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昨天看了一下書評,有書友問我:一次性進獻五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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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目是不是太大了。
實際上這個數目确實很大,但并不算是天文數字。
小說《織田信長》裡面,明智光秀築坂本城的時候,花了近萬貫。
羽柴秀吉築長濱城的時候,花了一萬五千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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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兩座城規模雖然大,但并不華麗,而上述二位在築城時,都是領地不到十萬石的小大名(明智光秀可能還有更小點),卻都能輕易的拿出如此“巨款”,這說明什麼?
說明“萬貫”其實也不是什麼太吓人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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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野秀尚坐在那翻了半天白眼才緩過這口氣來,哆嗦着嘴唇好不容易說道:“久明智殿下仗義任俠,仁德寬厚,今日見面,真是受教了!
”
“哪裡哪裡~”
父親隻是微笑了一句,這種程度的諷刺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
表面上看,波多野家保留十萬石的領地,看上去像是天大的恩惠,但如果這十萬石不在八上城周圍,那還有什麼意義?
從波多野植通開始,波多野家到處“惹是生非”,可以說在丹波境内,根本就找不出幾個朋友出來,好幾次面對土豪們的圍攻,波多野家都是靠着堅固的八上城才挺過來的。
現在讓他們離開了八上城,不就等于是斬斷了他們的根嗎?
而驅逐赤井直正就更難以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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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做的話,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哪家土豪願意跟随波多野了。
連自己手裡的人都罩不住,這樣的“大佬”還有相信的必要嗎?
“明智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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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野秀尚還想再争取一下。
“還是請殿下回去與令兄再商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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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
”父親做出了這樣的手勢。
看到波多野秀尚的背影越來越遠,丹羽長秀哼了一聲。
“都什麼時候了,波多野秀治還想與本家讨價還價,真是癡心妄想!
”
池田信輝也不屑地說道。
“這就是看不清楚局勢的人,現在已經不是由他們做選擇,而是由本家做選擇了!
”
“聽投降的豪族們說,八上城裡缺糧,已經連半年都無法維持下去了。
”
丹羽長秀捋着胡須,微笑道:“日向守殿下可真是一員好運氣的福将,八上城本來易守難攻,但這樣一來,其陷落隻怕也是指日可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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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苦苦支撐下的波多野秀治再也堅持不住了,打開城門,宣布投降。
父親三人“親切接見”了他,并說了許多在我看來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的話。
之後,波多野兄弟以“罪臣”的身份,去京都求見織田信長,“感謝”他的大恩。
關于丹波的處理問題,織田信長全權交給了父親。
父親的安排是:
細川藤孝領桑田,船井二郡十萬石并任丹波守護。
這件事,在細川家史上絕對有意義。
自從細川晴元失勢之後,整個細川家就算是徹底敗落了,雖然在近畿和四國還散落着不少細川家的子弟,但都是一些“打雜跑腿”小角色而已。
向細川藤孝這樣擔任一國,而且還是超過三十萬石的大國的守護的,還是幾十年來的第一次。
細川藤孝自然對父親感激涕零,雖然作為山陰dao軍團的一員,他的“守護”之位有點名不副實,但對于一下子就擁有了十萬石的領地,他還是足夠高興的。
對于“深明大義”的内藤義昭,父親将他的領地從一萬五千石增加到三萬石并轉移到何鹿郡,監視同樣被移封到這裡的波多野家。
順便再說一句,在“恢複古禮”的名義下,内藤義昭被任命為丹波守護代,這樣的話,波多野家就更沒有話說了。
而明智家将剩下來的天田,冰上,多紀三郡共十二萬石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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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波的戰事到了這裡,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新的居城――八上城裡,父親擺下了慶功宴席。
“恭賀明智殿下,這下您的所有領地加起來,都超過二十萬石了,這在本家,絕對是個不小的數字,以後恒興就要靠您多多提攜了。
”
池田信輝向父親捧起了酒杯,雙眼裡精光爍爍,滿是羨慕。
雖然池田信輝是織田信長的乳兄弟,但因為從未立下過太大的功勳的緣故,所以他在織田家的地位并不算高,也從未進入過核心圈,而領地更是僅有可憐巴巴的一萬餘石。
不過,池田信輝的勢力全在近畿,他手裡的兵馬都是織田信長親自組建的“嫡系王牌軍”,而他本人更是享有織田一門同族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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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需要父親的提攜?
對此,我有點不能相信。
“豈敢,豈敢,池田殿下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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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微笑道:
池田殿下長期侍奉在主公身邊,手握京都兵馬(眼下池田信輝暫任京都守護),一切大小事務悉聽尊便,還能得到主公的耳提面命,這些恩寵,可是我們這些外放之人不敢奢求的。
”
“唉,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再怎麼,也不如您與丹羽殿下那樣守護一國安危(丹羽長秀領若狹八萬石),大吏封疆,做事随心所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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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所以被父親要求不能喝太多酒。
在宴席随便吃了幾口菜,與大家客套了幾句之後,我便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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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健康的緣故,呆在熙熙攘攘的主天守宴會廳裡,我感到一陣氣悶。
等來到第三層天守的陽台時,迎面沖過來的冷風讓我渾身一激靈,腦袋清醒了不少。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不過因為沒有這個時代還沒有發明現代鐘表的緣故,我無法知曉現在的具體時間。
屬于山陰dao上特有的潮濕氣息富涵鹽分的風撲面而來。
天上青色穹宇中星星已經出來了大半,和遠處重重山巒和城下町稠密燈光的交相輝映。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
不知道千百年前的曹孟德在創作《觀滄海》時,面對的是不是也是這樣一片璀璨的星空?
“少主你好雅興啊~”
就在我還想學着曹操那樣“憋出”一兩首類似《短歌行》這樣的詩歌的時候,一個有點輕浮又花哨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看了這麼久的書,不用我說,你們也一定能猜出這聲音是哪位。
“慶次郎,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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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我看着那對“黃金搭檔”慢慢走向我,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怎麼,飯菜不可口嗎?
酒水不夠醉人嗎?
竟然讓‘貪酒戀飯’的你們二人無動于衷,跑來找我這個孤家寡人。
”
跟他們兩個人說話,我并不需要太多的顧忌。
“菜好酒也好,不過,我們還是想來跟少主您說些話。
”
可兒才藏笑嘻嘻道。
“你們還挺夠義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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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新把頭轉過去,
“本次讨伐丹波,你們兩個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勞,回頭父親都會有所賞賜的。
”
“嘻嘻,我們要求不高,給座城就行了!
”
他們兩個應該改一下名字,改姓“厚顔”,名叫“無恥”,這樣才比較貼切。
“這回丹波的守護被細川殿下拿去了,守護代又被内藤義昭那個家夥給搶了,主公跟少主這一次,好像什麼也沒撈到啊。
”
可兒才藏顯得有點憤憤不平。
“名義上是這樣,但以後無論是細川殿下,還是内藤氏,都還是要聽主公的指揮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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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不需要太失望!
”
前田慶次這個“老油條”見的世面明顯比可兒才藏多。
“先别說這個,咱們還是談談以後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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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重重山巒,語氣平靜的說道:
“丹波的面積并不算小,但因為多山少平原的原因,實際上也産不出多少糧食啊!
你們兩個說說看,怎麼才能在多弄點糧食呢?
”
可兒才藏與前田慶次撓撓頭,作為一名斬将奪旗的猛将,他們自然是在合适不過得了,不過面對内政,他們就兩眼一抹黑了。
“這種問題,我們兩個也不是太懂,你還是去問長安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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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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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預想到這個回答,所以并沒有多少失望。
我記得在後世,即便是在平成時代,這裡也不是什麼産糧大地,相反,領有這裡的兵庫縣每年還要貼上不少“農業優惠”給它。
“不過這裡畢竟是山陰dao的大門,關西與近畿的交通樞紐,交通上還是有不少優勢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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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聊聊這座城吧。
”
“主公真是了不起,”
可兒才藏撫摸着陽台上的木質欄杆,望着城下町,啧啧贊歎道:
“主公真不愧是風雅名士眼光與境界都相當高啊,八上城不僅僅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堅城,而且這城下的風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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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做一手好文章來表達我的激動心情吧。
”
“别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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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慶次連忙阻止了他。
“你那水平,就别糟蹋‘文章’兩個字了。
”
“切!
别瞧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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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才藏悻悻地說道。
“這城池雖然好,但畢竟是波多野秀長時代築的,現在已經有點破舊了,而且從地勢上來講,八上城雖然在丹波内戰時還能起到極大的防守作用,但從山陰dao攻略上來講,這裡的交通,實在是不适合作為居城。
”
這話可不是我亂說,曆史上,明智光秀就曾經打算将八上城作為丹波的居城,但最後卻選擇了更靠近西國大道的龜山城。
“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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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适合作為居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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