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客人大多是權貴,其中還有皇室成員,如果真被驗身,實在是擡不起頭來。
聽到他的話,這些客人都呼了一口氣,紛紛過來跟巴信打招呼,表示自己不是女扮男裝的刺客,而是貨真價實的本尊。
巴信對他們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們到某個房間裡呆着。
這時,一名侍衛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聲道:“王爺,我們沖到大門的時候,剛好有兩名客人離開,我已經派人去追那兩名客人,但追到的可能性已經很低了……”
巴信握緊了拳頭,惡狠狠的道:“加派人手,一半去追剛剛離開的客人,一半繼續調查這裡的人!
”
就在這時,突然又聽有人高呼:“着火了――倚紅樓着火了,快救火――”
他轉頭望去,果然見一棟小樓裡傳來熊熊火光,将本就燈火通明的後院照得更亮。
幾乎每一個人的臉龐都被照得清晰透亮,然而,這些人裡,沒有他要找的女人。
“王爺,您看,我可否帶這些下人去救火?
”老闆小心翼翼的問。
巴信唇邊泛起興奮的笑意:“去吧。
”
他可以肯定,這把火是那個女人幹的。
那個女人為了順利逃走,故意放了那把火,弄亂局面,調走部分人手。
真是聰明又膽大包天的女人!
就是要這樣的女人,才有征服的價值!
才值得讓他認真去玩這場狩獵遊戲。
不管她怎麼逃,他一定會抓到她這隻逃走了多年的獵物。
這一夜,英雄冢徹底不眠。
所有人都被帶到巴信的面前,一一過目或驗身。
一直忙到天亮。
沒有找到刺客。
累了一夜又慌了一夜的客人終于能離開,姑娘們終于能回房休息。
巴信卻沒有半點困意,他坐在桌邊,一邊喝酒,一邊讓大夫給他包紮傷口。
一夜未合眼,他的眼睛卻比任何時候都犀亮和銳利,就像身處戰場,縱橫弛騁,不知疲憊,高度興奮,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寒冽和專注,令他的侍衛們都暗暗心驚。
隻是一個刺客罷了,又沒能重傷主子,主子為何如此興師動衆,執着不休?
以主子的性子,根本就不怕别人行刺。
在主子看來,有人行刺他就隻是一場稍微有點刺激的遊戲罷了,可以讓他找點樂子,刺客若是被他抓到,定被他折磨緻死,若是能逃走,主子也不會去追。
為何主子這一次卻是例外?
待主子的傷口包紮完畢,閑雜人等都離開後,一名心腹終于問巴信:“爺,您為何非要找到那名刺客?
難道那名刺客有什麼特别麼?
”
就在之前,主子又加派人手,全力調查昨夜那個将紅嬌打暈、與啞巴同伴突然消失的客人,主子似乎認為那名客人就是女扮男裝的刺客。
到底那名刺客是什麼來頭,能讓主子這麼上心?
巴信唇邊泛起少有的歡愉的笑意:“巴刀,你可還記得四年前,我在怒河北岸的森林裡抓到的那名女奸細?
”
巴刀一聽,眼睛立刻睜大:“爺的意思是說,昨晚行刺你的刺客,就是那名逃走的女奸細?
”
隻是一個女奸細而已,又過了這麼久,他哪裡還會記得?
但聽到主子提起來,他對那個女奸細的印象與回憶就瞬間清晰和完整起來。
他發現自己居然記得那個女奸細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她倔強的眼神與雙唇,如同手臂上的傷疤一樣清晰可見。
那麼倔強和頑固、怎麼折磨都不開口的女奸細,連他都是第一次見到啊。
“沒錯。
”巴信得意的道,“我看到了她的臉,就是她沒錯。
”
“巴刀,”他居然開心的笑,“你說,她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是不是緣分呢?
”
巴刀的心裡立刻升起不妙的預感,主子的這種笑容,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了。
如果主子的目的隻是殺了那個女奸細,那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但如果主子的目的是征服那個女奸細,那問題……就大了。
因為,直覺告訴他,那個女奸細甯可死也絕對不會屈服,而主子非要征服她不可,一旦讓主子找到那個女奸細,必定會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
主子可是最強的皇子,最強的王爺,最有力的皇權争奪者啊,怎麼可以跟一個女奸細糾纏不休?
“爺,”他暗自揣摩着,小心翼翼的道,“她傷了您,咱們找到她後就殺了她吧?
”
“殺了她?
”巴信狠狠的笑,眼裡都是執着和火焰,“這豈不是便宜了她?
我抓到她後一定要剝光她的衣服,惡狠狠的折磨她,玩弄她,讓她在我的身子底下哭泣和求饒,還要讓她沒有了我就活不下去,生生世世都隻能成為我的玩物和奴隸……”
巴刀聽得大驚失色,主子居然連“生生世世”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主子真的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
“巴刀,”巴信又在笑,“你一定沒有看到她現在的臉,比那時還不錯,而且她現在不髒不臭不流膿不長蟲子,玩起來一定很帶勁!
呵呵,真想剝光她的衣服,看看她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樣子,哭起來的聲音又怎麼好聽……”
他的口氣很兇狠,眼睛也很兇狠,似乎對那個女人充滿了惡毒和殺意。
然而,巴刀從他的眼睛和笑容裡,看到的卻是男人對女人的欲望與占有欲。
非常強烈的,幾乎能焚化一切的占有欲!
他從小跟着主子長大,從來沒有見過主子對任何女人表示出這樣的情緒。
他對主子的這種心思,感到了極度的不安。
“爺,”他小心翼翼的道,“陰九殺即将抵達怒河,您不是一直很想和陰九殺較量嗎?
您還是專門緻志,好好收拾鳳翔空和陰九殺吧……”
“抓捕那個女人和收拾鳳翔空、陰九殺能有什麼矛盾?
”巴信不以為然,“我用不了幾天就能抓到那個女人,然後再去收拾尚國人也不遲!
”
“爺――”巴刀努力想勸說他。
“你出去。
”巴信看他沒有附和自己,很是不悅,冷冷的道,“我要休息了。
”
巴刀還想努力,但看到他的表情,知道再說下去隻會觸怒他,便沉默的退了出去。
房間裡,巴信撫摸着手背上那淺淺的、卻很清晰的齒印,眼裡閃過熔岩一般的熱氣。
“我的女奴,沒想到你又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低頭,輕吻那幾個齒印,桀桀的笑,“這是天意!
天神的恩賜啊!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
“你這一生都注定是我的奴隸!
隻能在我身下哭泣和哀求的奴隸!
哈哈哈――”
他征服過、折磨過和殺掉過很多女人,而且對她們沒有任何印象和記憶――除了那個女人,那個女奸細!
唯一一個沒有被他征服的女人!
唯一一個從他手下逃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