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煙!
泠竹你确定是南宮煙?
”
他追問道,似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驚喜。
“是啊,姐姐名字我記得再清楚不過了,怎麼了,有何不對嗎?
”
泠竹反被他問糊塗了,睜大眼睛看着他。
“沒什麼,沒什麼。
”
他嘴上說着,心裡卻恨不能立刻跑到默餘那兒,把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他,畢竟這是默餘人生旅途上一段刻骨銘心的患難姻緣啊。
“不對,肯定有事。
”泠竹從他表情間看出一絲端倪,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你别想擡腿閃人,定要告訴我。
”
說着泠竹一把摟緊他腰,像個孩童耍賴似的粘在他身上。
撲鼻一陣芷蘭般的幽香,他頓時被她溫香起伏的身子撩到了。
劉馳馳動情地一下把她撲躺在床上,嘴裡笑着說道:
“誰說我要走的,今日你趕我我也不走了。
”
說着低下腦袋一頭鑽進她亵衣裡。
泠竹手忙腳亂地推搪,嘴上嗔惱道:
“好好說着話,你鑽床上來做什麼?
”
劉馳馳悶頭說:
“不管,先把你治服了再說。
”
由不得她說話,便一頭沖刺了進去......
劉馳馳精疲力盡仰天躺着,任由汗珠一顆顆從身體上滑落。
泠竹換了身衣裳,此時正拿着汗巾幫他在額頭擦拭。
“說你這人不講道理,我問你的還沒有解釋,就平白無故被你得逞了,以後斷不能再由你任着性子了。
”
劉馳馳笑道:
“難得你今天立一大功,算作犒勞你吧。
”
泠竹臉羞得通紅,啐他道:
“誰要你犒勞了?
”
轉念又好奇問道:
“你所說的立一大功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與我姐姐她南宮家族熟識嗎?
”
劉馳馳意味深長笑道:
“我與南宮家族素來沒有交集,倒是有一人跟你姐姐泠煙自小就有夙緣。
”
泠竹聽得愈發好奇,不住推搡他道:
“這人是誰?
快别賣關子了,你快說嘛。
”
劉馳馳這才坐起身來,從頭到尾将李默餘的身世以及兒時經曆叙述一遍,臨了感歎道:
“世上之事往往如此,你不在意之時她可能就在你身邊,等你反應到了,那人卻已離你而去了。
”
泠竹不解他此時此話的含義,但趕着催促他道:
“那你還不趕緊去告訴默餘大哥,也好讓他盡快與我姐相認。
”
他自顧搖着頭,整理好衣衫推門出去......
默餘的房間離他房間不遠,隔着幾叢箭竹隻有十多米的距離。
他走到房前叩了會兒門,裡面卻是無人應答,看來并不在屋裡。
閑着無事,他順着殷府長廊徑直朝着前院蹓跶。
前院是大廳的所在,出了大廳繞過巨大的影壁就是前門,所以府外面有什麼動靜,一般坐在大廳裡都能聽見。
一牆之隔的街上煞是熱鬧,人聲吵雜,鼓樂喧天,熱鬧了好長時間方才平歇下來。
劉馳馳不好喧嚣,他皺了皺眉,走到廳裡一張椅子上坐下,一旁有仆從奉上茶水,他淺淺抿了一口,看了看四周問道:
“大下午的,怎麼偌大的府裡見不到什麼人影,怪冷清的?
”
那仆從躬身回答他道:
“劉爺您有所不知,再過兩日就是六月十九的講經大會了,這可是金陵城裡今年的頭等大事,到時定然熱鬧着呢,您有空一定得去聽聽。
”
劉馳馳揚頭道:
“這事我知道,但這和今天府裡冷冷清清又有何關系呢?
”
那仆從接着說道:
“哦,府裡的人大多出去看熱鬧去了。
老夫人說了,今天是京裡面的高僧抵達我們金陵城的日子,下午在府裡面沒什麼事的都可以出去瞧熱鬧去。
”
劉馳馳不屑道:
“這熱鬧有何看頭,一幫人簇擁着幾個光頭和尚,無不無聊?
”
那仆從又笑着說道:
“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這可是京裡面來的高僧,聽說金陵府衙為安排此次迎賓儀式,光是花車表演就足足排了幾裡路去,由此可見今天的儀式該有何等熱鬧了,可惜今日我趕巧當班,看不了熱鬧。
”
言下之意,頗為沒親睹此次熱鬧而惋惜不已。
劉馳馳看他這副樣子,笑着擺擺手道:
“快去快去,我準你假了,省得你待在府裡也不安心。
”
那仆從轉作一臉欣喜,謝完他之後就一溜煙跑出門去了。
廳裡剩下他一人獨坐着,他倒并不着急,一個人悠哉悠哉喝着茶水,且飲且思着,時間過去了好長。
快到向晚時分,出去的人一個個陸續回來了,獨獨不見李默餘的影子。
又等了一刻,聽到馬蹄聲響,一匹坐騎行到殷府門口停下了。
他從黃昏的發呆裡轉過神來,正看見李默餘步履匆匆地趕進門來。
他站起,老遠招呼道:
“你這人玩心也太重了吧,一下午不見你人影,人家出去瞧樂子的人早就回來了,你卻要到這時方回。
”
李默餘三兩步跨進廳裡來,在他身邊一坐下邊道:
“你猜我出去看到誰了?
”
“還能有誰,你不是出去看和尚的嗎?
”他調侃道。
“和尚自然是沒錯,不過此人卻是你我的故交。
”
他聽了心裡便有些數了,笑着答道:
“你我的故交?
那除了我們在扶風郡縣山下遇見的那個西域僧人,還會有誰?
”
李默餘頗覺意外,問道:
“不錯,正是他,難羅法師,你是怎知道他到金陵城的?
”
“這幾天金陵城裡早已傳遍了,說那淮南侯從京城重金禮聘了這難羅法師到金陵城講法,聽說這番僧還是田令孜那老兒一力推薦的。
”
李默餘聽這話後思忖着喃喃說道:
“是嗎,如是這樣就不奇怪了,與他同行的我還見到了另兩個熟人。
”
“誰?
”
“令狐嗣和唐枭!
”
“這兩個田大統領門下走狗也來了?
”劉馳馳瞪大眼睛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樣。
李默餘點點頭。
“我看得絲毫沒錯,那難羅法師盤腿打坐在那金頂黃幔帳的華車裡,身邊的儀仗隊列裡,騎着高馬走在前列正是他們兩個。
”
劉馳馳思忖片刻從鼻子裡哼了一句:
“既有故人來,我們當盛情迎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