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德言被擡出去了,秦浩等人自然也就随意的聊幾句,本以為接下來的節目是鬥地主的,結果李泰卻好像對數學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問道:“貞恒兄,剛剛王兄出的那題答案是什麼?
”
李泰其實也覺得這題難的簡直已經突破天際了,甚至覺得未必不是這王方翼胡編或者設計好結果倒推的,因此他也沒問王方翼,反而問起了秦浩來了,不是說王方翼的算數都是你教的麼?
那你肯定會啊。
秦浩也知道他的心思,笑着搖了搖頭道:“怎麼,給你的人找補不成,這題其實挺簡單的,最佳的方案應該是由益州運三石到長安,十四石到洛陽,揚州調十五石到長安。
”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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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發現他問了也白問,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對不對,哪怕秦浩胡亂編一個數他也得蒙圈,反正沒法驗證,一時間李泰同學的好學之心被勾起來了,問道:“貞恒兄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算的?
”
秦浩本就想把李泰培養成一個文藝青年,反正隻要不是政治上,李泰喜歡啥他就教啥,數學可是一門精深的學問,真要是能讓李泰癡迷進去估摸着他這輩子都有事幹了,因此秦浩十分利落的就跟李泰講解了起來。
“想解這一題,還是需要一點數學基礎的,小王說的沒錯,這題跟雞兔同籠确實也勉強能算是同一類型的,隻是難度更高而已,雞兔同籠問題我叫它一元一次方程,而絹布運輸問題則是二元一次方程,隻是其中加入了一點不等式的東西,想解這個,我得先教你一元一次,也就是雞兔同籠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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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秦浩終于跟李泰講完了,這李泰也真不愧是才子,居然愣是聽明白了,雖然還沒完全會解,卻也知道秦浩這方法是對的,這麼複雜的問題居然可以這麼簡單的去解決,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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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相對簡單。
便見李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演算紙,感歎道:“真想不到,貞恒兄不但文采風流,竟然連數術都如此了得,僅憑這一題,怕是比起李淳風都不遑多讓了吧,呵呵,王兄說着還隻是秦兄的百之一二而已?
”
便見秦浩擺手道:“那怎麼可能呢。
”
李泰也笑道:“呵呵,别說百之一二,這要隻是十之一二的話,貞恒兄簡直可以開宗立派了。
”
結果秦浩卻道:“哪有百之一二,千之一二也沒有啊。
”這還真不算吹牛皮,雞兔同籠是小學二年級的題,運輸問題也不過就是初中一年級而已,老子前世好歹也是上過大學的。
噗~~!
我擦,沒發現貞恒兄這麼愛吹牛b啊。
李泰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呵呵,那不知在秦兄看來,你所解的數術題又是什麼樣的?
能否也讓小王見識見識?
”
便見秦浩擡起頭,一陣壞笑道:“你确定?
”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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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李泰深深的懂了,什麼是‘被高數所支配的恐懼。
’
蕭德言被擡出去了,麻将自然也就打不成了,本來秦浩以為會鬥地主呢,結果發現李泰莫名其妙的對數學還挺有興趣,于是他們便聊了一下午的數學。
沒想到李泰對數學還真挺有天賦的,秦浩甚至在想是不是哪天有空回憶回憶小學的數學課本,讓他鑽研去,真要入了這一行的謎,李承乾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一聊,足足聊了三天半,李泰還是津津有味的,他們卻都已經到洛陽了。
從長安去揚州如果走水路的話必然要先走到洛陽,然後在從洛陽沿着楊廣開鑿的大運河一路南下,這兩段河可并不是全通的,他們得在洛陽的時候換一次船。
正好天色已晚,這幾天在船上待得多少也有些疲憊,他們去揚州也不是打仗,自然也就停了下來,打算在陸上歇息一天再走。
雖然在這洛陽待得時間并不是很長,但洛陽兩個字卻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身上,有時候跟人家介紹都要說洛陽秦浩,連本來的籍貫都被洛陽給取代了,秦浩倒是沒覺得什麼,隻是舊地重遊多少有些感慨而已,瞅着已經大變樣的街道和景緻,卻覺得分外親切。
李泰卻不同了,這可是人家第一次踏足長安以外的地方,看啥都覺得挺新鮮,尤其喜歡問秦浩一些他和李承乾去年在這發生的故事,聽說李承乾在這裡幾乎萬家生佛,他還特蛋疼的去做了半天街頭采訪,整的跟微服私訪似的。
既然來了,小翠他們總得見見吧,這些弟弟妹妹們當初實在無家可歸所以跟了自己,叫了自己一聲大哥,背上這當時看來天大的包袱,以至于一路走到現在,要不然也許自己現在會是個李白一樣的風流才子,去平康坊不花錢的那種,哪會卷到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當中。
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于是秦浩跟李泰他們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就分道揚镳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回洛陽行宮便是,李泰似乎也樂意秦浩别跟在自己身邊,他好四處打聽有關他和李承乾的糗事。
事實上還真讓他打聽出來了不少,畢竟秦浩離開洛陽也就是近半年的事,他的那些事迹在洛陽好多都是可以當做評書去講的,比如他在洛陽被李欣妻管嚴啦,剛來的時候被李孝慈欺負啦,領着好幾個黑澀會上人家酒樓裡點一盤蠶豆講一天啦,等等等等,如今秦浩簡直就是洛陽的驕傲,他那些各種靠譜的和不靠譜的消息早就滿天飛了。
這些趣事讓李泰哈哈大笑的同時,不由自主的也對秦浩産生了些許佩服的情緒,要知道以前他與秦浩的交往其實更多的還是沖着秦浩的才學,他的具體事迹可能也就是聽過一些而已,并沒有往心裡去,如今聽了一下午他才明白,為啥人說他是‘天授秀才’了,從一介逃奴到今天的秦郎中,這其中的人品,德行,智慧,膽魄,無不讓他歎為觀止,其經曆之傳奇怕是已經不遜于史上任何一個人了。
這麼牛叉的一個人物,真的是那個成天跟他鬥地主打麻将滿嘴跑段子的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