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目元忠也說:
【是啊,都以為上總介大人你這輩子都不會出山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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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有說完,北條綱成便攬住了他的肩膀。
【诶,周防守大人,你我當年都是五色備的人,還用得着這麼見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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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統領五色備的時候,北條綱成負責的是【黃備】,而多目元忠負責的是【黑備】,雖然職位差不多,但多目元忠一直對北條綱成充滿敬重。
【唉,我們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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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仗打的可真痛快,簡直讓我想到了多年前的河越夜戰,哈哈。
】
北條綱成笑笑,說道:
【哪裡的話,多目大人的勇武,完全不減當年啊,不過呢,我這個小孫子氏勝,跟氏康公完全沒法相比,所以啊,還需要多目大人,還有在場的諸位大人,多多提攜指點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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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在主力拜托各位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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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和北條氏勝一起向在場的人鞠躬。
【上總介大人,使不得啊!
】
【哪裡,我們哪敢讓您見禮呢?
!
】
【武士輔佐大将,本來就是應該的,不用這麼客氣?
!
】
【對啊,應該是我們來給您行禮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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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現在算是明白了吧,北條家的武将,之所以會對年輕的北條氏勝這麼客氣,完全是因為他的爺爺是北條綱成的關系,再加上這位地黃八幡就在軍中,他本人雖然沒有參與這次的軍事行動,卻依舊讓來到本陣的将領們,都感到精神振奮。
當然了,北條綱成在軍中的事情,除了大軍内部的核心圈子,還有遠在小田原城的北條氏政父子之外,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佐竹義重更是在城破之後才知道這個消息的。
對了,你們可能要問我,佐竹義重和他的兒子去哪了?
喏,看啊,他們就在北條綱成的身後,隻不過雙手都被綁住了。
【祖父大人,您是怎麼抓到佐竹常陸守他們的?
】
北條氏勝急切的問道。
【這個簡單,我在西城門抓到的。
】
【西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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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了!
】
北條氏勝雙手一拍,笑道:
【我們在搜查的時候,因為考慮到常陸守可能會往水戶城逃走,所值重點搜查東門和北門,而西門和南門,因為是大軍進程的方向,反倒被我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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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陸守大人,你果然是足智多謀之人啊!
佩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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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竹義重冷冷的看了北條氏勝一眼,又看了北條綱成一眼。
【我以為是個小鬼,實際上卻是地黃八幡在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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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驕傲大意,但是今日戰敗,我心服口服,任憑處置。
】
說是【任憑處置】,佐竹義重依然滿臉傲色,完全沒有敗軍之将的感覺,對此,北條氏規冷笑了一聲。
【哈哈,常陸守,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和本家為難作對,你以為有織田信長給你撐腰就萬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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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
【呸!
】
一邊的佐竹義宣突然啐了他一口。
【你們這些下三濫的玩意兒!
如果不是三十三城的雜種們暗中跟你們狼狽為奸,打開城門,我們怎麼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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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咱們拉開人馬,在這平原空地,真刀真槍的幹一場啊!
】
【臭小鬼!
你是不想活了!
!
!
】
被吐了一口吐沫的北條氏規,頓時勃然大怒,拿起馬鞭就要打佐竹義宣。
【先等等吧,氏規大人,讓我來跟這個小鬼說幾句話。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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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上總介大人。
】
北條氏規惡狠狠地瞪了佐竹義宣一眼,把馬鞭放下。
【想必你就是佐竹家的義宣公子了?
】
【哼!
】
【兵法本來就是千變萬化,為了勝利什麼都可以做的,所以我們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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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按照你剛才的話,即便我們正面交鋒,你們也依舊會是輸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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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一萬五千人,而你們連一萬人都沒有,而且,我們還有五色備,敢問貴方,你們的戰力有幾何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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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竹義宣扭過頭不再說話。
北條綱成說道:
【大将,把這對父子送到小田原城吧,隻有攝政大人,才能馴服得了他們。
】
【好的。
】
北條綱成深知,像佐竹義重這樣的人,跟北條家作對一輩子,想讓他們歸順,為己所用,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但是他卻不打算殺佐竹義重,而是讓他們父子在小田原城接受軟禁,這是為了更好地控制常陸,佐竹家族在這裡經營了很多年,很多人在心底仍然感念佐竹家族的恩德,如果在這種人心未定的時候,殺死佐竹父子,很容易激起民怒,甚至暴亂,這是自己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在佐竹父子被旗本押走之後,多目元忠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
【上總介大人,可抓到太田資正?
】
太田資正是關東名将,一生都在和北條家作對,從這點上而言,他和佐竹家族的目的是一樣的,所以兩派人,很輕易的就走到了一起。
【沒有發現,大概他已經帶着家臣逃跑了吧。
】
【那我們就在常陸國發布通緝文書,緝拿太田資正以及其家臣吧,這樣一個老頑固,不能就這麼輕易地讓他給逃走了。
】
北條氏勝正要下令,卻被北條綱成給阻止了。
【沒那個必要了,太田資正如果想逃的話,要麼就會去上野,要麼就會去會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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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去好了,反正現在連織田家都不敢動我們,他一個太田資正,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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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條氏勝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多目元忠卻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說話。
隻有多目元忠,能夠理解北條綱成的想法,在将來的時光裡,地黃八幡,似乎還想再和太田資正較量一場。
就在太田城這邊歡慶勝利的同時,相模小田原城那邊,北條氏政父子,卻面對着一封書信,百思不得其解。
北條相模守台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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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傳書,實有不情之請。
之前茶會相邀多次,然閣下公務繁忙,疑慮匪淺,又有朝野間種種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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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到無所謂,就是介紹了一下柴田家的茶會,這對于北條父子而言,已經是老調重彈了,他們是絕對不會去參加上野的茶會的,無論柴田勝家親筆寫了多少封信,都隻會是這個結果。
但是這封信,卻和之前的有所不同,心理面多了一個人名――――明智小五郎。
論身份,明智小五郎跟北條父子根本沒法比,但是他卻在京都,給北條父子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
在信裡面,柴田勝家再三的提到了明智小五郎,并且,他還在暗示北條父子――――明智小五郎已經到了上野!
北條父子頗感驚異,在打了一個勝仗之後,明智小五郎竟然沒有回到京都去領賞,而是跑到關東來了,他可真夠閑的!
不過就算這樣,也沒必要提到一個不相幹的人吧。
但是最後一句話,卻讓父子倆坐不住了――――信上說,明智小五郎想到關八州去拜訪北條父子,但是去了武藏之後,就音信全無,請問北條父子,是否知道明智小五郎的下落?
【明智小五郎來關東了?
而且還想拜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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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柴田勝家也是老糊塗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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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條氏直毫不留情的嘲笑這封信的内容。
【織田信長不是早就在《天正條目》裡的《武家諸法度》裡面提到過嗎?
沒有公方的許可,幕府武士不得私自結交外藩武士,我可不記得我們什麼時候,已經成了被允許的人了,而且,這明智小五郎不過是一介幕臣,有什麼資格跟我們結交?
!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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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我所疑慮的,明智小五郎怎麼可能來拜訪我們呢,而且他偏偏又在武藏消失,這是怎麼回事?
】
【父親,這您還看不出來嗎?
八成是明智那個小子,在關東遊玩的時候,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突然一下子失蹤了,柴田勝家怕被織田信長開罪,就想把責任轉嫁到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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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這老東西真是老糊塗了,這種拙劣的主意,是個人就能看破!
】
【氏直!
正是因為一眼就能看破,所以為父才感到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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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看,這柴田勝家也是個人老成精的鬼,他怎麼可能會想出這種不入流的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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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父親你的意思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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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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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小五郎真的出事了,而且是在我們的地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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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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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大事,萬一真的追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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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條氏政站起身,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步,突然說道:
【小太郎呢?
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
小太郎指的就是風魔小太郎。
風魔小太郎的家族世代為北條氏效力,能力極強,忠誠也很可靠。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