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停在面前,我擡頭。
刺眼的金黃色光束傾斜射下,在地面投下一個異常高大的黑影,他的臉龐被陰影籠罩,看不清神情。
這淡淡的味道……真的是他。
帥哥下馬走向小渝,看向我,皺眉問道:“你是女子?
”
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我這狼狽樣子。
黑馬走過來,下巴心疼地蹭着小渝的額頭,小渝漸漸平靜下來。
“退後。
”帥哥拔出佩在腰間的長劍。
“不可以,你會傷到小渝的!
”我護着小渝,不準他揮劍。
“若不及早打開獸夾,恐它今後再也不能站立。
”帥哥微皺眉頭。
我歎口氣,打算放手一搏,身子向後移了移:“那……你可要看準了。
”
帥哥舉臂揮劍,我遮住雙眼,不忍直視。
隻聽“砰”的一聲,鐵夾一分為二,我連忙上前拔出兩塊鐵齒。
可鐵齒嵌地深厚,手心又受了傷,稍微使點勁就疼的我眉頭緊皺。
帥哥見我吃痛,蹲下身來幫小渝拔出鐵齒。
“姑娘家住何處?
可要我喊來你家裡人?
”帥哥看向我問道。
“這個……”我低頭,不敢與他直視。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他知道我是赢成蛟的王妃。
“你且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來。
”帥哥說罷跨上黑馬,揚鞭駕去。
“嗯……那你快點回來!
”我向着帥哥策馬疾馳的高大背影喊到。
奇了個怪的,不過是見過兩次的陌生人,我幹嘛這麼相信他?
雖說這山谷離鹹陽城确實挺遠,但帥哥這一去也太久了吧?
他走的時候太陽還西吊着,現在天都已經黑了,他還沒有回來。
小渝依舊側躺在地上,不動也不叫,兩隻黑漆漆的圓眼瞪得大大的,沒有什麼生氣。
我坐在原地輕撫小渝的傷腿,淺淺歎口氣。
遠處馬蹄聲傳來,内心瞬間一陣歡騰,就知道他不會騙我。
“姑娘當真如此相信我?
不怕我丢下姑娘走了嗎?
”帥哥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腰間多了個布袋。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閣下乃君子,自然不會丢下小女子獨自離開。
”人家帥哥幫了我這麼大的忙,當然要拍拍人家的馬屁,況且他真的是個君子。
帥哥聞言呵呵一笑,随即下馬,抽出腰間布袋。
布袋裡兩瓶藥粉,一卷醫用紗布。
帥哥蹲下身,熟練地為小渝包紮傷口。
我隻覺得那兩個裝藥粉的小瓶子好生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可要我幫你?
”帥哥向我遞過藥粉和紗布。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
”我連連擺手拒絕,接下藥粉紗布,心裡一陣沒底。
之前的燙傷都是莞芥楚晗幫我敷的藥,自己笨手笨腳的,從來沒碰過這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纏好紗布。
摸摸已經腫起來的左腳踝,眼光四下裡尋着,伸手抄起前面草叢裡的一根長樹幹,柱着樹幹艱難走向前方不遠處的小溪。
“嘶……”我迎着亮坐在溪邊清洗手心,兩個手心上的傷口被水腌過,越洗越火辣辣的疼。
擦幹兩隻手,忍痛先為左手上藥,卻怎麼也系不好紗布。
一道高大身影遮住我的明亮月光,屈膝蹲下,伸過雙手,熟練系好令我懊惱不已的紗布。
随之接過我的右手,輕輕塗上藥粉,輕輕纏上紗布。
他的掌心寬厚溫暖,幾處硬繭微微凸起。
體溫透過肌膚源源傳來……淡淡的,暖暖的。
柔和的月光灑在他側臉,鍍上一層絨絨的白光。
劍眉,峰目,挺鼻,薄唇……如同一把刻刀強勁劃過,深深刻入我的心髒。
擡手,輕輕為我的額頭擦藥。
微風拂過,及腰長發随風舞動,草叢掀起片片碧浪,靜靜的溪面蕩起層層漣漪。
不經意間與他的黑眸對上,臉上瞬間漲紅。
低下頭,再也不敢看向他。
心口像揣了隻小兔子,怦怦直跳。
天啊,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待我反應過來,手裡已經多了一隻玉佩。
“将頭發束起來。
”他站起,後退幾步道。
拆開穿系玉佩的絲繩,将長發簡易綁在腦後。
“閣下,你的玉佩……”我雙手奉上玉佩。
“無妨,你且先收着。
”他站起來。
又走過來,蹲下高大的身體,伸手撫上我的左腳。
“你做什麼?
”從沒有别人碰過我的腳,我條件反射地抽移左腿,“男女授受不親。
”
“呵呵,”他揚起嘴角,漆黑的眸子裡閃爍着明亮光輝,“不如,你做我夫人如何?
”
愣了兩秒後,随即想也不想地拿起放在一邊的樹幹柱地而起,頭也不回地走向小渝。
明明知道他在調戲我,還是不可抑制的臉紅了,剛剛才恢複平靜的左心房又開始極速跳動。
摸摸自己滾燙的臉,一定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一樣。
“當真不上馬?
”帥哥駕着黑馬,手持缰繩,側頭看向我。
“不上,多謝閣下好意。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人一馬就這樣一瘸一拐地在山間小徑裡走着。
“也好,倘若一會兒狼來覓食,一個人跑地也快些。
”帥哥玩味道。
“狼?
!
”不是吧?
!
這裡有狼?
!
地面斑駁的樹影張牙舞爪,不時傳來幾聲貓頭鷹咕咕的詭異叫聲。
一陣冷風刮過,樹葉沙沙作響。
我頓時打了個激靈。
這荒郊野外的,真的有狼也說不定啊!
終于迫不過“狼”的淫威,我坐上了帥哥的黑馬。
隻剩小渝一匹白色駿馬一瘸一拐地堅強前行。
“不對啊,狼來了小渝怎麼辦?
”突然意識到自己完全忽略了小渝,出聲自問道。
帥哥貼在我身後輕笑,熱氣緩緩吐向我的耳後根,說出一句差點氣的我吐皿的話:
“騙你的。
”
“什麼?
!
”臉上又噌噌噌地燙起來,我做勢要下馬。
靠,從來都是我錢瞳曉調戲别人,哪有别人一而再調戲我的份兒?
!
“既已上馬,還下去作甚?
”帥哥拉住我,阻止道。
掙紮中帥哥不小心碰到我的身體左側,我“嘶”的一聲痛叫,這才想起傷的不止手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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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尤尤深知自己碼字龜速…偶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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