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隐隐聽到一絲琴音。
(
“誰大半夜的這麼又雅興,也好,可以去打聽一下道兒。
”
嬴政背着魏瑤來到一處幽靜的所在,那裡是一片密林,旁邊有潺潺小溪,琴聲正是從密林中傳出,琴音并不是很大,隻怪嬴政的耳力太好了,一般人隔這麼遠根本不可能聽到。
順着小溪往前走去,嬴政看見月光下一人在撫琴,正想上去打聽一下道兒,還沒邁步突然吓個半死。
憑借強大的目力,嬴政看見那月光下披着一頭白的女子,正是多日前在白狐洞以琴聲殺死樂毅的叫做如雪的女人,幸好小溪的流水掩蓋了腳步聲,否則以如雪的耳力必然能現自己。
。
嬴政趕緊背着魏瑤往後退,突然聽如雪說了聲:“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
“被現了嗎?
”這是嬴政的第一反應,但随後他就釋然了,因為他聽到另一個聲音正在接近。
一個男人的聲音:“還是瞞不過你呀。
”
如雪并沒有因為這個人的來臨而有絲毫情緒上的改變,這從她一成不變的琴律中就可以感受到:“樂毅已死,找我何事?
”
男人道:“我調動白狐截殺那人的計劃已經失敗,有消息說他已經進了邯鄲,所以之前在邯鄲城外截殺并取代他的計劃已經不可行了。
”
“截殺?
取代?
是指我嗎?
”嬴政思來想去,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如果還有另一個人往邯鄲來,這不是不可能,但時間上未免太巧合了,而且還有取代,這時最讓嬴政上心的一個詞,因為在那部電視劇中嬴政就是在回邯鄲跟趙姬見面之前被取代的。
“是誰要取代我呢,趙盤嗎?
”嬴政覺得這件事一定跟自己有關。
他悄悄挪近了一些,把魏瑤放到一邊,可是一放就倒,沒辦法隻好把她摟在懷裡。
透過樹木與樹木之間的縫隙,嬴政赫然現那與如雪接頭的男人居然是曾經截殺過自己的白狐銀令6柏。
“哦?
是嗎?
可這與我有什麼關系呢?
”如雪冷笑一聲,似乎并沒有出手的打算,顯然他們的關系沒有嬴政當初想的那麼密切。
6柏一陣語塞:“是沒什麼關系,但大先生希望通過你的力量在邯鄲城先找到他,至于後續怎麼行動,我們會再做安排。
這純粹是我們對你的請求,希望你能看在以往雙方合作融洽的份兒上幫個忙罷了。
”
琴聲戛然而止,如雪用一塊白絹擦了一下手,然後把它扔進小溪,問道:“這是你的請求,還是大先生的請求?
”
“有不同嗎?
”
如雪道:“如果是大先生的請求,我可以勉為其難的答應,如果是你,那就恕難從命了。
”
“為什麼?
”
“因為你還不夠格。
”
“你……”,6柏強壓怒氣,“好吧,就算是大先生的請求。
”
如雪收起琴,将它背在身後,“你回去告訴大先生一生,就說他欠我一個人情。
”
如雪轉身欲走,6柏突然擋到她前面:“我一直搞不清楚,這些年你孤身一人,不覺得寂寞嗎?
”
如雪眉頭一皺:“這句話是你可以問的嗎?
”
6柏笑道:“可我就是想問一下,誰叫你是這麼迷人的一個女人呢,尤其是你這一頭白,簡直讓我魂牽夢繞。
”說着,6柏的手摸向如雪腰間的長。
啪的一聲耳光響亮,6柏捂着自己的右臉:“你……”
如雪冷冷說道:“6柏,你似乎忘了你是如何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的。
當年若非大先生使計讓廉頗攻打了樂乘,你如何能夠因為保護樂乘而建功?
樂乘察覺了你的目的,若非我用琴音将其殺死,你焉能活到現在?
七年前燕國攻打趙國,是誰把燕軍的行動計劃交給你,讓你為趙國立下大功而成為銀令?
你以為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就可以這般與我說話了嗎?
“
6柏道:“你說的都不錯,沒有你們我的确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可是我既然已經坐上這個位置,大先生和你就不得不有求于我,因為你們沒有時間培養出第二個6柏來,這就是我的倚仗。
”
“是嗎?
你未免太過自信了。
”如雪輕笑一聲。
“啊,”毫無征兆,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辦法,一道皿光迸射,6柏捂着被斬斷左手一聲慘叫。
“你說他們會在一起嗎?
”耳邊突然傳來魏瑤的低語,吓得嬴政趕緊捂住她的嘴。
魏瑤瞪了嬴政一眼,似乎在說不把手拿開就有他受的。
“噓,”嬴政放開手,然後做出求爺爺告奶奶的手勢,隻換來魏瑤哼的一聲。
“居然偷看别人半夜幽會,你太無恥了。
”魏瑤瞪了嬴政一眼,繼續關注她所謂打情罵俏的一對男女。
“你這個女人,你好狠毒,”6柏怒視着如雪。
如雪冷笑一聲:“這世上有些話是說不得的,因為它已經引動我的殺機了。
”
6柏心知不妙,轉身欲逃,突然身後一聲高亢的琴聲,一道轉瞬即逝的寒芒從他脖間略過,他頓時全身僵直,如同雕塑一樣。
“卑微的燕雀,也想與鸾鳳齊飛,看在你這張臉還有些用處,我勉強收下了。
”如雪輕輕摘下6柏的人頭,身影消失在林間,留下噴皿的身體依然站立不倒。
恐怖的一幕顯得魏瑤想驚聲尖叫,還好嬴政早有準備捂住了她的鼻子,将她拉走。
一直走了好遠,魏瑤還在瑟瑟抖:“那女人是誰,怎麼下手這麼毒辣?
”
“她就是這樣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嬴政眼中怒火升騰,“你聽說過一别經年如雪這個名字嗎?
”
魏瑤搖頭:“沒有。
”
“沒有就算了,也别瞎打聽,徹底忘掉她,就當從來沒生過。
”
“可是……”
“沒什麼可是……”嬴政大吼了一聲,随即覺得自己的口氣太重了,說道,“這算是我的一個仇人,你惹不起的,更不要試圖去招惹她,知道嗎?
”
魏瑤點點頭,嬴政送她回到那座廢舊的大院。
“一個人住這兒真的不怕嗎?
”
“大哥,我做賊的,還怕一個人?
”
嬴政點點頭:“那倒也是。
”
臨走前嬴政要魏瑤自己小心,出門前魏瑤突然叫住嬴政:“看你今天表現不錯,給你一個獎勵。
”說着突然在嬴政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一推他的兇口,“滾吧。
”
嬴政愣了好一會兒,大叫一聲:“天哪,會不會傳染哪,哪兒有水,哪兒有水?
”
嬴政跑到一個水塘邊瘋狂的洗臉,突然現自己被魏瑤咬破的手,“會不會得狂犬病瘋牛病什麼的?
天哪,我到底做了什麼孽。
”
嬴政滿腹心事的回到家裡,現家裡的燈依然亮着。
進去一看,趙姬坐在桌前,用手支着頭已經睡着了,桌上是還沒有動過筷子的菜,這個女人居然餓着肚子等了他一夜。
“政兒你回來了,還沒吃飯吧,”看到嬴政平安回來,趙姬真是很高興。
“我今天認識幾個朋友,你一直沒吃飯嗎,以後我回來晚了就别等我了。
”
趙姬有些幽怨的說道:“我想和政兒你一起吃飯。
”
嬴政很想說自己已經吃過了,看到趙姬期盼的表情,便道:“我也真的很餓,咱們一起吃吧。
”
“我去把飯菜熱熱。
”
昏暗的燈光下,母子倆一同吃了一頓溫馨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