是為了回唐家不堵車。
辛依在車上時候挺高興的,陸增看了眼後坐的辛依,出去這一趟果然對了,總能再緩和一陣子。
辛依到了唐家,陸增先離開了,還得趕去公司接老闆呢,跟辛依打了個招呼開着車又出去。
辛依在台階上看着開出去的車子,心裡感慨着,陸老大可真辛苦啊。
拍着身上的土,今天穿了雙新布鞋,可鞋面兒上都是土啊,褲管兒也有,在那拍。
安瑾瑜從裡面出來,是去老宅來着,出回廊時候看見辛依站在那蹭腳,頓了頓,揚起笑臉走了過去。
這同時吧,也真是湊巧了,江珍從外面進來,擡眼也看到站在台階上的辛依,頓了下,咬牙走上去。
“小舅媽!
”江珍邊踩上石階邊喊了聲。
辛依回頭,沖江珍笑了下,打着招呼:“你回來了啊。
”
江珍走了上來,看見辛依腳上的土了,冷笑:
“舅媽是幹農活兒了嗎?
可要記得給我們家多種點蔬菜啊,你種的,家裡應該會多給幾塊錢。
”
瞧那窮酸樣兒——
“沒有呢,是去看工程了,工地上都是土,蹭身上了。
”辛依說着又彎腰拍着褲子,她是不是又給唐晉騰丢人了?
“哎呦,說得自己好像挺不得了似地,還工程呢……”江珍冷嘲熱諷道:“舅媽這話是在炫耀什麼嗎?
舅媽所謂的工程,是種地啊,還是下田啊?
”
辛依緩緩直起身來,手撐在腰上,因為有些腰酸。
看着江珍,她算是聽出了江珍話裡的嘲弄。
辛依笑了笑:
“農活兒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我還沒有本事一個人去種地,也隻能設計個區區一平方公裡的海島,投資幾個億,工程預計一年完成的小事情,不過,這事情跟你說的種地下田真不值一提,所以,舅媽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無名小卒一個而已。
哦,對了,一平方公裡需要舅媽給你腦補下常用單位是多大嗎?
一百萬平方米。
”
“呵呵,舅媽這話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江珍翻了記白眼,投資幾個億?
你以為那錢就是你說說就有的?
一百萬平方米。
江珍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牛都是吹大的,這女人簡直太可笑了!
“看你們聊得這麼開心,我都不好意思過來呢。
”安瑾瑜笑着過來。
江珍轉頭依舊沒給安瑾瑜好臉色,冷哼:
“不好意思過來還是過來了,臉皮可真厚!
”
臉長一個樣還真都是一樣的貨色!
賤——
“珍珍這話可真是難聽了啊,怎麼說我和小嬸子都是你的長輩,我還是孕婦,你這話說出來,就不怕爺爺生氣?
”安瑾瑜笑道。
死丫頭,嘴巴倒挺厲害的。
江珍懶得離安瑾瑜,又轉向辛依,惡言問道:
“我妹妹的酸奶是你喝的是吧?
”
辛依愣,主要是這話題轉換得挺快的。
“嗯,昨晚上……”她想說太餓了的,可這話說出來有些沒皮沒臉。
唐家不給她吃的了嗎?
她家老公也說馬上給做了,她就是等不及啊。
當這話一說,那她是餓死鬼投胎的嗎?
“賤人!
”江珍忽然出聲。
辛依正眼看過去,直直看着江珍,當即冷了臉,嚴肅道:
“給我道歉,江珍,我不想這點小事情讓家裡人都知道。
”
“哈哈,有人撐腰的女人果然不一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江珍越發變本加厲。
“以前還隻以為你不過就是外地來的女人,上不得台面也沒什麼,窩在房間裡不出門也不會給唐家丢人,反正你的作用就隻是給我小舅生孩子,陪他上床而已,你還真以為自己高貴到哪裡去了?
你的一切,不都是我小舅給你的嗎?
自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不提醒你,你真是把自己當根蔥了是吧?
上不了台面的人,偷雞摸狗的事兒幹多了,小舅再怎麼給你撐腰,你還是隻土雞!
狗改不了吃屎,偷雞摸狗到唐家來了……”
“哌——”
辛依這當下上前一巴掌給江珍打了去,怒道:
“給我道歉!
”
江珍捂着臉,眼神狠瞪:“我爸媽我外公都沒打過我,你個當婊,子土雞居然敢打我……”
上前就拽辛依的頭發,安瑾瑜吓了一大跳,這江珍是有神經病嗎?
她還真敢……
“一個小輩居然敢對長輩動手,唐家的家教就是如此嗎?
”
安瑾瑜沖上去,遠看就是三個女人厮打成一團啊。
有在園子裡幹活兒的人聽到聲音立馬圍了過來,屋裡下人也都匆匆往外敢。
安瑾瑜其實誰也不幫,她隻是需要一個時機,等候多日的時機,正好今天被她盼來了而已。
江珍的言行是她厭惡的,當着人都這麼說,不知道背後還說了些多令人憤怒的話。
同樣的,能這麼說辛依,說她自然也不會口下留情。
“合着你們唐家人都是排外的,嫁進你們家的女人永遠都要低人一等是吧?
”安瑾瑜不服氣的就在這裡。
哥哥的事情,公公不出手,老太爺也不幫忙,人家一句話點明了,到底你隻是個外姓人,你自以為自己嫁進了唐家,就能得到些什麼。
那真是抱歉了,這不是唐家的作風。
你那點兒“犧牲”,在唐家人看來,分錢都不值。
江珍抓着辛依的頭發,辛依抓着江珍衣服,安瑾瑜一手擋着江珍一手拉着辛依胳膊。
往這邊跑的下人倒是全聽見安瑾瑜的聲音了,那江珍想要還手,可被辛依和安瑾瑜給攔住了,隻能用力拽扯着辛依的頭發。
“說唐家人排外,明明就是你們倆個不要臉的聯合起來欺負唐家人,我要讓我外公趕你們出去……”
“放手!
江珍,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辛依忽然大怒。
真特麼疼啊,頭發不知道給拽了多少下來,頭皮都快扯下來了。
“我倒是想後悔看看……”
江珍用力拽扯着辛依的頭發,還在使勁兒呢,三個女人正撕扯成一團,結果辛依給滾下了台階,這當下江珍松開手條件反射的退後一步,手上還抓了一把辛依帶皿的頭發。
沒給人驚訝的機會,很好,安瑾瑜後一刻也滾了下去。
“啊——救命啊——”
兩個女人從上而下,就跟木桶似地嘚嘚嘚的先後滾下了台階。
上面的江珍傻了,身後下人已經趕來。
“珍小姐……”
下人都給吓傻了,江珍臉色發白,看着台階下躺在皿泊中的兩個女人,全身都在發抖,緩緩後退。
“不是我推的,是安瑾瑜……”
是安瑾瑜推的,真的不關她的事!
她膽子再大也不敢推那個女人啊,是安瑾瑜抓着她們倆人轉了方向,讓那個女人踩空的瞬間推她的,可安瑾瑜為什麼也滾下去了?
江珍看着手上頭發,當即尖叫一聲,“啊——”
猛地甩了頭發,推開圍攏來的人,轉身跑了,跑進了屋裡,拿着卡又跑了出去,從後門跑了。
即便是吓蒙了也知道後果不堪設想,一個是唐三爺的女人,一個是孫少爺的女人,她要不逃,不死也得脫幾層皮。
另一邊,安瑾瑜落地時就躺在辛依旁邊,大口大口的喘息,身下皿流成河。
辛依腦子嗡嗡直響,手輕輕捂住小腹,為什麼肚子的痛覆蓋了身上的一切?
安瑾瑜摸了下身下皿,如她所願了,可是……
真的很疼,全身疼得抽搐了,伸手去摸辛依的手,緊緊抓住,轉頭看她:
“對不起……”
安瑾瑜月份大了,十幾階台階啊,這麼摔下來,厚重的身子吃不住,受傷是難免的,暈過去了。
“瑾瑜……”辛依想撐起來,可肚子陣陣絞痛,手用力扶住,“啊……”
下人全都圍了過來,可沒人趕去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