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小七攝于他的淫賊,隻得夾回來自己吃了。
果真是上等菜品,入口即化,美味無限。
花千樹對色小七偶然的體貼,雖然作為母親應該感到欣慰,可是不知為何,花母忽然感到失落。
是吃醋?
還是有難以言語的原因,連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午餐後,趁着花千樹将色小七帶出去遊玩時,花母将自己壓抑在心中的憂慮跟花襲人吐了出來。
“媽媽……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
”
花襲人道:“是不對勁,太多地方不對勁了。
你兒子跟人領證結婚,這不對勁吧?
他還懂得關愛自己的妻子,這更不對勁?
最不對勁的是,那個色小七似乎有些懼怕我們千樹?
難不成這婚結的有些古怪?
你說,會不會是千樹威逼小七結的婚?
”
花母笑道,“媽,我的不安不是指這些?
”
“那是什麼?
千樹終于找到真愛了,所有的不對勁都是幸福的,你還有什麼不安的?
”
“我總覺得,千樹丢了一般。
”花母落落道。
花襲人笑着安撫道:“你呀,千樹改好了,你要适應他。
總不能希望他一輩子過得吊兒郎當吧?
從前的千樹,吊兒郎當不務正業。
現在的千樹,知道成家立業,這是好事。
不過,我也知道,兒子娶了媳婦,含辛茹苦将他養大的母親都有失落感,因為孩子,屬于另一個女人了。
”
花母笑笑,“媽說得是。
”便放下心頭疙瘩。
花千樹領着色小七,在花氏别墅裡四處轉悠。
色小七滿腦子都還沉侵在适才的那頓飯上,總覺花千樹難以接近,可是仔細一想,這家夥卻總是陰魂不散的在她最落難的時候給予她無微不至的幫助。
難道真如花母所說,這家夥其實是愛自己的?
隻是不善言辭表達?
這麼一想,色小七覺得自己心裡冒出了無數的代表開心的甜蜜的水泡,一個個層出不窮的冒出來。
唉,看來自己一直冤枉這家夥了。
“千樹!
”花千樹走在前面,猛地聽到色小七柔情蜜意的叫他,有些不自在的擡頭望着她。
“我愛你。
”色小七說完,忽然臉就紅了,一轉身就跑了。
花千樹的表情一滞,慢慢的,陰鹭的臉也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真是好甜蜜啊!
”一道酸溜溜的男聲從花叢處傳來。
“出來!
”花千樹聲色俱厲的命令道。
西城和陳銘從花叢裡鑽出來,見到他二人,花千樹很是一驚,“你們怎麼在我家?
”
特别是陳銘,丫的這家夥純粹是來欠揍的?
“陳銘,你還有臉跑我家來?
就是你把我害的?
”花千樹怒道。
陳銘嬉皮笑臉道:“表哥,别這麼說,要不是我,色小七會跟你示愛嗎?
”
呃,想到色小七剛才那呆萌的樣子,花千樹的怒氣消了一半。
西城陳銘這才走上來,道:“老奶奶讓我們來,專門為你的婚禮做籌備的。
”
“婚禮?
”領證了還需要婚禮嗎?
難道她們來真的?
下周六就要給他們舉辦婚禮?
“對啊,下周六。
”陳銘道。
花千樹整個人都石化了。
那邊,色小七在花園裡偶遇了花母,被花母叫住,兩個人一起散步。
花母詢問了一些有關她二人相遇相愛的過程,色小七都一一如實回答。
花母甚是歡喜,“我一直擔心千樹的審美觀,怕他給我帶回來一個不能過實實在在日子的兒媳婦。
你這麼一說,我放心多了,千樹知道感恩于你,他能愛上如此樸實的你,一開始我還真的意外。
不過現在我一點都不好奇了。
”
色小七還是生平第一次聽到長輩如此誇贊自己,很是感動。
“媽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千樹的。
”
花母擡起色小七的手,“那當然,我兒子把我花家祖傳的寶物都給了你,說明他對你有多真心。
小七,不是我偏袒自己的兒子,遇到這麼真心的男子,不容易,好好的愛他吧。
”
色小七隻覺自己的身體一陣發涼,這手上的玉镯和戒指,怎麼成了花家的祖傳寶物了呢。
這個不是花千樹去珠寶店買給她的嗎?
而且,那個毒枭還說,這寶物的主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怎麼如此混亂。
按這樣的邏輯。
千樹就是死人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
千樹不是活色生香的活在她面前嗎?
一定是國際毒枭說得瘋話,可是他這麼說用心何在?
“小七,你怎麼了?
”花母見小七發呆,用手推了推,半天才把色小七喚醒。
色小七擠出一個荒涼的笑庵,“媽媽,對不起,我出神了。
”
花母寬容道:“女孩子,容易幻想是正常的。
”
下午時分,花千樹找到花母和色小七,一個勁對花母撒嬌,“媽媽,婚禮,能取消嗎?
”
花母頗感愧疚的瞄了眼色小七,低聲呵斥兒子道:“胡說什麼呢?
你這麼做不怕小七不開心嗎?
”
“可是要我像遛狗一樣被人牽出去,我會不自在的。
”
“這事,可由不得你。
”花母義正辭嚴道。
花千樹好無奈。
花母适時岔開話題,“你爸爸回來了,快帶小七去見見他吧。
”
于是,來不及為自己抗争一下,花千樹和色小七便随着花母又回到大堂,見到了花千樹的父親,市長大人。
花市長見到色小七,冷着的臉一直沒有舒緩過,他越是這般威嚴不可侵犯色小七就越是緊張得手心出汗。
連花千樹觸摸到她的手心,都能感受到她窒息一般的緊張了。
“爸爸,這是小七,我們昨天領證了!
”
花市長噢了聲,“領證了,那就踏踏實實過日子吧。
”
花千樹便随便找了借口,溜了出來。
色小七很是不安,道:“千樹,你爸爸對我似乎不太滿意!
”
花千樹恢複一貫的玩世不恭,“他是男子,對你不滿意是正常的。
男子是視覺動物,你以為都像我奶奶和我媽,被你三兩下就糊弄過去了?
”
色小七被逗笑。
可是花母卻不尋常,兒子兒媳前腳剛走,她便黑着臉訓斥老公,“你這擺的臉色給誰看啊?
兒子好不容易娶妻,你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你讓小七見了有何感想?
”
花市長長長的歎了口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花母預感不料,湊上前問:“怎麼了?
老公?
”
花市長道:“我原以為色小七是個身家簡單的女孩子,可是我今日查閱了去年的懸案,她也涉入其中一樁車禍命案。
”
花母臉色慘白,“老公,這可不是玩笑,這可關系着兒子的幸福啊?
”
“你不用太擔心,這案懸而未決是因為所有的證據指向色小七無證駕駛的罪證不足。
這本來不是多大的事,可是如今她成了花家的媳婦,我就擔心有一天會害的我家千樹……”
“你是擔心有一天證據充足了,小七就會被……”花母顫巍巍的問。
“更讓我擔心的是,聽說有個男子三番兩次要求翻案……”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心髒撲通撲通的跳。
花母忐忑不安道:“我家千樹,可知道這些?
”
“唉,誰知道呢!
這小子就沒讓我們省過心。
”
“得讓他知道,好有個心理準備。
”花母踉跄着向前走去。
晚餐時分,大家各自心事沉沉,隻有不知内情的花襲人調節氣氛。
色小七卻在用餐時忽然接到一通莫名電話,來電顯示竟然是陌生号碼,色小七當即果斷按了拒絕接通鍵。
花千樹一臉愠怒,他最讨厭色小七和其他人,特别是不知來曆的陌生人,他覺得這些人肯定都是她泡網的渣男,以前她可以不三不四,但是如今有家室了,他才不許她背着他胡作非為。
不過也算她識相,主動挂了機。
要不然回家總得跟她讨個說法。
可是沒多久,短信鈴聲又響起來了,色小七不好意思的瞄了瞄花千樹,偷偷打開手機,屏幕上浮出的字體一幕幕的,去雷電一般将她擊得粉碎。
“知道珠寶的主人是誰了吧?
那你一定也想知道此刻呆在你身邊的人是誰了?
想知道的話就到我指定的地方來……”
色小七混亂的理着頭緒,珠寶主人是花千樹,可是如果國際毒枭沒有撒謊的話,千樹是真的死了?
那,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千樹又是誰?
“吃菜!
”花千樹忽然溫柔的為色小七夾菜,色小七呆萌的望着他,瞳子裡一潭深不可測的恐慌。
千樹,她好像忽然覺得自己愛上這家夥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難道要被自己親手擊毀嗎?
不,隻要她收起自己的好奇心,隻要她……
嘟嘟……短信鈴聲又響了。
色小七完全禁不起好奇心的驅使,又飛快的閱讀了手機屏幕上的文字……
“不要留戀幸福,他的身份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色小七再也受不住這樣的刺激,忽然一個狠勁,關了手機。
“誰的電話?
”花千樹柔聲問道。
色小七沉溺在他的溫柔中,“一個陌生号碼,不知道是誰。
”
花千樹白了她一眼,惡狠狠的警告道:“以後,不許上網瞎聊天。
”
色小七望着他吃醋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