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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性命本不該如此下賤,但在這個亂世中,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從大義和神話兩個的來角度來講屬于天神後裔的天皇也在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内,過者朝不保夕的生活。
天皇陛下的事情先放一邊,雖然我現在已經有用了上殿面君的資格,但出于種種原因,我至今都沒有真正見過這位在在政治以及官位上有隸屬關系的boss.
不知是什麼時候,好好的天空已經被烏雲遮住,俱利伽羅谷内的視線強度驟然下降了許多,這恰好給了敵人撤退的絕佳機會。
這難道是要下雨了?
反正日本的天氣就是這麼詭異多變,指不定能在什麼時候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呢。
父親将團扇交給我之後,就徑直騎着馬回了本陣。
“到時候了。
各位出陣!
!
!
”我終于站起。
果然行動如疾風。
我與手下的将官們一勒缰繩,縱馬來到山谷内。
“切斷敵人退路!
不要讓他們退往砺波山。
”一邊下令,我一邊令武将們猛沖向敵軍。
此時,由佐久間盛政統領的柴田軍主力已經完全擊潰齋藤軍,正向其後方移動。
從午時四刻到未時,上杉軍兵敗如山倒,将領紛紛戰死。
滿臉皿污的千坂兵部景親,在亂軍之中,終于找到了齋藤朝信的屍體。
“真是狼狽啊,齋藤大人。
”
因為溝尾莊兵衛和桑山重晴先後被殺,齋藤朝信又和他的旗本們走散了,再加上谷中視線不明顯,所以,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來來往往的腳底下,竟然有一具名将的屍體。
“大勢已去!
但就這麼死了!
實在是無法讓人甘心”
被上杉景虎信賴的家臣千坂景親認為,在這種混戰中,雖然失敗,但在這場戰鬥中,自己必須要為上杉家赢回一點“戰利品”,此前他的作戰方針一直不為剛愎自用的齋藤朝信所接受,從而喪失了許多良機。
“對不住了,齋藤大人!
”
他放棄了馬,扔掉頭盔,披頭散發來到已經死去、倒在地上的主将齋藤下野守朝信身邊。
“這是我最後的努力,毗沙門天王保佑,千萬要成功啊!
”
在用肋差割下了齋藤朝信的首級之後,千坂景親一手提着它,一手提着皿刀,徑直向遠處的敵人走去。
他全身沾滿鮮皿,雖已傷了五處,仍然聲音高亢:“主公在何處?
在下手提齋藤朝信的首級來見主公。
他在何處?
”
順道一提,在他對面的,恰好就是我們。
要命的是,護衛在最前面的士兵,因為視線暗以及對方滿臉皿污的關系,根本辨别不出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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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他們竟然信以為真,還讓他過來了!
他們閃開一條路,讓他過去了。
他終于發現了敵人大将的身影——就是我啦!
這時,他注意到了對方的旗幟——水色桔梗!
看來不是柴田勝家啊,沒關系,能幹掉明智光秀,也不吃虧!
“正純啊,你看這天色,是不是要下雨了?
”我問在一邊的侍從道。
“面癱男”本多正純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表情:“回禀少主,看樣子是的。
”
正在此時,隻聽有人禀道:“少主,有人要見您,他帶來了敵将齋藤朝信的首級。
”
“齋藤朝信的首級?
”我回過頭去的一瞬間,隻聽一聲“少主,危險”黑暗中的明智光春一躍而起,猛沖向來人。
“啊——”千坂景親踉踉跄跄退了幾步,“唉,被識破了!
”
“哼!
”明智光春冷哼一聲,“這種低級伎倆,誰會上當?
!
”
千坂景親将刀插在地上,頹然扔下首級。
明智光春刺中了他的肩膀,深入骨頭,鮮皿從铠甲裡汩汩流了出來。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欲笑欲哭。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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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将我的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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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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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着,一邊踉踉跄跄來到明智光秀面前,“來吧,取我的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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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突然倒在青草叢中。
“少主,真險!
”明智光春砍下千坂景親的腦袋,連同齋藤朝信的那顆也拿了過來。
我看着這位叔叔,心裡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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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明智光秀正在本陣中與柴田勝家讨論軍情,這時候,渾身插着靠旗的“蜘蛛傳令兵”(诶呀!
真是懷念啊,蜘蛛傳令兵這個龍套有多久沒出場了?
在現實中差不多有半年了吧)來報:
“大将,明智右近将監信光大人,讨取敵将二人。
”
“哦,很好,”父親端起茶杯,沒什麼感情波動,我到了這把年紀,也應該可以斬将奪旗了,獨擋一面了,這不是什麼稀罕事。
反倒是柴田勝家很感興趣:“真是虎父無犬子,恭喜明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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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被讨取的人是誰?
”
“千坂景親與齋藤朝信!
”
“噗!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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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茶從父親的嘴裡噴出來,柴田勝家也傻眼了。
兩個人都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蜘蛛傳令兵,後者感到一陣不自在。
難道明智信光真的那麼**?
敵人的正副大将全讓他給撸了?
這時候,門外的侍衛大聲道:“大将!
下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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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接到柴田勝家援軍到達的消息,上杉景虎不禁怒罵一聲:“混賬!
”然而,這并非對敵人的咒罵,而是齋藤朝信這個人的憤怒,對固執己見、不聽撤兵之令的老将的憐憫。
雖然俱利迦羅谷的營地距離砺波山的大營隻有八裡,可是,他既不能扔下齋藤朝信撤軍,也無法獨自出擊。
“你們兩個人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
!
!
”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本莊繁長和河田長親。
正是因為這兩位的臨陣脫逃(河田長親在戰敗後沒有趕去相救齋藤),才造成了先鋒軍的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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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上杉景虎,本陣中的許多武将都是咬牙切齒的瞪着這兩個人。
兩位大人拼命求饒,但兩旁的武将們沒有一個人擺出好臉色。
反倒是剛剛進了帳篷的直江兼續開口了:“主公!
我有一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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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講就盡快講!
”上杉景虎沒聲好氣的說道,心裡卻在嘀咕,這個家夥怎麼還沒走?
!
“我剛才下山辦事(上杉景虎:你辦啥事?
),遇到了幾個越中的國人。
”
“咦?
奇怪?
現在越中兵荒馬亂的,本土的國人不都躲到山裡面去了嗎?
”
“主公,他們說自己是富山衆,當年曾經幫助謙信公攻略過越中,現在有重要情報要告訴主公,不知主公能否接見他們?
”
“富山衆?
新發田大人,”他望向對這邊比較熟悉的新發田重家,“你當年跟随謙信公出正越中,富山衆是一群什麼人?
”
“回禀主公!
富山衆是一群難得在越中與本家親近的國人衆勢力,當年為景公西征的時候,他們就曾出手幫助。
”
“那就是說,他們很可靠啰?
”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
“那就讓他們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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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先給我到一邊反省去!
”
“上杉大人,我們發現,在越中東部登陸的前田利家,正領着超過五千的人馬,一路上并沒有進行任何的燒殺劫掠,而是在向大人的砺波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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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應該不到三十裡了。
”
“納尼?
!
”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大家都能愣在當場。
最先反應過來的上杉景虎,看了一眼地圖,“這麼說,敵人現在已經到了以巨山,馬上就能到達射狼原了?
!
”
射狼原在古代有許多狼出沒,因為那時的武士,總是在秋天的季節來此獵狼,所以被稱為射狼原它距離砺波山僅有十五裡不到。
“可惡的柴田勝家,他讓前田利家登陸越東,我還以為隻是想擾亂我們的視線,原來,他是想把我們給包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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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色部顯長問道:“前田利家登陸的時候,身邊的人馬僅有三千不到啊,如果人多勢衆的話,很容易被人懷疑的,他現在是怎麼擁有超過五千的人馬的,越中的國人衆為什麼這麼支持他?
”
“不,這位大人,本地的國人衆并不怎麼支持這些外人,但是,前田利家一路上到處呼應,凡是加入他的國人衆勢力,在戰勝之後一律賞賜五千石的封地,立下戰功的賞賜萬石!
”
前田利家還真是大方啊,隻要加入他,不管立下戰功與否,都可以得到封地成為武士,這樣的好事,誰不幹啊?
“很多村莊現在都亂了,幾個村的村長,在村民中到處宣揚。
他們還說:若有村民不願入夥,格殺勿論!
如果不便動手,就立刻向前田利家報告。
他去把這些人讨滅以防止消息走漏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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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樣到處威脅附近村落的村民。
”
此時的上杉景虎似乎已經忘我,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幾個人。
若真如此,敵人已是忍耐不住,前來偷襲了,所采取的手段也是自己未曾預料到的的偷襲。
如果敵人企圖采取大型的偷襲,自己還真該早作準備才行。
這時,直江兼續說道:“主公,在下有一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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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讓河田與本莊兩人大人去對付敵人,戴罪立功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