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在大唐的時候普通的老百姓早就已經幹完了半天的活,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還有各種走街串巷的小販在叫賣好不熱鬧,而秦浩,此時還沒起床。
說是沒起床也不對,準确說是還沒從床上下來,現代人通病,節假日時不管幾點睜眼,一定是要在床上賴到中午才起的,否則就感覺這個假期白瞎了,等渾渾噩噩一天都過去的時候再重新感歎一遍那徹底浪費的假期。
“夫君,起來了,今天該收棉花了。
”
“起什麼起,乖,再摟一會,在讓夫君我親一親。
”
李欣羞紅着臉道“這一早上都兩次了,你再不起來,我可就起不來了,等會來了客人,再讓人看出端倪。
”
“沒事,今天是大朝會,他們還沒下朝呢,再說我請柬上說的明白,是卯時三刻舉行儀式,誰特麼有病才會來這麼早,那些禮儀上的事就讓下人忙活去呗。
”
正說着話,便聽外面傳來響亮而又豪邁的叫聲:“賢婿啊,哈哈哈,本王來了,看看你這還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
人未到,聲先至,吓得秦浩和李欣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秦浩還吐槽道:“靠,還真有有病的。
”
李欣嬌嗔的掐了秦浩一把啐道:“去,不許你這麼說我父王。
”
其實古人是很規矩的,老丈人來女婿家串門,沒得到邀請根本就不可能往裡院進,之所以這麼急急忙忙的穿衣服完全是上輩子遺留的條件反射,至于李欣則完全是被秦浩給傳染的。
李孝恭坐在客廳裡,由下人親自給李孝恭斟了秦浩新研究出來的傑作銀絲冰茶,老遠就聽李孝恭嘟囔道:“這臭小子成天鼓搗的都是什麼破玩意,一點味都沒有,他還當個寶。
”
正趕上秦浩出來,笑着道:“這銀絲冰茶取的是始不用香,名為勝雪的意思,入口雖淡卻後味無窮,嶽丈大人要是不習慣,小婿這裡還有些添了各種香料的團茶,也是新鼓搗出來的一會給嶽父帶幾塊去。
”
李孝恭笑罵道“你這小子也忒小氣,給本王的茶葉居然還敢用塊來計算,怎麼不得給幾筐。
”
秦浩哭笑不得,也不敢接話茬,團茶這東西比等重的金子都要貴一些,最關鍵的是炮制繁瑣無比,他府上總共也不過幾十塊,上哪給他弄筐去。
“嶽丈大人看來氣色不錯,怎麼,禦史台的處置下來了?
”
“下來個屁,真當你那師父是一根筋不成,崩惦記我,本王隻要不造反随便幹什麼都沒事,最後肯定得大事化小,頂多罰兩年俸祿。
”
“哼!
!
”
倆人正說着話,便見魏徵從門後面臭着一張臉進來了,魏徵跟秦浩基本上算是一家人,因此他進來自然也不會有人通報,本來是想過來看看徒弟這有沒有啥禮儀章程是搞不定的幫幫忙,結果離老遠就聽見李孝恭對他的吐槽,心裡那叫一個别扭,關鍵這李孝恭說的還沒毛病,他們禦史台調子已經定下來了,還真就是罰俸。
李孝恭這邊背後吹牛-逼被正主逮了個正着,一時間也挺尴尬,隻得哈哈笑着道:“哎呀,是親家公來了啊,你瞧我這破嘴,您可别往心裡去,我這事禦史台該咋辦咋辦,畢竟是我做錯了麼,國法可不能徇私,不用給我面子。
”
得,李孝恭這一張口,魏徵臉色更差了,秦浩趕緊打圓場道:“師父您嘗嘗我新鼓搗出來的銀絲冰茶,嶽丈大人喝不慣,小婿卻是極喜歡的,您給評評看到底是糟粕還是妙物。
”
魏徵也是個愛茶之人,聞言品了一口,道:“好東西啊,入口雖淡雅但韻味悠長還有淡淡的回甘,尤其是這茶煮出來潔如雪又香不外漏,似有君子之道,你嶽丈到底是一介武夫品不出其中精妙罷了。
”
李孝恭樂呵呵的笑着,也不惱,權當是讓魏徵痛快痛快嘴出氣了,隻是轉臉魏徵就道:“你琢磨這東西,想來應該也沒少費心思,哼,将心思都用在這無用之術上,着實該打,就算你如今沒什麼公差在身,難道你不會看書?
就算看書看的累了,難道就不會抓緊要個孩子麼?
新婚都一年了也沒個動靜,老夫還等着抱徒孫呢。
”
這話一說,李孝恭也跟着猛點頭道:“是極是極,本王也想早點抱上外孫,賢婿你如今好不容易清閑了,要抓緊時間努力啊!
”
“啊哈?
”
這特麼都哪跟哪啊,剛才你倆不是還拌嘴呢麼,怎麼這麼一會功夫就調轉槍口一緻對我了呢?
再說我挺努力了啊,今早上起來還播了兩回種呢,這玩意光耕耘不結果我也沒辦法啊。
這特麼的,甭管是一千年前還是一千年後,也甭管是什麼地位什麼層次的人,隻要親家和孩子在一塊一坐,三句話就能聊到下一代,吓得秦浩趕緊轉移話題道:“師父,嶽父,你們不是來看棉花的麼,來來來,來看看我整的儀式,我可是打算祭天感謝佛祖賜花的,幫我指點指點,可别哪有什麼問題可就出大樂子了。
”
說罷,秦浩趕緊把二人給領到了後院去看棉花,見二人看的入神,連忙躲一邊去裝模作樣看祭天的台子去了。
便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醇厚的聲音道:“小子身為道教子弟,卻建佛門高台,就不怕辱沒仙人麼?
”
秦浩吓了一激靈,趕忙回頭看去,居然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不屑道:“又是道士,你們怎麼這麼煩啊,我爹當過道童而已,我可沒出家,李淳風都已經把我妹妹給嫁了,還有臉派你來奚落我?
”
便見那人笑道:“李淳風?
欺世盜名之徒罷了,他算什麼東西,也能遣的了本道爺?
”
秦浩一聽這話都樂了,現如今李淳風執掌天下道門,這道士居然管李淳風叫什麼東西,這特麼不是道士而是神經病吧,于是笑着問道“呦,合着您腕比李淳風還大呢?
卻不知高姓大名啊。
”
“呵呵,好說,好說,貧道焦子順,當年蕭吉管我叫師叔,便算是你師祖吧。
”
噗通一聲,秦浩一個沒站穩居然都摔了。
焦、子、順?
隋朝開皇天師焦子順?
還活着?
“秦小友身為蕭吉一脈傳人,似乎在這唐朝當官當的很是享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