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水自然也注意到來人。
心裡暗暗吃驚,不會吧,她就跟田小萌打個賭,瞧這陣勢,皇上難不成還怕她把田小萌給拐跑了不成。
“皇上,您也是來押注的嗎?
不知您是押我赢,還是押花家小姐赢。
”小萌很快調整自己的心神,淡淡的口氣問着那位威嚴肅穆的上位者。
蘇皇蹙着眉,濃眉快要擠到一起:“田小萌,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戴罪之身,朕随時可以讓你的人頭落地。
你倒好,還有心思在這裡賭。
”
小萌臉上的笑意增了幾許:“皇上都說了您随時可以要我的腦袋,說不定哪天我就死翹翹了,不得好好的開心一下,我跟花小姐設下了一個賭局,皇上要是感興趣的話,不妨一起玩玩。
”
“媳婦,我押你赢。
”蘇煜哲一副我就賭你能赢的自信,看在蘇皇的眼裡異常礙眼。
他幹咳一聲:“你怎麼可能會赢,朕賭花小姐赢,賭注是一千兩銀子。
”
“皇上,你放心,民女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花流水心裡雖然有些緊張,見皇上并沒有怪罪的意思,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我們賭花小姐赢。
”秦相與金相見皇上押花家小姐,自然是一樣押花家小姐:“賭注和皇上一樣,一千兩。
”
“好,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小萌唇角弧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那就開始吧。
”
兩人一時間忘了周圍的人群,專心的聽起色子來。
前面玩了六局,都是平局。
兩人的水平不相上下,猜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賭局一共是十局。
如是誰錯了一局,便為輸。
花流水看着小萌的眼神破為意外,沒有想到,這田小萌的賭技頗為了得。
皇上看着她們賭的忘我,問着一旁的蘇煜哲:“好好的,怎麼賭上了?
”
蘇煜哲讪笑一聲:“兒臣也不知,興許是有相同的愛好吧。
”
秦相與金相對視一眼,相同的愛好?
這花小姐要是真進了這王府的門,她與田小萌是不是該在家裡設個賭場了。
“這花家小姐那日朕看着還算端莊,沒有想到也是個不着調的主。
”皇上心裡對花流水的行為不認同。
“皇上,花家是商家,這花家小姐整日跟着花老爺學經商,會染上這個也不奇怪。
”秦相在一旁解釋。
“那田小萌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在鄉下時學的就是這個?
”
“父皇,媳婦之前在江陰縣就是開賭坊的。
”蘇煜哲小聲的念了一句,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這間賭坊也是她媳婦開的。
“什麼?
”皇上這次是真吃驚了:“好你個田小萌,朕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
許成峰這次增加了難度,和幾個花生豆一起搖。
裡頭各種聲音一起,嚴重幹擾了兩人的聽力。
皇上看得有些呆了:“這樣也行。
”
他現在很好奇,兩人是如何從這麼多聲音中聽出色子的聲音來的。
這一局兩人同樣是平局。
“朕覺得可以加大難度,裡頭至少要加十多樣東西才行。
”
許成身面露難色,十幾樣,這……
“依皇上的就是。
”小萌也覺得要加重一些難度,老是玩平局,多沒意思。
沒有想到這花家小姐的确有兩下子,與她玩了這麼多局平局。
大到碎銀,小的大米,花生豆,石子之類的一起被放了進去。
花流水的、漸漸開始分神,這麼多聲音一起在裡頭響個不停,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漸漸的跟不上色子的聲音。
小萌悠閑的坐在那裡,神情和剛剛沒有兩樣。
花流水的額頭上漸漸有細汗滲出,她緊張。
她竟然找不到色子的聲音了。
“咚。
”的一聲,許成峰重重的把手中的骰盅往桌子一放。
眼神看向二人:“二位可以開始了。
”
“給朕。
”蘇皇已經坐到了跟前,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中間那個骰盅。
玩賭技的果真是神人,要從這麼大聲音聽出色子的是大是小,這等聽力若是用在武功修為,那可是不得了的。
兩人把答案都遞給了蘇皇。
蘇皇看着兩人的答案,一個上面寫着小,一個上面寫着無。
蘇皇笑了。
這下就能分出勝負了吧,高興的大喝一聲:“開。
”
許成峰把骰蠱拿開,裡面除了大大小小的豆子,花生,哪裡能見得着色子的蹤迹。
花流水站起來,對着小萌抱拳:“夫人果真技高一籌,流水服了。
”
她聽了半晌沒有聽出來裡面竟然沒有了色子。
對方像似沒在聽,卻是兇有成竹。
皇上的粗眉夾的死死的:“你赢了?
”
怎麼可能,他輸了一千兩事小,輸了面子事大。
“皇上,民女技能比不上夫人,請皇上降罪。
”她有罪,她讓皇上跟着好一起輸了。
“不就一千兩銀子,朕還是輸得起,姑娘請起吧。
”蘇皇隻當是兩人間的玩鬧,輸點銀子這沒什麼。
願賭服輸這道理他懂。
他是一國之君,更不能耍賴。
“皇上,民女有罪,民女與夫人的賭注并不是賭銀子。
”
蘇皇心裡有不好的預感:“那賭的是什麼?
”
“民女與夫人的賭注是,若是我赢了,我進了府她不許為難我。
”
“若是她赢了呢。
”這個賭注還說得過去。
“現在我輸了,請求皇上收回将我嫁入王府為側妃的聖旨,民女願賭服輸。
”賭技不如人,她很遺憾。
“什麼?
”蘇皇大驚:“田小萌,你的賭注是什麼,你給朕說清楚。
”
“皇上,若是我赢了,花小姐就不能嫁入王府為側妃,這是她自己答應的,這賭局,皇上也是參與了,皇上也是認同了的,皇上難不成要反悔嗎?
”
你老人家在這裡看了半天,當真以為你是在看賭局嗎?
你才是這個賭局最大的見證人,沒有你,這一場她怎麼唱得下去。
“放肆。
”蘇皇真是氣急了:“真是豈有此理,朕的聖旨你們竟拿來做賭注,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想要朕砍你們腦袋就直說。
”
直是氣死他了。
這個田小萌與花流水當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