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司琮魄家的路上,畢錦給我講了不少有關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的事情。
作為帝國最高規格的軍事學府,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的畢業生都被冠以“帝國精英”的稱号,還會頒發專門的勳章。
畢業之後,他們可以自行挑選就職部隊,入職後還會享受破格升職、跨級參與決策之類的特權,在軍隊中有着非常高的地位。
畢錦說,雖然司琮魄是這副讨人厭的鳥樣,但他在同學中的人緣相當好。
就算是現在,還經常有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的畢業生找他,希望他轉調到自己所在的部隊去就職,他卻不去,非要賴在第七軍團,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畢錦還說,司琮魄似乎非常看好我。
我之所以能進入軍隊,又被破格提升為軍官,就是因為司琮魄在暗地裡和上頭做了交易。
本來司琮魄是不肯升職的,他在中尉銜上已經賴了三年了,死活都不肯進職。
若是一般的軍官,上頭要是想升你,你不想升也不行。
但司琮魄是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的畢業生,他有特權,可以拒絕晉升。
上頭一直拿他沒辦法,直到我被綁到第七軍團,他才主動和上頭談判。
隻要上頭把我破格提升為軍官,讓我在他手下做事,他就乖乖升到上尉。
在這之後我每升一級,他就升一級,不過我什麼時候升職,要由他來決定。
司琮魄是第七軍團中唯一一個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的畢業生,就算他沒有能力,上頭也想重用他,給軍團臉上貼貼金。
他提出的條件對于上頭來說不是難事,所以上頭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看好你,但是我确信,隻要你去找他幫忙,他肯定會幫的。
”
最後,畢錦笃定的說道。
他從沒和我聊過這些事,我也沒想到,平時很少在軍隊露臉的畢錦,居然對軍隊的各種内幕如此了解。
每個人都不簡單呐……
我暗暗歎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又長了點見識。
我們先是到了其中一個情婦家,司琮魄不在這裡,于是又轉到另一個情婦,就是那個打過畢錦耳光的女人的家。
到了地方之後,畢錦沒有進門,拉長着臉等在外面。
他不進門,我也不好進去,隻能在門口和司琮魄說話。
“知道了,等着吧。
”
在我把事情說完之後,司琮魄隻是甩下這樣一句話,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我心中有些忐忑,總覺得司琮魄不靠譜。
畢錦卻說,放心,那孫子幫定你了,要不能讓你“等着”嗎。
我這才明白,這“等着”不是等消息,而是等放人。
司琮魄的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下午,賈龍就親自把大堂哥送到我家來了。
明明隻是一天不見,賈龍再見到我的時候,卻是滿臉堆笑,眉宇間透着些許谄媚。
他是拎着一瓶酒來的,那酒我在商店裡看到過,十塊錢一瓶,在普通的老百姓眼裡,這已經是高檔貨中的高檔貨了。
“哎呀,槍爺,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您要是早說,您在元興陸軍軍官學校有熟人,還用什麼上面下面的,放不放人,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哦,對了!
這瓶酒是孝敬咱爹的,别嫌差啊!
”
“龍哥,您……您這也太客氣了……”
“客氣什麼啊!
都是自家兄弟,以後有事兒您說話!
千萬别和我客氣!
”
把人送來之後,賈龍非要請大堂哥吃飯,說是要給大堂哥壓驚,還要請我家人一起去。
我拗不過他,隻能應下。
老農還住在我家,所以他也跟着去了。
在飯桌上,賈龍熱情的不像話,甚至給我一種反胃的感覺。
就算我認識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的畢業生,賈龍也沒必要巴結我。
就算他巴結我,也應該在巴結我的時候,暗示我把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的畢業生熟人介紹給他認識。
可是從始至終,賈龍就是在巴結我,甚至要和我做結拜兄弟,這就太反常了。
俗話說,反常必有妖。
我不知道賈龍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隻能趁着他給大堂哥灌酒的時候,悄悄溜出去,想去把帳結了。
誰知道賈龍早有準備,在櫃台那邊放了押金。
我不想欠賈龍的人情,因為這人情不好還。
一想到人情,我猛然意識到,我還欠着司琮魄的人情呢。
18日一早,我就去了商店一趟,買了幾十塊錢的東西。
我先是去了首都治安局一趟,給賈龍和他的弟兄們送去了這些“慰問品”,然後又去找司琮魄,想請他吃飯,道個謝。
司琮魄爽快的接受了我的邀請。
可讓我費解的是,他非得把兩個情婦都帶上,還在飯桌上非常詳細的,像是介紹商品似的,向她們介紹起我來。
“别看這小子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你倆可别被騙了,他滑着呢。
”
介紹結束之後,他這樣對那兩個年輕的漂亮女人說道。
“不過他的滑是泥鳅的滑,不傷人的,靠得住。
雖然沒什麼立場,但是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找他幫忙。
就算沒欠我人情,他也會幫忙的,是吧,理子?
”
“啊?
哦……哦。
”
司琮魄說話做事,經常給我一種雲山霧罩的感覺。
他說的話都沒什麼毛病,卻給人一種話裡有話的感覺,讓我直犯迷糊。
“他到底有多靠得住?
”
說話的是打過畢錦耳光的女人,她的名字叫羽江,經常穿白色的衣服和鞋。
她是個冰山美人,不管離遠還是離近,都給人一種無法靠近的感覺。
她不常出現在司琮魄身邊,我是在進入軍隊之後才認識她的。
“琮魄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
”另一個女人笑道,“他會幫忙,這還不夠嗎?
”
這女人就是以前我在賭場工作時見過的那位,她經常穿紅色和紫色的衣服,還有黑色的鞋,每次都打扮的很誘人。
和這位名叫築瑛的女人和冰冰涼的羽江完全相反,給人一種慵懶的溫和感,還能讓人感覺到鄰家大姐姐般的安心感。
“幫忙也得說清楚些,否則我哪知道他能幫什麼忙。
”羽江冷冷說道。
“你還是老樣子,不認真聽人說話。
”築瑛莞爾一笑,“琮魄剛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呀,任何事,任何事都行。
”
“哼,就他?
能靠得住?
”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放心吧,靠得住的。
”
這時,司琮魄微笑着開口了。
他把我在賭場救傷員的事講給她們聽,在這之後,羽江就閉緊了嘴巴,不說話了,築瑛則是朝我露出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