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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通剛入荊山城邑,便定下三條規矩,實則是他以後的施政方針,定然不會容任何商量!
荊山城邑中的屬官,雖人人都有意見或者不解,但寄予先前就見識過芈通公子的厲害,倒還沒有人膽敢當面反對的!
不過,心中存有不快之人,那是多了去了;這要釋放奴隸,那可真是傷到他們這些貴族的根本了。
這以後若沒有了奴隸,事情誰來做?
難不成讓他們這些堂堂的士大夫下地幹活?
成豐自然十分懊惱,先前就被拿來開刀;昨日那伍鋒一來,便又找了他麻煩,看樣子,這通公子是跟他過不去了!
思前想後,還是讓人驅馬車去了邑大夫鬻守家,以商議對策!
再說太子熊眴,受太師班合一點,也是十分後悔。
他怎麼能受公子通的“花言巧語”所蒙蔽,放虎歸山了呢,還……還送了一百裡封地,實是懊惱至極。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隻得派人去監視公子通的動向,以加應對。
最好還能夠培養一些荊山本地的勢力,與芈通相抗衡!
如此,鬻守、成豐一衆自然而然的便與太子熊眴聯系上了,實是各取所需!
當太子得知,這芈通一到荊山邑,便約法三章,實在是有些不痛快……這種雷厲風行的作風,一看就知道公子通的志向不止于此,像是要幹大事的派頭!
不過,這公子通釋放奴隸、讨庶民歡心,實在是大大的得罪了貴族,倒給了他可乘之機,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快便收下成豐等人。
這其二嘛,公子通還要鼓勵生育。
呵呵,熊眴一聽到此便高興的笑掉大牙。
此法雖然是增加人口的有效途徑,不過見效實在是太慢了。
要想鼓勵出生的人成年,那恐怕要等到十幾、二十年之後了,到那時他恐怕早就成了楚君了,公子通根本就沒法與之抗衡了。
再看當今楚霄敖,雖然精神還好,但已日漸蒼老,恐怕很難再支撐幾個年頭了。
為此太子熊眴也微微心定,也便沒有立刻對公子通發難;隻讓鬻守、成豐等人對公子通“嚴加監視”,一有風吹草動,便向其報告。
鬻守、成豐等人,也像是拿到了一直救命稻草般,畢竟日後有太子、太師罩着,那他們還怕那公子通作甚?
所以對公子通的命令,也是大打折扣、陽奉陰違……
荊山城邑内,接到芈通命令後,全都在登記人口、釋放奴隸、分租土地,一時也算是熱火朝天;而且芈通還鼓勵工、商業,初辦者可免賦稅一年,這實是大大的優惠,為此經辦工、商業的人也越來越多,荊山城邑内的集市,也慢慢的有了些生氣,絲毫不像先前那般被人稱為蠻荒之地、死氣沉沉。
伍鋒覺得這荊山城内是各司其職、各忙各的,他一個粗人又幫不上什麼忙,而且身為王宮門尹的他也不好長期不在,為此在荊山待了幾日,便告辭回了都城丹陽。
為此芈通身邊真正的得力助手,便隻剩下公輸虔和庸小了。
這日芈通正在用其制造的毛筆批閱名冊,卻見公輸虔低着頭憤憤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
是不是鬻大夫和成大夫沒有給你面子、不解散奴隸。
“芈通輕輕問道,手上卻已然整理着名冊,欲看看他這荊山到底有多少人口,适宜怎樣的發展計策。
公輸虔搖了搖頭歎氣道:”誰說不是呢?
這個鬻、成兩家,太自以為是了,竟然将公子的命令大打折扣。
你要說他完全抗命還好點,大不了咱們硬碰硬。
可是他們還供出了二百來個老弱病殘的奴隸,說他們家就隻有怎麼多;特别是那胖冬瓜成豐,去年的時候,他還誇誇其談他家大業大、農奴衆多,此刻卻解散了五十來個……“
芈通擡頭看了一眼公輸虔,見把這麼溫儒爾雅的文士給氣成這樣,又不由的一笑,這說明那鬻、成二人确實過分了。
隻不過此刻他剛到這荊山來,根基未穩,還不是拿他們開刀的時候,也便隻有這樣了。
将手上的名冊一扔,暫且不理,同時示意下人遞了一杯水給公輸虔。
才道:“其實他們這樣,也在意料之中。
難道你還想着他們把全部奴隸都給你送來不成?
要真是那樣,那我們才真的需要好好計量計量了,這說明他們可能要刷什麼陰謀詭計。
而此刻他們隻遣散一些老弱病殘的奴隸,做做樣子,隻能說明他們不願意這麼做,又害怕咱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權宜之計罷了。
再說我們這種解散奴隸的做法,本來就是天下首創、世人聞所未聞,有些阻礙不必計較,實屬正常……”
公輸虔見芈通這麼說了,也覺得有理,稍微放松了一點,喝了一口水,才道:“可是我們就這麼讓他們得逞?
若是其他人都這麼效仿,我們此項法令等同于虛設,日後還怎麼推行?
”
芈通思緒了片刻,點了點頭,才又道:“确實不能讓人效仿,我們得要找一個突破口。
隻是不知這荊山邑裡除了他們兩家,還有誰的德望較高,又願意釋放奴隸的……”
“德望較高……”公輸虔聽了,也思索起來,旋即才眼睛發亮的道:“公子可知,在這荊山區域,有三大部族麼?
這部族的族長,絕對可稱得上德高望重!
隻是……他們願不願意釋放奴隸嘛?
虔也不知!
”
芈通聽了,立馬也來了精神,追問道:“三大部族?
快說來聽聽!
”
“諾!
”公輸虔清了清嗓子,又喝了一口水才說道:“要說這三大部族,卻都是我楚國的老族民。
當年先祖熊渠開疆擴土,特封長子熊毋康為句亶王、次子熊摯紅為鄂王,少子熊執疵為越章王,鎮守大江中三個重要位置。
後周厲王繼位,暴虐成性,先祖擔心受到周王讨伐,便取消他們的王号。
後來這三王又依次成了我楚國的國君,公子這一脈,便出自少子越章王一支,繼承熊氏;其他兩脈,便是康氏和紅氏!
”
“康氏和紅氏?
”芈通疑問道,好像在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那丹陽司庫大夫紅晟,不正是紅氏麼?
隻聽公輸虔繼續道:“對!
康氏和紅氏!
熊氏是君位一脈繼承,一旦有了封地便要以自己的封地為氏,旁人不得随便亂用。
像公子現在還可以稱為熊通,那時因為公子還是敖上的兒子,敖上還在君位,一旦敖上換成别人,公子便不得稱為熊通了。
句亶王和鄂王因為失去君位,其子孫便隻能用他們的名字作姓氏,也便是康氏和紅氏……”
芈通聽了,似有所懂,點了點頭,同時示意公輸虔繼續說下去。
“這康氏和紅氏,雖然在争奪君位上失去了機會,但畢竟也是我楚國的王族皿脈,貴族身份還是得以保留下來。
而且成為了這荊山地區的重要公族。
所以公子若能請動他們兩位,必将能解開此局。
”公輸虔繼續說道。
芈通又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又有疑惑道:“你不是說這荊山地區有三大部族麼?
除了這康氏和紅氏,還有一個呢?
”
公輸虔無奈的搖了搖頭,才又歎了口氣道:“唉,另外一個,就是我們楚室始祖鬻氏,那鬻守便是這一氏的族長……”
芈通聽了也是失望,這鬻守是鐵定不行了,就是他帶頭拒絕解散奴隸的……另外兩個公族族長——康氏和紅氏,康氏暫且不好說,隻是這紅氏嘛,應該不會跟那紅晟有什麼關系吧。
芈通想着,随将心中疑惑說給公輸虔。
公輸虔聽了,苦笑着點了點頭道:“紅晟确實是紅氏家族中的一員。
不過,這個紅氏族長好像不像其他人,據說其深明大義,明理是非,公子若與其說明利害,或許他不會受到紅晟的因素影響。
至于這個康氏族長嘛?
聽聞其性情有點刁鑽古怪,不喜與人打交道,特别是新權貴族,公子恐怕是很難親近……”
芈通笑了一笑,心道:“這麼困難,你說給我聽幹嘛?
還不是要我想辦法嗎!
唉,也不管許多了,是人,總會有突破口的,方法總比困難多,幹不成隻是沒有想到解決的方法罷了。
”想着便在心中打定主意,明日便去拜訪一下這兩位族長。
隻要這兩位族長一開,讓世人知道解*放奴隸的好處,定然會大加支持,到那時,恐怕他芈通不找鬻成、成豐釋放奴隸,他們的奴隸恐怕也要造他們的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