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林雨成坐在書房裡面,目光困惑。
女兒林小七則站在他對面,義憤填膺的模樣。
“爸爸,花千樹真的是想把這個商業項目做成公益項目?
他這個想法太荒謬了吧?
”
林雨成瞪了林小七一眼,緊張的瞥了眼外面,畢竟,偷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但是,林小七帶來的消息也震撼到他了,花氏百億項目,花千樹竟然異想天開的想做公益項目,花氏就是再有錢,也沒有這個能力做這麼大的慈善。
花千樹又不是頭腦簡單的人,他焉能想不到這點?
他的行事風格和傳說中那個商戰枭雄少年花千樹截然不同。
林雨成怎麼也想不出這個問題出在了哪兒。
目光,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瞟在書桌上堆成小山丘的報紙上,忽然想到了什麼,林雨成開始動手翻起報紙來。
“爸爸,你在做什麼?
”林小七不解,這又不是早上,他看什麼報紙呢。
林雨成在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他想要的那份報紙,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林小七狐疑的湊上去,當她看到報紙的大标題時,不禁布滿疑色。
标題是花氏少爺莫名失蹤一年,失而複得之謎!
“爸爸?
”林小七忽然覺得這件事有點慎人。
出口語氣都弱了不少。
林雨成卻冷靜老辣,沉着非凡道:“或許,花千樹這麼做的理由與這個有關。
”眼神瞬間淩厲的暼向女兒,小聲恐吓道:“這事不可聲張出去。
你找個時機好好跟藍天說說,讓他調查一下這事。
”
林小七臉色蒼白的應下來。
“是,爸爸。
”
晚餐時,花千樹色小七從樓上下來,方嫂的目光就一直徘徊在他二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林雨成見到花千樹,趕緊起立招呼客人,“花少,我林家不比花氏,這些粗茶淡飯都上不得台面,還請花少别嫌棄。
”
花千樹望着滿桌的美味佳肴,這熊掌魚翅,鮑魚海參,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得,都備齊了。
不禁臉色殊地黯然。
卻佯裝潇灑的觑着色小七,“林家的廚子這麼厲害,你卻隻學會了煮面?
”
色小七瞪他一眼,“這叫一技之長,餓不死人不就得了。
”
花千樹坐下來,色小七剛想開溜離他遠點,免得他這張嘴巴處處不饒人。
不曾想花千樹卻一手抓住她的手,笑道:“小七,你也坐啊,你自己的家,何必拘謹。
”
色小七無奈,隻得順勢挨着他坐下來。
其實,她和父親妹妹在一起吃飯的場合真不多,他們雖然都是她的至親,但是彼此心存芥蒂,坐在一起吃飯反倒添堵,色小七已經習慣了在卧室裡用餐,而林雨成竟然就成全了她。
林雨成免不了為花千樹敬酒,林小七也算是交際花,穿梭在兩個大男人之間殷勤周到的為他們添酒。
倒是色小七,隻顧着埋頭吃飯。
花千樹喝了一局下來,環視了一下四周,頗感好奇的問:“林總,怎麼不見你的乘龍快婿藍天先生呢?
”
色小七聽到藍天兩個字,小手顫抖了一下,發出可叮當的瓷器碰撞聲。
林小七恨恨的瞪了姐姐一眼,恨她對自己的丈夫餘情未了。
花千樹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瞪着色小七,恨她沒出息。
林雨成趕緊圓場,舉起酒杯,“開來來,喝酒喝酒。
花少年輕有為,預祝花氏項目進展順利。
”
色小七反倒白了花千樹一眼,有事沒事提藍天幹嘛?
又不是不知道那名字是她的痛楚。
林雨成解釋道:“小女新婚,原本不該回娘家,可是小女非說婚房不幹淨,哭鬧着要回來住。
我跟藍天商量了一下,就暫時讓小小七回來暫住,等她走出陰影便回家。
”
花千樹一副了然,“噢,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婚房不幹淨的說法,可是不科學的啊。
反正我是無神論者。
”
林小七焦灼的辯解起來,“從前我也是無神論者,可是自從我進了婚房,我總能聽見什麼東西在那裡嗚嗚嗚的哭着,聽得我頭皮發麻……”
“啊!
”色小七吓得雙手捂住了耳朵,她膽子小,最聽不得這些故事。
林小七無奈隻得噤了聲。
花千樹寵溺的望着受驚的色小七,一隻手溫柔的輕拍着她的後背。
林雨成的目光,異樣的落在這一幕上,心裡的滋味,真是如打翻的醬醋瓶,什麼滋味都有。
如果換了是林小七受到花少的青睐,林雨成會覺得飛來橫福。
可是事與願違,偏偏是他最嫉恨的女兒色小七,是橫福還是橫禍,是個未知數。
用餐完畢,花千樹也紳士的表達了對主人款待的謝意。
然後離開時,林雨成依然喝令色小七去送花千樹。
色小七歎了口氣,不明白父親是如何定義她和千樹的關系的。
隻怕他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走出大廳,花千樹的臉上即刻籠罩一層冰霜,“色小七,你爸爸就是一隻老狐狸。
”
色小七呆怔的望着他,臉色被激怒,像一隻捍衛自己城堡的小母狼。
花千樹斜眼看着她,繞是無奈,這丫頭對林雨成可是巴心巴肝的忠誠。
“你爸,他更愛你姐姐。
”花千樹挑撥離間道。
色小七還以為花千樹要說多難聽的話呢,放下防備心,扁扁嘴落落道:“我知道。
從小就這樣了。
”
花千樹驚呆的望着她,“從小?
你是說從你生下來開始,他就對你不好嗎?
”
色小七糾正道:“不是對我不好,是對我沒對林小七林夏好。
”
花千樹道:“難怪你跟你媽姓,是不受寵的緣故啊。
不過……”花千樹一臉詭谲道,“你會不會不是他親生的?
”
色小七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别異想天開了,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不過這麼多年可都沒任何證據顯示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