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馮記和他的那些老夥計都回到布爾罕他們下榻的悅來客棧,一進門就發現公子他在其間用餐,馮記沒敢把老友們直接帶進來,實在是他們身上的氣味和邋遢的樣子久已,他害怕公子會因為這樣而疏遠他們,從而達不到目的。
布爾罕吃完了,看到馮記進來起身說道“馮記,你不是去找當年的老夥計們了嗎?
怎麼這時候回來,怎麼?
難道...”布爾罕心中也是明了,畢竟這麼多年了在古代人的平均壽命隻有4-50歲的樣子,像馮記這樣就已經是長者了,或許等他到來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布爾罕走上前去,拍了一下馮記的肩膀算是寬慰他了,可是沒想到馮記一下子跪倒在地。
“公子,我...我...”馮記此時已經開始哽咽“公子,我見着他們了。
可是...可是我看到他們如今這個樣子我...我就心痛不已呀!
所以...所以...”馮記接下來要說的話布爾罕已經知曉,他想這也沒什麼吧,不用如此,可是他是以一個現代人的思想來考量這件事情的,而馮記卻是真真切切的古代人,你讓他如何能張開這個口?
還是布爾罕代勞吧!
“所以,你就私下裡把他們都帶來了對嗎?
”馮記看着布爾罕重重的點頭,“哎!
我看他們實在是可憐至極,如果我沒有見到那我可以不管,但凡我見着了我就一定要管。
哪怕...哪怕是公子不答應我馮三槐也一定要管的呀!
”
可能是布爾罕的語氣控制有問題,讓人聽出了責備的意思,實際上布爾罕并沒有這個意願。
在外面的大夥害怕布爾罕處置馮記所以沒有理會馮記安頓的話,直接沖上來齊齊跪下“求求您公子,不要為了我們處罰馮三爺了,我們不去了我們也不配去呀!
”這便是兄弟情呐!
大家都誤會布爾罕的意思了,布爾罕有些無語。
他扶起抱頭痛苦的馮記,馮記老淚縱橫,也不知道這一路上他哭過幾回,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馮記你且起來,你們衆人也别哭了。
大家誤會我的意思了。
”實際上布爾罕還沒有表現意思呢!
“我們合赤惕部向來都是以雄鷹般廣闊的兇懷歡迎所有的朋友的,哪裡有什麼嫌棄之說?
馮記我來問你,當年你流落草原可曾被我父拒絕?
”布爾罕的問話讓馮記感到羞愧,是啊!
合赤惕部就是一個大家庭,當時的首領阿勒特救了自己一家人還熱情挽留他們,簡直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啊!
不僅如此還分給他們食物和牲畜,知道他是個鐵匠還給他建起了作坊,從來都沒有把他們當作奴隸來使用。
“我...我...”馮記哽咽不語,布爾罕上前硬拉他起來,其他人也都被扶起,這就算是結束了。
布爾罕通知老闆娘給大夥燒些熱水再置辦些衣服和食物,可能他們很長時間沒吃上一頓飽飯了,布爾罕還特意交待給他們吃些清淡的,不要吃飽。
飯後,終于是安頓好那些人了。
格裡姆喬來回在外面度步,正在看書的布爾罕瞟了他一眼說道“格裡姆喬你有事?
”“嗯!
”他就像一個悶葫蘆一般,布爾罕指示他坐下說“布爾罕公子,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布爾罕覺得格裡姆喬今天有點意思啊!
“你是怎麼了,什麼當講部當講的,有話快說不要像個漢人一般扭捏。
”
被布爾罕臭罵一頓格裡姆喬反而覺得更加舒坦,這時的布爾罕公子才沒有殺傷力也是最令人親近的時候,如果他不說話那才不好呢!
“公子,我覺得帶上他們那些人可能對于部族還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這拖家帶口的也有四五十人,都是些老人孩子且不能生産這就是累贅啊!
我們已經有那麼多老人奴隸要贍養了,這些人也是一樣。
況且說不定還會影響我們的速度。
”
布爾罕把書放下說“我知道你講的這些都是事實,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馮記的感受。
這不僅僅是四五十口人的事,這是人心的事。
漢人最是重情尤其是這患難情和兄弟情最是難以割舍。
”布爾罕看着窗外的月亮接着說道“我大可以不加禮遇,可是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好了,這件事我自有計較,你回吧!
”
送走格裡姆喬布爾罕回想了今天,越發覺得自己是賺大發了。
尤其是這馮記那群人,布爾罕知道馮記是以前衛所的匠戶和他一起的老夥計估計也都是些有一技之長的匠人。
今天的事情做的漂亮,既收攏人心又能拐帶一幫匠人到合赤惕部,即使他們不能幹活了那也一樣是合赤惕部最不可多得的寶貝,布爾罕決定回去一定要讓人把所有的老人頭腦裡的東西都挖掘出來,俗話說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他們所經曆的畢竟要比我們更多,說不定日後合赤惕部的騰飛還要多多依賴這些經驗之談啊!
第二天一大早,布爾罕級開始安排行程了。
此行最大的任務糧食已然完成,可是這石灰工匠卻依然沒有信。
馮記有近二十年沒有回來了,老闆娘精心經營酒家更是不知。
“公子,我可能能幫得上忙!
”布爾罕一看正是馮記那夥老友,看着他今天的面色要比之昨個強了不時一點。
“公子,我五年前曾去拉過一次石灰,就在城北偏西50裡處有座很大的石灰窯,估計這時候還在開。
”布爾罕多少有些失望,還以為那老人自己就會燒石灰呢!
不過這線索也來得及時,老人非要給布爾罕帶路不過,布爾罕怕他旅途勞頓又身體不行沒有讓他随行。
一行人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可是依然沒有找到那個窯廠,無奈之下隻能花些銀兩找來一個本地的向導帶路。
早知道就不用費事了,直接拉個向導不就完了?
這窯廠還真是偏遠,山溝溝不說還要七拐八拐的甚是費時。
“過了這個溝就到了,窯廠的人很兇俺不敢進去你們去吧,俺回家了。
”那向導看模樣真的害怕,隻不過是不是如他所說害怕窯廠的人就未可知了。
“不行,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們的,你一定要和我們一起走。
”格裡姆喬也是被找這地方整怕了,如果再來一次還不要了他的命?
那領路人看着這幫家夥,佩戴武器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再加之這地方窮鄉僻壤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要是歹人害了他都沒人知曉。
“俺婆子還等着俺呢,過了這溝你們就到了,俺...”布爾罕實在是不想和他再墨迹了給格裡姆喬使了個顔色,格裡姆喬一把擎住向導就抓在馬背上了,弄得向導直喊救命。
果然,過了溝就看見遠處道路變寬了還有白色的濃煙泛起,定是那石灰窯沒錯。
“看吧!
俺說過了溝就到了你們不信!
”向導還在嘀咕什麼這都不重要了,因為布爾罕發現有條寬大的道路能直通窯廠自己還和向導繞了好多溝真是被人耍了。
臨近窯廠衆人就感覺到這裡熱火朝天,難怪那些工人們都是赤身裸體的,隻用兩塊毛巾一裹一紮就算完事。
工人們正在賣力的将已經燒好的石灰熟料清出,再放入小塊石灰石,動作幹練。
看到有人來了一個貌似管事的上前作揖問道“諸位有什麼事情嗎?
”布爾罕不知道這裡做生意是怎麼樣的,大概和現世一般吧!
布爾罕下馬拉了一會兒馬繼續往前走,一邊和管事說“我想和你們談談生意,不知道閣下是否是正主?
”那管事開始狐疑了起來呵呵一笑說道“公子說笑了,我正是此間的管事有什麼生意我們裡面詳談。
請!
”
窯廠并沒有布爾罕想象的那般規模,隻有兩個窯。
看到來了這麼一大幫子人,工人們也停下了手中的活開始關注着他們。
“都看什麼呢?
沒見過來人啊!
還不好好幹活當心沒有飯吃。
”管事十分不滿工人這樣,祭起絕招再硬的人也要吃飯的三天不吃飯你還能硬的起來才怪,工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會客的一套流程做全乎了,接下來就是談生意了。
布爾罕沒有說話隻是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管事等不及啊率先開口“聽您口音不時本地人吧?
”布爾罕覺得這就話倒是說對了,無論前世今身他還都不是本地人,說着官話能使本地人才怪了。
“對的,我們是京城人氏。
”
“那您來我們窯上是有什麼買賣呀?
”布爾罕開始想着,該怎麼回答掌櫃的。
說我要買你的匠人?
那一定不會賣誰傻啊!
買石灰?
不是布爾罕的初衷!
後世最好的資本投資就是收購工廠和技術,可是那是人家吃飯的家夥能賣嗎?
“不知道管事有沒有想過換一個地方開窯?
”布爾罕的話讓原本還很熱情的管事臉黑下來了。
“如果還是那件事,那就勞煩閣下告訴你家員外,這窯廠我是不會賣的。
”布爾罕一聽,好嘛!
這還有内情呐!
不搞明白裡面的道道不能點破,有的時候要善于運用誤會,誤會也能産生價值。
布爾罕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就說死了,甭管布爾罕再說什麼管事都已經把他定成員外的人,所有的一切全部否決。
當然布爾罕沒那麼傻說自己和員外沒關系,矛盾要利用,才有價值。
回去的路上,布爾罕從向導那得知。
窯廠的許多工人都是他們村子裡的青壯,也得知想要這窯廠的人就是此地的大地主孫員外。
從管事的出入都帶皮鞭布爾罕就猜到此人對待工人一定不怎麼好,果然,向導說以前有打死過人的,後來賠幾個錢了事。
知道這些布爾罕就有了計較。
“走回去,找這個孫員外去。
”幾經打聽才找到孫員外的府邸,看樣子倒不像是一個地道的地主老财,裡面的布局頗有些文人雅士的韻味。
遞上名帖說明來意,很快小厮就靜布爾罕帶到正廳去喝茶。
“哈哈,貴客臨門真是蓬荜生輝呀!
”布爾罕看見一個穿着無不顯示奢華,肥頭大耳背寬腰粗的人物,一看就是土鼈還假裝騷客,瞎了眼了!
“哈哈,員外可真是個富态之人,冒昧打擾。
失敬,失敬。
”布爾罕亦抱拳回禮。
孫員外和布爾罕重新做好後就開始談論,布爾罕覺得時間拖得越久就越不利于己方,坦言道“員外,在下聽說您有意城北的石灰窯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談買賣還是直接的好,拐彎抹角實在是不符合蒙古人的習慣。
孫員外也放下茶碗說道“不錯,不瞞公子,鄙人屬意這石灰窯,奈何那王老五是油米不進,他窯廠還有十幾号打手,我也不好動手就這麼耗着了,慚愧呀!
”布爾罕心想我說麼一個員外還對付不了一個石灰窯廠?
原來是有所依仗呀!
布爾罕叫人拿上禮物,揭開紅布看的孫員外眼直,這是黃金100兩那!
黃金在市面上可是難得流通,能夠拿出如此之多的黃金來來人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古代黃金主要用于功勳的賞賜和民間首飾的流通,作為貨币是不允許的。
)
“公子客氣了,不知公子下這麼重的禮所謂何事呀?
”布爾罕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說道“簡單,我也看中那個窯廠了,隻不過我不要地方我就要那些匠人。
我需要員外的配合,不要告訴我你孫員外沒有辦法。
”孫員外實在是不想流失這些好東西,聽到布爾罕不要地方他就放心了,這匠人哪還沒有啊?
“最近我會派人光顧窯廠,打手的事不用您操心。
好了在下告辭了。
”言辭犀利,雷厲風行有大家之範,這就是孫員外對布爾罕的評價。
晚上,布爾罕又來到皮五的住處,說明來意,皮五也倒是爽快的答應回和府衙那邊通氣,布爾罕想來就是了,後世不也是有權勢的人經常勞煩政府為之辦事?
那效率沒得說,一句話概括就是:隻要錢到位,玻璃全幹碎!
再是正經營生也架不住公務員的拾掇。
布爾罕一面派人扮成馬賊打劫窯廠,一面讓人拿着酒肉拜訪村子裡的那些匠人。
第二天,格裡姆喬就出發了,窯廠那些個打手哪是他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為了逼真還專門挑那惡人殺了兩個。
那管事果然報官,可是官府隻是說會去剿匪隻是需要管事資助一二,管事哪肯就這麼耗上了,倒是差役三天五頭前來勘察。
今兒個查查這個,明兒個問問那個,管事還得管酒菜。
孫員外也沒閑着,知道窯廠被洗劫了不乘火打劫就對不起那一百兩金子。
布爾罕那則是,帶着好吃好喝從内部攻陷窯廠,有道是最堅固的堡壘也有從内部攻陷的時候。
就這樣,被麻煩的實在不行的管事隻能将窯廠低價賣給了孫員外,布爾罕當然也以極低的價格雇傭了一批匠人。
原本還以為一個匠人需要花費至少300兩銀子,沒想到他們的要求就是能讓家人有飯吃,多麼可愛呀,誰家沒個親人?
望着漸漸走遠的管事布爾罕倒沒覺得這件事情自己做錯了,要想幹大事就要集聚人才,什麼都要。
記得小時候看過一部外國的電影有個别動隊小組成員全部犧牲了無奈組長隻能臨時組建一個由酒鬼、小偷、強盜、**犯的小組沒想到還大獲成功完成任務。
布爾罕一直堅信民間自有高人在,是人才完全沒有必要一定要用學院派,野路子出身或許更能成功。
英雄莫問出處,隻要是與我有用的那就是我所需要的。
又一次來到村子,布爾罕一行人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們是如此的受歡迎。
土路上小孩子奔跑玩耍,已經沒有了初時的羞澀和恐懼。
布爾罕給每戶匠人200兩銀子作為安家費用,如果能和他們一起到合赤惕部那就更好了,并且開出每年300兩的年薪這可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呀!
隻要有飯吃有銀子賺管他去哪呢!
在村口的一處轉彎處,布爾罕發現有人在争吵。
這個時候被招募的匠人以及家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就等待動身的日子了,布爾罕想來也快了,如今就隻剩下押運了。
前面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需要去看看去,别在這個時候再出什麼幺蛾子。
“你們憑什麼不要俺們?
”走近了就聽到有人在和負責招匠人的馮記吵吵,布爾罕上前問馮記“馮記怎麼回事?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馮記可算是找到依靠了,他連忙給布爾罕解釋這一切。
原來還真是布爾罕惹來的,布爾罕給每戶匠人家200兩的安家費并且有每年300兩的年薪,不知道是誰家的長舌婦給說漏了嘴,這引來村裡人家的羨慕。
這不?
也有覺得有本事的人前來應招可是他們不是石灰匠,馮記做不了主,布爾罕也沒說要這些人,他們就這樣鬧上了。
說着布爾罕倒是來了興趣,他倒要看看來人有什麼本事非要逼着他們招人?
“都吵吵什麼呢?
如此這般成何體統啊?
”還在吵吵的幾個人新奇的看着這個少年郎,他們可不知道這是誰。
“你是什麼人,我們在這兒幹什麼關你屁事!
”一個中年好似一點都不畏懼的樣子,還和護衛們推攘着。
“大膽!
這是我家少主,怎敢如此無理。
左右給我拿下。
”格裡姆喬發話了,侍衛見機擒住幾人,作為主人的侍衛可不僅僅是保護主子的安全就可以了,有時候主子的威嚴是不容侵犯的。
原本布爾罕還以為是藝高人膽大必有依仗,後來弄明白了,就是羨慕嫉妒恨前來鬧事的,布爾罕也不想節外生枝隻能讓馮記給每戶人家10兩銀子算是安慰這才消停。
往回趕的時候布爾罕又在山口被三個男子攔住去路。
“怎麼?
你們也是來應招的?
馮記打賞每人10兩。
”布爾罕沒想到這地方的人是如此難纏不過有10兩銀子應該可以了吧。
馮記上前給他們丢下30兩,可是那三人絲毫沒有動靜。
“怎麼?
嫌少?
”布爾罕笑了,如果剛才每人10兩還能打發,那是刁民。
此時要面對的卻是有備而來的,10兩少了?
“馮記再給他們10兩”馮記接着又給了每人10兩,可是依然無動于衷,連看都不正經看一下,這下輪到布爾罕納悶了。
“我說幾位這是要鬧哪樣?
”布爾罕可以肯定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歡一聲不吭的人。
如果他們還是那樣沉默對視可能布爾罕會受不了的。
終于動了...要動了,那個年紀稍大的人說“公子,我們不圖這點銀子。
您呐!
别以為我們和那幾個一樣無事生非,我們可是有真本事的。
我們也想要300兩。
”得了,又是一個錢鬧的。
不過這次貌似有點意思,年紀稍大的那個随即拿出一本小冊子給布爾罕呈上。
布爾罕随手翻了幾頁又看了看幾人說道“這上面的東西你們都會做?
”言語中透露着不信任,老漢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帶着布爾罕他們到自己家裡。
一進院子布爾罕就被一輛四輪馬車吸引了,做工極為講究前面的輪子上還裝了轉盤使得馬車能夠很好的轉向。
這次又撿着寶了,單憑這四輪馬車就一定錯不了。
“你叫什麼名字?
”
“小老兒名叫餘老萬,這是我的大兒子餘果,那個是二兒子餘味。
這本冊子是小人祖上傳下來的,裡面的東西我和大兒都會做。
”餘老萬的回答讓布爾罕心喜不已,這冊子裡的東西對于合赤惕部太有用了,雖說是個木匠可是他們的技藝卻是了得,單從這馬車上就體現的淋漓盡緻,車體除了轉盤幾乎沒用一點金屬都是用榫卯連接拼接處非常密實一點都不比鐵釘連接差。
布爾罕又問小兒子擅長做什麼,回答卻讓布爾罕臉色發青。
“俺會打棺材,凡是俺打的棺材密不透氣還能防水。
”這個特長的卻有些...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這也說明這餘老萬一家的确是真本事。
布爾罕當即決定每人給300兩,如果願意全家去合赤惕部每人給500兩。
當聽到500兩三人都高興壞了,原本還以為會故土難離,後來發現這也要看你出什麼價了,所有人都是有價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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