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
”嬴政還沒來得及激動一番,隻聽見耳邊如疾風驟雨般乒乒乓乓的利刃交擊之聲。
一片皿雨落下,滴滴落在嬴政脖子和臉上,熱得發燙。
世界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等蜷縮在戰車上的嬴政擡頭看時,隻見那十幾個刺客直挺挺站在他和大将軍周圍,脖子處鮮皿噴湧,然後像得到口令一樣一起後仰,跌落到馬車下,不甘的眼睛瞪得老大。
“你……不是李牧,”男扮女裝的大嫂挺立的稍久一些,但也隻是多出這一句話的時間。
說完這句他也倒落下來,死不瞑目。
那大将軍打扮的人打了個哈欠:“我當然不是李牧,李牧有我這麼英俊嗎?
且。
”說着他取下頭盔和面罩,是一個很年輕長得也頗帥氣的男人,看上去三十歲不到的年紀,比李信還年長幾歲。
但與李信嚴肅的軍人氣質不同,這家夥雖然甲胄在身卻完全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尤其是時不時打打哈欠,就像從來沒睡醒一般。
扶起嬴政,男子拍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踢倒這個假女人,我隻怕也會栽到他手裡,這假女人的武功可不一般哪。
對了,你是如何知道他是刺客的。
”
“額……我說是靠男人的直覺你信嗎?
”嬴政擦着臉上的汗水和皿迹,自己本來隻是想逃命,居然誤打誤撞立下大功,上哪兒說理去。
老天爺有時候對自己還真不錯。
“我信,我也經常有這種直覺的,哈哈,”男子一邊撓頭一邊幹笑道,“對了,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我覺得跟你特别投緣,你身上有一種讓我終身難忘回味無窮的味道。
”
“趙政,大哥你呢?
我跟你的感覺一樣,你身上的香味我好像也在哪裡聞到過一樣。
”
“落拓江湖尚晚秋是也。
”
遠處客棧裡,一直關注行刺情況的燕丹三人此刻面如土色。
那年輕的漢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太子,我們好像上當了,李牧絕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武功。
”
“是……現在怎麼辦,趙國人一定會找到我們的,”燕丹吓得都要哭出來,他死死拽着那中年漢子的手,差不多要跪下來,對于行刺的事現在後悔得要死。
“太子勿慌,還沒有到那一步。
他們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沒人知道是咱們做的,”中年漢子扶起燕丹安慰道,“隻要太子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們會保護你安全離開。
”
“好,我一定聽将軍的話,但求将軍一定不要丢下我,等我回到燕國,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
“此刻要回燕國談何容易,”中年漢子歎了口氣:“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三人急急忙忙離開。
中年漢子其實心中是有氣的,他們此來的任務是救出燕丹回燕國,隻怪燕丹被仇恨蒙蔽雙眼,非要做一番大事再走,甚至異想天開要刺殺李牧。
現在倒好,李牧沒殺到,反而把隐藏在趙國的全部燕國勢力斷送,回去還不知道如何交代。
而且經過此事,趙國必然加強戒備,此刻再想混出邯鄲隻怕比登天還難了。
趙國的軍士一邊安撫受驚的百姓,一邊在百姓的協助下收拾殘局。
一輛普通的戰車風雨不驚的緩緩走來,一個四十多歲留着長須的中年人在兩個護衛簇擁下走下來。
“拜見大将軍。
”所有軍士見到這個從戰車上下來的中年人都躬身行禮。
“這就是傳說中的李牧?
瞧那氣質還真是人如其名,”嬴政心中暗道。
尚晚秋一拍嬴政肩膀,“看見沒,那老頭兒就是李牧,走,我介紹他給你認識。
”尚晚秋把劍往肩上一扛就走過去,嬴政緊跟在身後。
來到李牧身邊,尚晚秋一把摟住李牧的肩膀:“老爺子,今天我可又救了你一命,感謝我男人的直覺吧。
說說你打算怎麼謝我。
”
李牧笑道:“我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
要錢沒錢,要地沒地,你要是覺得我這身大将軍的甲胄還值倆錢兒我就送你了。
”
“算了吧,這衣服勒在身上一點也不舒服,待會兒還是還給您吧,“尚晚秋嘴一撇:”知道你家裡窮,我也不為難你。
這位小兄弟剛才幫了我不少忙,也算是你半個救命恩人,你利用你在邯鄲的關系幫忙照顧一下如何?
”
李牧上下打量了一下嬴政:“既然如此,小兄弟你不妨到我府中一叙如何?
”
嬴政本想答應的,但心裡記挂着荊轲和魏瑤的安全,隻好推辭。
“不錯,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小子,你現在住在何處,有時間我去登門道謝。
”
“不敢勞動大将軍,我現在多數時間在南城巷的那處大宅,現在叫魏宅。
”
“南城巷?
大宅?
莫非是……”李牧似乎想到了什麼稍微停頓了一下,“好吧,既然小兄弟有事,我也不強求了,咱們改日再見。
”
看着嬴政離去的背影,尚晚秋啧啧道:“命運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我一回邯鄲就聞到了那股讓我魂牽夢繞的風騷之氣,同樣敏銳的男人直覺,同樣讓人聞之不忘的氣味,我們倆一個瘋一個騷,可謂相得益彰,你說我跟這位公子是不是天生的臭味相投?
”
“風騷之氣?
”李牧臉色驟變:“你是說他就是我們在雁門關苦心等待的那位貴客?
”
”然也,“尚晚秋點點頭然後問道:“要我幫你撮合一下嗎?
我們年輕人之間比較容易說話。
”
李牧搖搖頭:“這個先不忙,如何對待這位公子我還要聽一聽大王的意思,畢竟是關系到秦趙兩國未來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大事,至于白狐那邊到是要好好探究一番。
”
别過李牧,嬴政趕緊回到魏宅,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魏瑤的聲音:“翁仲加油,對,揍他……你怎麼這麼笨!
”
居然追到這裡了,嬴政沖進去一看,隻見魏瑤捂着屁股站在一邊,眼睛怒視着院子中央一個居高臨下的男人。
那人身後背劍一身落魄,不是荊轲是誰。
此刻荊轲正站在翁仲背上,翁仲下面則壓着王绾、魯平兩個人,王绾魯平下面則壓着翁伯和一幹吹鼓手們。
翁伯帶着這些平時無事可做的吹鼓手去山裡挖掘金蟬子,想不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荊兄你這是……”
荊轲從人山上跳下來:“沒什麼,隻是打聽到你在這裡,特來感謝一下。
看你在這裡家大業大,混得風生水起,兄弟在這裡叨擾幾天如何?
”
“喲,那真是求之不得……快起來别趴着了,還不給荊兄打個招呼。
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客人來了一定要熱情大方,講究待客之道。
”
于是荊轲正式進入F22團隊,成為嬴政的最強打手兼保安,有他坐鎮,嬴政自信那些牛鬼蛇神不敢輕舉妄動。
荊轲也提了一個條件:“我隻對付高手或者在你們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出手,一般的小混混你們自己解決,請原諒作為一個武功還過得去的人,我也是有格調的。
”
“完全沒問題,”嬴政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以後荊兄的格調就是我的格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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