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迪的手包從她的手中脫落,一張彩色紙片飄浮而出,章迪正待要喊,被水一口嗆到。
蘇楚瀾敏捷地一伸手接住,拿到近前,才看清楚是那張她哥的照片。
那綠色瞬間瑩滿水池,伴随着一道刺目的光芒閃過,水池霎時平複下來,安靜得如同深海。
。
一衆人簇擁着黑爺趕到水池邊,驚訝地看着眼前的發生。
等到一切歸于平靜,水池裡已不見了兩人的蹤影。
......
章迪被蘇楚瀾牽引着從水裡擡起頭來,她張望四周,卻發現整個酒吧大廳裡的人潮早已散盡,燈火也已全部熄滅,放眼望去,隻剩黑漆漆偌大一個空場。
章迪爬上鋪滿馬賽克的台子,一邊擰着身上的水,一邊環顧着問蘇楚瀾:
“這是哪裡?
”
“時空裡。
”蘇楚瀾回她。
作為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可以帶着章迪穿越過來,這次讓他對穿越的力量有了新的認識。
會不會是章迪哥哥的那張照片喚起了什麼能量場,但在這個時候,他也懶得去深究,因為章迪幾乎快叫出來了。
“時空?
!
”章迪無法相信地重複了一句,同時睜大了濕漉漉的眼睛。
“嗯。
”蘇楚瀾點點頭,然後舉起手來一指。
在酒吧黑暗的牆壁上面,電子時鐘發出的光線格外地清晰:
二0一四年六月十八日!
時鐘指向午夜的一點。
章迪吃驚地回頭看着他:
“怎麼回事?
”
蘇楚瀾拉着她往黑暗裡走去,她濕透了的手臂瞬間傳來一種無以言表的溫潤,讓他在片刻間有些神移。
“我們先早地方出去,時間不多了,我回頭再跟你解釋。
”
“時間不多了?
什麼意思?
”
“就是我們可以留在這裡的時間有限。
”
不管她理不理解,蘇楚瀾拽着她就走。
章迪反倒不再追問了,由着他拽着稀裡糊塗地往前走。
可能不管她理解與否,事到如今,跟着蘇楚瀾卻是她唯一的選擇了。
兩人在黑暗中摸索地走到安全通道口,這裡倒是門半掩着,蘇楚瀾松了口氣。
正準備推門出去,蘇楚瀾忽又停住了。
她不解得看看他。
隻聽蘇楚瀾小聲說道:
“底下有人!
”
安全通道出去即是通往大樓上下的樓梯,這點章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她順着蘇楚瀾的眼光望去,隻見通往地下負一樓的樓梯口隐隐透出一束光線出來。
在确認安全之後,蘇楚瀾領頭向着那光線的方向小步走了過去,等走近了,他看明白了,那透出一線亮光的地方果然是通往地下一樓停車場的小門。
門虛掩着,但可以清晰地聽見從停車場的裡面傳出的人聲。
兩人輕蹑着手腳靠在小門邊偷偷朝外面打量。
空曠的停車場裡,除了整排整排停放着的車輛以外,在中間的空場的位置站着一大撥人,二三十号,全是黑衫黑褲戴着墨鏡的打扮。
章迪小聲說道:“黑爺的人。
”
蘇楚瀾點頭,他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幫混社會的為什麼他們的一身行頭多年不換的,或許是為了有點“殺氣”可以震懾住人吧。
他們的中間圍着一人,這人個子瘦高,一頭的短發,濃重的眼眉。
“哥......”就在章迪快要叫出聲的時候,蘇楚瀾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随即用眼神告訴章迪切不可出聲,不可輕舉妄動。
章迪雖然激動,但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要知道,他們隐藏的地方雖然離那些人有四五十米的距離,但是一旦被察覺,他們是沒有後路可以逃的。
蘇楚瀾把章迪按耐下來,兩人繼續觀察着裡面的形勢......
章迪的哥哥穿着一身保安制服,雙手緊握成拳,明顯是跟這幫人在對峙。
蘇楚瀾有些不明白,憑這二三十号打手,想要把章迪的哥哥制服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他們為什麼隻是僵持着,就是不動手呢。
随着一聲拔尖的刹車聲響,一輛黑色奔馳車緊挨着人群外停住。
車門打開,出來一個穿花格襯衫的中年人,脖子上的金鍊爍爍發亮。
黑爺!
人群閃開一條通道,黑爺叼着雪茄走到章迪她哥的面前。
兩人對視,四下無聲。
蘇楚瀾心想,看來這黑爺與章迪她哥的行蹤定是脫不了幹系的。
沉默地對視良久,那黑爺倒先笑起來:
“張曉躍,你的原名是章越是嗎?
”
章迪她哥的眉頭明顯一皺。
“你以為你用了化名,我就查不出你的真實身份了嗎?
”
章越沒有說話,黑爺噴了一口煙,接着說道:
“章越,章警官!
湘南市公安局第一刑事偵察大隊副大隊長!
沒錯吧?
”
章越依然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手。
黑暗中的蘇楚瀾對章迪說:
“不會吧,你哥這麼大來頭,你不是說他在這兒打工當保安嗎?
”
章迪的表情更加無辜。
“我家裡真的隻知道他在外打工做保安,誰知道......”
蘇楚瀾用手止住她,轉而繼續關注那邊的情況。
那邊的章越終于說話了:
“李黑軍,我勸你不要再狂妄下去!
你涉黑殺人,販賣毒品等等的一系列證據已被我全面掌握了,你還要再擔一條殺警的罪名嗎?
”
“啊喲喲,你吓死我了,章警官!
”黑爺撫着兇口惡狠狠地作害怕狀:
“這麼說,你掌握的證據還沒有送出去對嗎?
”
章越狠狠盯着他不再說話。
黑爺又吐了煙,煙霧彌漫在兩人之間。
“我問你,你把那些東西藏哪了?
”
章越哼了一聲,嘴角撇過一笑:
“黑爺,你開玩笑吧,這是我拼了命拿到的一手資料,給你,那我還有命嗎?
”
黑爺也笑,笑得面部猙獰:
“我說章警官,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深入虎穴嗎?
可惜了,我這裡是虎穴不假,可是你要想從我這裡得到虎子,恐怕你賠進命都不一定能得到。
”
黑爺說完,把煙往地上一扔,調頭就走。
“給我把他先綁到我别墅地下室去,把我要的東西從他嘴裡撬出來。
然後,看我弄不死他!
”
他話音還未落,章越已經率先出手......
他放在腰間的手已閃電般地抽出他的皮帶,照着黑爺的腦門就使命地抽了下去。
那黑爺聽得聲響,身子拼命往旁邊一讓。
皮帶的銅頭還是啪地一下拍在他左邊腦袋上,他疼得嗷一聲大叫,皿頓時挂花了他半邊臉。
他捂住腦袋轉身吼道:
“給我把他往死裡弄!
”
二三十名打手一擁而上......
緊急關頭,章迪拼命扯了下蘇楚瀾的衣服,跺腳就叫:
“你還不趕緊幫我哥的忙,愣着幹嘛?
”
她一回頭,卻看見蘇楚瀾一臉蒼白,捂住自己兇口,呼吸急促的樣子。
她看着蘇楚瀾的恐怖的表情,失聲叫道:
“蘇楚瀾,你怎麼啦?
”
隻見他痛苦的閉目不語,突然間,他往下栽倒。
就在蘇楚瀾暈眩倒地的瞬間,兩人再次倏然消失......
......
牆壁上的時間再次定格在二0一七年五月二十号的電子牌上。
蘇黑酒吧裡的音樂依然震耳欲聾,舞曲正浪,鼓點聲中男男女女的身軀在酒精作用下正發生着無數個變形的化學反應......
蘇楚瀾帶着章迪一把從水池裡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