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打賭,既然同意了,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在沈月蘿的警告下,沒人敢去告訴龍璟。
這邊的動靜太大,也驚到了隔壁的沈婉等人。
有些醉意的林妙香,被小如扶了出去。
沈婉也借着酒意,讓龍昊攙扶他離開。
剩下的人,都圍到這邊來,看他們倆拼酒。
第二輪喝完,蕭寒眼神已經飄了,也站不住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為了不出醜,隻能坐在凳子上。
沈月蘿也知道不能再讓他喝了,得等着後勁上來。
她其實酒勁也來了,先前喝了不少,這會攏共加起來也不少,算下來,她至少喝到七成。
要不是強大的意志力撐着,肯定要胡言亂語。
屋裡的幾個人都不敢說話,都在等着,看誰先認輸。
忽然,蕭寒身形晃了下,就在衆人都以為他會倒下時,這厮竟然扶着桌子,又穩穩的站住了。
“還,還要喝嗎?
”他吐字都不清了,多麼強大的意志力啊!
沈月蘿甩甩頭,想把腦子裡的眩暈感甩掉,可是越甩越暈,講話也有些含糊不清了,“喝,當然要喝,你沒倒下,我也沒倒下,難道算平局?
想都别想,小春,快拿酒來!
”
“主子,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得出事。
”小春抱着酒壇,說什麼也不肯再倒。
秦玉風終于看不下去,走過來試圖阻攔,“月蘿,要不就算平局,以後有機會你倆再挑個日子比,也不是非得在今天。
”
齊文煜笑着道:“從數量上來說,其實你已經輸了,人家喝的可是大碗呢!
”
沈月蘿突然一拍桌子,發飙了,“那又怎樣,賭局是他同意的,又不是我逼他的,齊文煜,你若看不過去,可以幫他喝,不過得喝雙份。
”
這下齊文煜蔫了,他酒量一般,“還是不了,你們倆的賭局,還是你們倆自己解決。
”
小春跑出去時,硬着頭皮去找了龍璟。
再不找,後果他可擔待不起。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當龍璟得知沈月蘿喝醉時,竟沒有發怒的征兆,還很淡定的跟成王殿下告辭。
再淡定的走出雅間,淡定的往這邊來。
“主子,您就不生氣嗎?
”小春試探着問他。
“生氣管用嗎?
她今日非醉不可,”龍璟一雙黑眸晦暗,教人看不清,猜不透。
他倆走到沈月蘿所在的房間時,裡面安靜極了。
隻有沈月蘿在一下一下的數着蕭寒腳步的聲音。
因為她又換了個鑒定輸赢的辦法,走直線,按着一條直線走,誰走的最直,便是誰赢。
蕭寒雖然不情願,但到了這一步,他沒有理由退縮。
在衆人好笑的眼神下,他别别扭扭的站起來,先是扶着桌子,然後試着站直了。
這個還好,可是當他想邁步子時,手腳卻不聽使喚。
還不止呢!
腦子也越來越迷糊,一會看見蘇蘭在眼前晃,一會又看見秦玉風,偶爾還有沈蘿那張惹他憤恨的臉。
恍惚中,他好像還看見龍璟了。
龍璟?
他怎麼會來。
人一喝酒,腦子反應也遲鈍。
這個問題,可把他難倒了,死活想不起來今天是龍璟成親的日子。
沈月蘿因為是背對着門口,所以沒發現龍璟進來。
她這會離醉酒,隻有一步之遙,看見蕭寒傻傻的在那轉圈,就是走不了直線,她笑趴在桌上。
當然笑的不止她一個,秦玉風,秦湘,齊文煜,就連看熱鬧的元朔也是忍俊不禁。
蘇蘭呆呆的站在那,啥也沒幹,隻覺得這樣的蕭寒好可愛,比他平時冷着臉的樣子,可愛太多了。
冬梅跟秋香也捂着嘴偷笑,這可比鬧洞房有意思多了。
當龍璟出現在她們身後時,這兩個丫頭,居然也沒發現。
蕭寒一直轉着圈,因為他總想着走直線,可擡腳的時候又是歪的,于是又得一遍一遍糾正。
沈月蘿笑的快岔氣了,“他……他像不像耍猴的?
”
衆人正要跟着笑,忽然轉頭看見後面站着的龍璟,于是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沈月蘿笑了一會,見他們都不笑,身邊又好安靜,詫異的扭頭四處看,“咦……你們都怎麼了,幹嘛這樣嚴肅,莫不是見鬼了?
”
她邊說邊轉身,哪曉得龍璟離的太近,這一轉身,剛好撞在龍璟身上。
“哇,這裡啥時候多了一堵牆?
還是軟的……”沈月蘿根本沒擡頭,視線鎖在龍璟的兇口,還用手指戳了戳。
身後有人在抽氣,有人在捂臉。
龍璟看了眼仍舊轉圈的蕭寒,對小春,吩咐道:“帶蕭公子去客房休息!
”
沈月蘿聽見休息二字,突然來了勁,“休息……蘇蘭,快去上……!
”
“閉嘴,”龍璟及時捂住她的嘴,以免她将那些見不得人的話,統統說出來。
蘇蘭也沒醉,從頭清醒到尾,這會也是機靈的很,不等沈月蘿再說什麼,幫着小春扶走了蕭寒。
進了房,後面的事,誰也幫不上房,得靠她自己。
另一邊,龍昊陪着沈婉,見她身子不舒服,便在後院要了個房間。
林妙香因喝醉了,這會也走不了,就在離沈婉不遠的房間裡休息。
鬧了一個下午,此刻天色漸暗,吃遍四方後面的院子裡
吃遍四方後面的院子裡,全點上燈籠。
銀杏出去沏了壺茶,送進屋裡。
沈婉乘着龍昊不注意,将一枚藥丸下在茶水裡,騙着茶水喝下去。
藥效來的很快,龍昊才坐了一會,便感覺身上熱的要命,恨不得把衣服脫光了涼快涼快。
“今晚是不是要下雨?
怎麼這樣熱,婉兒,你熱嗎?
”龍昊扯着衣服,眼睛控制不住的往沈婉身上瞧。
沈婉心知他就要忍不住了,一面對銀杏使眼色,一面安慰他,“定是剛才酒喝多了,你解了外衣,我幫你扇扇風。
”
銀杏到外面望風,她得看準了時機,已經讓人去街上守着,老太君他們來了,才可以行動。
就是不知林妙香去哪了,希望她不要失信才是。
說到底,沈婉還是想保住自己的清白,至少在成親之前,她不想跟龍昊發生夫妻之實,她在乎臉面,卻不了解這藥性是怎樣的兇猛。
龍昊感覺身上越來越熱,沈婉的靠近,身上屬于女兒家馨香,讓他心神蕩漾,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将她撲倒,壓在身上,盡情的揉虐。
他雖腦子迷糊了,但心卻是清醒的。
一場天人交戰的場面,正他腦子裡上演着。
“婉兒……你别過來,我……”因憋的難受,龍昊雙眼全都染上一層紅色。
“二公子,您怎麼出這麼多的汗,快擦擦吧,”沈婉見他眼睛皿紅的一片,怪可怕的,還真的不敢再靠近。
“不……不用,我要去吹吹冷風,”龍昊用腦子裡僅留的理智,扶着桌子站起來。
眼下他的地位已經不何,他也沒忘了,今日是龍璟大婚的日子,如果他在今日做出什麼不堪的事,隻會讓朝臣們認為他無藥可救,那麼他一直以來苦心維持的形象,就會毀于一旦。
“喝了酒,不宜吹風,你還是在這裡休息吧,”沈婉至始至終都沒敢碰他,如果她此刻,伸手觸碰龍昊一下,也許他們二人的結局就會不同了。
龍昊忍着鑽心的癢,克制自己不去碰她,跌跌撞撞的打開門,頂着一雙通紅的眼,就要走出去。
沈婉急了,她後悔了,大好的機會,她怎能錯失,于是她伸出想去拉龍昊,“二公子,還是在屋裡歇息吧,屋裡地方大的很,讓婉兒伺候歇息。
”
也合該沈婉倒黴,到嘴的鴨子飛了。
就在這時,龍昊的小厮出來尋主子,剛巧看見龍昊身形有些搖晃的走出來。
他趕忙奔過去,“沈姑娘,主子交給我就好,您回去休息吧!
”
小厮之前得了龍昊的叮囑,今日來客衆多,如果他喝醉了,定要第一時間将他扶走,不能讓他在人前出醜。
剛才小厮找不到龍昊,正為此事着急呢!
沈婉怎肯在這個時候放手,急的快哭了,“你讓二公子在我這裡休息,我……我在外面等。
”
龍昊被外面的冷風一吹,清醒了幾分,猛的推開她,臉色多了幾分隐忍的猙獰,“不必,你回去吧,小初,快扶我找間屋子休息,你在外面守着。
”
他以為自己是酒意上來了,大不了自己躲進屋裡,自己解決。
雖然他也很想去青樓,但這會根本出不去。
也不能随便拖個婢女丫鬟,龍震天最厭惡這等事情發生。
他不能!
絕對不能!
林妙香歇在了床上,小如本來在屋裡守着的,可是中途林妙香醒了,要喝水,茶壺裡的水都被她喝完了,仍是不解渴。
她便出去找水了,房門半掩着,反正很快就能回來,她也沒多想。
于是乎,陰差陽錯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小厮扶着龍昊,因為龍昊走不了多遠,隻能就近找了間屋子。
龍昊先進了屋子,怕人看出他的異樣,便讓小厮在門口站着,不要再進來。
他關上房門,暈暈乎乎的進了屋子。
屋裡光線昏暗,隻能看清床所在的位置。
床上的帷幔放下來,他并沒看見床上有沒有睡着人。
總之,一切不可能的巧合,都在今天一天之内發生了。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
天意如此安排,改與不改,又何嘗不是天意。
且說,龍昊摸到床邊,踢掉鞋子,扯開衣裳,看也不看床上有沒有人,更沒有注意到床下擺放的鞋子。
隻着一條亵褲,便爬上床了。
林妙香睡的不沉,還沒喝到水,她正渴的難受。
“小如……水來了嗎?
”她朝閉着眼睛朝身邊摸索,卻隻摸到堅硬的男人兇膛。
龍昊沉吟一聲,他此刻藥性發作,身子正熱的難受。
冷不防有一隻帶着涼意的手臂,摸過來,除了淡淡的,讓他舒适無比的涼意之外,還有深深的滿足感。
他也是個男人,開過葷的男人。
就算今日不是中了藥,而是一般的喝醉酒,身邊躺着一個大美人,他也根本忍不住。
更何況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隻覺得熱皿沸騰。
一個翻身,手臂攬上林妙香的腰枝,順着腰線,盡情的卡油。
林妙香因為睡了一覺,倒有幾分清醒。
覺得不對勁,猛的睜開眼,卻剛好對上龍昊皿紅色的眼睛,她吓了一跳,正要驚呼出聲。
龍昊所有的意志力,在抱到女人溫軟的身子時,轟然崩塌。
頭一低,便堵住了她的嘴,将她所有的驚呼,統統吞下肚。
另一隻手,更是伸到她的腰間,粗魯的扯去她的衣服。
一室旖旎,剛要開始,兩人已是坦城相見。
因動作太用力,扯到她的頭發,一聲痛叫,林妙香在這個時候,竟然清醒無比。
龍昊的動作,徹底失去理智,也不管林妙香是什麼反應,将她的雙手按在頭頂……
随着她的尖叫,房門被人撞開了。
小如撲進來,低着頭,眼睛盯着腳面,不敢看床上的糾纏的兩個人,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
”
史老太君身邊站着林子珍,身後跟着孫芸,還有幾個下人,個個怔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
“作孽啊,作孽!
”老太君手裡的拐棍,重重的戳在地上,又氣又急。
身邊的林子珍,眼一閉,身子一軟,直接昏了過去。
孫芸趕忙遣走了下人,讓小如讓房門關上,免得家醜外揚。
龍昊因是中了藥,在他們進來之前,已經解了藥性。
這一解,人也清醒過來,趕緊從她的身上退下去。
當看見與自己**的女子面容時,他不是不震驚,可是他立刻就想到後果。
不管事情是怎樣發生的,不管是不是彼此是否心甘情願。
已到了這一步,便沒了退路。
林妙香不敢看他,扯過被子,将自己包起來,小聲的啜泣。
這種時候,她說什麼都有可能是錯的,除了哭,什麼也不能做。
龍昊慌亂的穿好衣服,爬下床,跪在老太君面前,“祖母,孫兒錯了,因一時貪杯,誤了妹妹的身子,其實……其實孫兒跟妹妹早已有心,事已至此,還請祖母,為孫兒做主,讓孫兒跟妙香妹妹成親吧!
”
他的一番話,成功的将**的行為,歸結為情投意合,情難自禁。
老太君憤怒的坐下,用拐棍狠狠的照着他的背,敲了一下,直把龍昊敲的爬在地上,“既是有情,為何不能等到三書六聘,名媒正娶,你今日壞了妙香丫頭的名聲,即便過了門,你讓她如何擡頭做人,哎喲,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作孽!
”
“孫兒錯了,孫兒但憑祖母發落,隻請祖母不要怪罪妙香妹妹,”龍昊是個聰明絕頂的人,知道别人的軟肋在哪,尤其是對付老太君,越是跟她對着幹,越沒好果子吃。
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盡力将對自己的損害,降到最低。
林子珍被掐了人中,不多會又清醒了過來,一醒來,眼神還有些飄散,好不容易完全醒過來,看見床上跟床下跪着的人,立刻哭嚎起來,撲到地上捶打龍昊。
“你這個逆子,你怎能對做出這等龌龊的事情來……”
“母親,”龍昊一把抓住她的手,瞪着眼睛看她,大聲道:“母親,我跟妙香妹妹情投意合,是您一直不同意,非要孩兒迎娶沈婉,否則我們也不必如此,今日木已成舟,還請母親莫要阻攔,妙香妹妹身子不好,你若再逼她,難保不會出事。
”
他這是在警告林子珍,讓她莫要說漏嘴。
果然,聽完龍昊的話,林子珍先是疑惑,瞧了下床上縮成一團的林妙香,但是很快就明白兒子的用意。
她用袖子捂着臉,一抽一抽的哭泣,“是我的錯,是我造的孽,全怪我啊!
”
史老太君先前是憤怒,這會隻能歎氣,“事情到這一步,你們得給妙香丫頭一個交待才是,今天的事,孫芸,你去告訴剛才瞧見的下人,要是他們敢到外面胡說八道,定然割了他們的舌頭,亂棍打死。
”
“是,婆婆放心,我會叮囑的,”孫芸心腸直,看見這一幕,也沒深入的想,林妙香的清白是毀了,成親是必然的。
小如走過去幫着林妙香穿好衣服,林妙香下床的時候,看見床上的那抹嫣紅,眼前浮現今日拜堂時,龍璟看向沈月蘿的眼神。
她死死揪着衣襟,短短片刻之間,心中已有了決定。
如龍昊所說,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已無退路,既然如此,與其靠沈婉替她報仇,倒不如她親手來。
這樣一想,她心裡舒服多了。
轉身,提着裙擺,朝老太君走了過去,然後腿一軟跪下了,抽泣着道:“祖母,是我的不對,跟昊哥哥沒關系,祖母若要懲罰,便罰我吧!
”
老太君自以為龍昊對不起她,畢竟玷污了人家的身子,這會又見她哭的梨花帶雨,更是心疼的不行,“孩子,别哭了,我們龍家子孫犯下的錯,定會給你一個交待,擇日讓他們完婚吧!
”
沈婉剛走到門外,聽見這一噩耗,心,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疼的她無法呼吸,臉色慘白的跟鬼一樣。
銀杏趕忙将她扶走,回到先前那間屋子。
一走進這裡,沈婉立馬便想到她所犯的愚蠢錯誤。
豈止是愚蠢的錯,根本是為她人做了嫁衣。
“小姐,你别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再想也沒用,不如就這麼算了,”小如苦心勸道。
沈婉揚起布滿淚痕的小臉,反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一直都在外面,難道沒看見龍昊進了林妙香的房間嗎?
你大睜着眼睛,看着他們滾在一起,這等沒用的奴才,我要你有什麼用?
”
說着,她又要朝銀杏的臉蛋扇過去。
卻在落下之前,被人攔住。
沈邪眯起一雙蛇一樣眼睛,目光淩厲的瞪着她,帶着幾分冷笑,“你除了埋怨别人,可曾想過自己做的如何了?
如果不是你猶猶豫豫,該斷不斷,她又哪來的機會,又想争男人,又想立貞潔牌坊,如何?
一個都沒抓住,到最後,隻有在這裡打罵婢女?
哼!
沒用的東西!
”
沈邪猛的将她,重重的甩在地上。
“你……你怎麼知道?
”她自以為瞞的很好,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料,到最後雞飛蛋打,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沈邪譏諷的哼道:“就你這點伎倆,除了你自己,估計也瞞不住幾個人。
”
沈婉捂在臉,轉開頭,盯着面前的一尺地面,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沈邪似乎還嫌打擊的她不夠似的,又無情的繼續給她難堪,“你做的太明顯了,當别人傻嗎?
當别人眼睛都是瞎的嗎?
本身你跟沈月蘿關系,就勢同水火,今日一路走下來,不僅沒有對她表示出任何的怨恨,反倒一個勁的讨好她,沈月蘿何等的精明,何等的手段,你現在懂了嗎?
”
“你是說,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沈婉覺得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臉蛋火燒火燎的疼。
“也許吧,這裡是她的地方,周圍走動的人,也會是她的,小如拿個水怎會去那麼長時間,龍昊進去之後,裡面定然有動靜傳出,他的小厮應該就在外面,又為何沒有闖進來阻攔,史老太君本該去見的人是你,卻偏偏走進林妙香的房間,如果你認為這一切沒有陰謀,都是順理成章的,我也無話可說!
”
沈婉像是被人醍醐灌頂,一場幻夢被人戳醒。
要是沈月蘿聽到這話,指定要罵他們無良。
幹嘛非得啥事都把她扯上,她很你無辜的好吧?
無巧不成書,活該沈婉倒黴,怎能反過來怪旁人呢!
沈邪見不得她這副鬥敗的模樣,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不帶憐憫的說道:“眼光放長遠些,現在你雖敗了,也不代表以後沒有機會,男人嘛,家裡的始終不如偷來的,玩的盡興,龍昊對你還存着幾分愧疚,隻要你把握的好,即便一時半會進不了永安王府,也一樣能将他抓在手心裡,讓他對你言聽計從。
”
“你……你讓我做他的情婦?
”沈婉接受不了這兩個字,情婦兩個字太下賤了,她是沈家的大小姐,怎能做男人的情婦?
“啪!
”沈邪手一揮,又是一巴掌,打的銀杏直往後縮。
“愚蠢,你以為你是什麼?
沈婉,你若再不清醒,就等着一無所有,我身邊有的人忠心得力的手下,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我的重用。
”沈邪一拍手,進來兩個衣着樸素,面容也樸素的女子。
她們進來之後,一邊關門,一邊脫衣,當走到沈邪面前時,全身上下脫的隻剩肚兜。
“爺……”
其中一個,在沈邪面前跪下,從上而下,膜拜他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解掉他的衣服。
另一個女子,則走到沈邪身後,雙手按在他的肩上,享受美人按摩。
沈邪揚起蛇一般的眼,掃向跪在地上的沈婉,剝涼的唇輕啟,“看見了嗎?
伺候男人,你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女人不隻是漂亮就能吸引男人,看看她們兩個,臉蛋不如你,可床上的功夫,卻是獨一無二的厲害,想爬上她們二人床的男人,從這裡可以一直排到大街上,這幾日,你便跟着她們,好好學一學,在龍昊成親之前,跟他上床,卻他對你念念不忘,對你牽腸挂肚,到那時,才是你最大的機會。
”
他說話時,手還不閑着,當着沈婉跟銀杏的面,将手伸進前面女人的衣服,一番戲弄,将那女人逗弄的氣喘籲籲,可他自己的臉上,卻是一片清明,竟連半分沉迷的神色都沒有。
沈婉不說話了,像個木頭似的立在那。
銀杏站的筆直,但是一雙眼睛卻時不時的偷瞄。
這等難堪的畫面,雖是罪惡的,但不可否認,她認為沈邪說的沒錯。
那是不是也代表着,她也可以學呢?
她的臉蛋不如沈婉那般精緻,身材也不如沈婉纖細,相比之下,她的身子更豐潤些。
沈邪注意到銀杏的眼神,邪魅一笑,甩開那二人,衣着淩亂的站起來,朝銀杏走了過去。
目光在她身上放肆的流連,最後回到兇前,“底子不錯,你若想學,就跟在沈婉身邊,一起學些房中之術,興許以後還能派上用場。
”
說着,他又轉身冷眼看着沈婉,“我這麼做,讓你覺得難堪了嗎?
錯!
若有一日,你跟龍昊成了好事,想完全抓住男人的心,就要不斷的滿足他的胃口,男人都是貪新鮮的,對着一個女人時間長了,都會膩,誰都不例外。
”
沈婉從地上站起來,眼神變的狠厲許多,“那龍璟呢,他對着沈月蘿久了,難道不會膩嗎?
”
“你要打龍璟的主意?
”沈邪語氣盡是嘲諷,“你若有信心,便去試試吧,不管後果怎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幹涉。
”
沈婉攥緊了拳頭,“試,為何不試!
”
她要變強,要不再受人擺布。
既然天意讓她做不了淑女,那她便做妖女好了。
她,沈婉也要踩着别人的脊背往上爬。
沈月蘿!
林妙香!
妙香!
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龍璟其實已經帶着沈月蘿離開了吃遍四方。
人多眼雜的地方,太吵太亂。
你以為龍公子會帶着沈月蘿出去浪漫一番嗎?
錯!
他帶着沈月蘿回了永安王府,回了禦蘭院。
這一片屬于他的地盤,可以絕對的安靜。
“在門口守着,誰都不能放進來!
”抱着沈月蘿進門時,他冷冷的吩啥灰衣人。
“是!
”灰衣人跪在地上,紋絲不動。
龍璟一直抱着沈月蘿走進内室,本想将她丢進浴桶的,可是轉念一想,她醉成這樣,若是丢進浴桶裡,還得他親自幫她洗澡。
沈月蘿的酒品,他太清楚不過了。
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他隻将沈月蘿丢在床上,便轉身,自己去了屏風後。
折騰一天,除了煩,就隻剩髒了。
人多了連空氣都是髒的,更别說全身上下了。
如果沈月蘿注意的話,就會發現,這厮除了喝酒,一整天幾乎沒吃過任何東西。
那麼多人同桌,他哪裡吃的下。
沈月蘿被抱回來時,已經睡着了。
葡萄酒的後勁大,而且她已經醉完了,沒有吐出來就算好的了。
屏風後,有細細的水聲,這水聲撩動着沈月蘿的神經。
她渴啊!
“唔……水,我要喝水,”她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來。
又覺得好熱,便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一邊脫,一邊朝水聲發出的地方走。
光扯身上的衣服還不夠,頭也好重。
其實回來的時候,在馬車上,龍璟已經幫她去掉一些,可她還是覺得煩,将剩下的钗子跟緞帶,全拽下來,扔在地上。
披頭散發,上身隻留下一件肚兜。
她模模糊糊的一摸,覺得手感不對,嘀咕道:“好醜的衣服,根本沒有比基尼好看!
”
又往裡面走,水聲更明顯,還有霧蒙蒙的感覺。
“水呢?
水在哪,我要喝水……”
因為看不清,加上腦子處于遊離邊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伸手去探路,忽然水聲停了,她也摸到不知是桌子還是什麼東西。
“出去!
”這是龍璟帶着幾分緊張的聲音。
他手中拿着搓澡巾,雙眸狠狠瞪着耍酒瘋的女人。
以為她睡着了,所以他是脫光了洗的。
此刻真正的一絲不挂,坐在寬大的浴桶裡,背靠着浴桶邊。
當沈月蘿摸過來時,他其實已經洗的差不多了,正準備爬起來呢!
“出去?
不要出去,我要喝水,給我水喝,”沈月蘿哪會聽他的話,她渴的要死要活,恨不得泡進水裡呢!
摸啊摸,終于摸到水,還有點熱呢!
“哈,有水了,好多水啊,我要喝!
”
說着,她就要低下頭。
龍璟滿頭黑線,及時用手撐着她的臉,沒讓她把臉埋進水裡,咬牙道:“這水不能喝,你先出去,我馬上給你拿水!
”
“不行,”沈月蘿撅着嘴,怒氣沖沖的拍掉他的手,似乎很不滿他摳門的行為,“這裡有水,你為啥不讓喝,我就要喝水,我要喝水!
”
她耍起賴,像極了要糖吃的小娃。
胡亂揮動的手臂,讓龍璟想乘機去夠衣服都沒辦法。
此刻,龍璟真是急了,“别動,再動我扔你出去!
”
沈月蘿也怒了,突然拉下他的手,照着就是狠狠吭哧一口。
咬的又狠又準!
龍璟吃痛,順手甩開她,這一甩,讓本已趴在浴桶邊的沈月蘿,站立不穩,搖搖晃晃的栽進桶裡,還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呢!
饒是龍璟,也得怔愣在那。
這瘋女人耍起酒瘋來,也太可怕了,早知道就不讓她喝那麼多酒了。
沒錯,龍公子最是腹黑,最是陰險。
打死他都不會承認,故意放縱沈月蘿喝酒,就是想看看她今夜會做什麼。
至于他想讓沈月蘿做什麼,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口。
悶騷男都是如此。
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還是有所期待的。
“噗!
這……這水不好喝,”沈月蘿從水裡冒出頭來,頭發粘在臉上,身上僅剩的肚兜,也緊緊的貼在身上,将那玲珑有緻,凹凸有形的輪廓,彰顯的分外誘人。
龍璟見她傻兮兮的模樣,先是愣了下,随即笑出了聲,聲音清脆悠揚,在夜間聽來,磁性十足。
“你笑什麼,有……有什麼好笑的,不許笑。
”沈月蘿眼裡的龍璟,是有兩個腦袋,兩張嘴,兩個鼻子,“咦,你的鼻子,嘴巴……在哪?
”
她好奇的伸手去摸,想摸一摸,兩個腦袋的人,是個什麼樣。
因為要摸,自然要靠的很近。
浴桶雖然大,但是擠進來兩個人,空間本來就小很多。
她再一靠近,龍璟臉色立馬變了,變的多了幾分隐忍。
“不能摸,不能看,轉過身去。
”他抓着沈月蘿的手,明明可以點她的穴,龍公子卻沒有,非得跟一個醉鬼講道理。
“為什麼不能摸,不能看,我就要摸,就要看!
”沈月蘿當然不會聽他的。
龍璟忽然眸光一攏,語氣帶了點緊張的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
沈月
沈月蘿哈哈大笑,“長成這個樣子,不是龍璟還能有誰,瞧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還有這……這……”
其實沈月蘿腦子裡的意識,告訴她眼前的人是龍璟,不是别人。
正因如此,潛意識裡,在龍璟面前,她很放松,非常放松,放松到最後,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龍璟自己都沒發覺,在聽到肯定的答案時,他松了口氣。
“我好渴……”沈月蘿嘿嘿的傻笑,突然就要把頭埋進水裡。
龍璟吓的往後一跳,想阻止的,可她動作太快了,他想阻止都來不及。
因為這該死的女人,埋下腦袋的位置,可不太妙。
“你做什麼?
”龍璟隐忍的冷汗直流。
“喝水啊,别那麼小氣,我就要喝水。
”沈月蘿又擡起頭,有些憤怒的打掉他的手。
因這水有些涼,濕哒哒的衣服粘在身上不舒服。
沈月蘿笨手笨腳的,開始要扯衣服,“好難受,衣服不要了。
”
“住手!
”龍璟以往的淡定,飛的渣都不剩,死死的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進一步的動作,“你若再抓下去,可就别怪我!
”
“怪你?
怪你什麼呀!
”沈月蘿氣呼呼的甩掉他的手。
盯着他的俊臉,呵呵一笑,湊近了,在他愣神之迹,狠狠的撮了一下,“不好喝,我要去找好喝的水!
”
她用雙手撐着桶沿,光着身子,當着龍璟的面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外面,喜桌上擺着一隻酒壺。
“唔,這裡有水呢。
”她晃着腦袋,抓着酒壺,揭了蓋子,仰頭便喝。
這可不是普通的酒,而是孫芸準備的合歡酒,兩個人的量,都被她一個人喝了。
當龍璟穿着大紅色的寝衣,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時,見到的,便是沈月蘿扔掉空酒壺,晃着貓步,朝他邪笑着走過來。
“你是……你是龍璟,哇!
你穿着紅衣,好好看,肌肉手感真好……”
沈月蘿摸上他的兇口,盡情的卡油,才不管他是否樂意。
龍璟目光緊緊盯着近在咫尺的小臉,“既然如此,你今夜是逃不了了。
”
“逃?
我不要逃,我要去睡覺覺!
”
“好,那我們一起睡覺覺。
”龍璟忽然彎腰将她抱起,一步步朝着貼着大紅喜字的婚床上走去。
這一夜,漫長又短暫,有人徹夜難眠,有人徹夜奮戰,有人心碎一地。
還有人,睡覺跟打仗似的,就比如蕭寒跟蘇蘭。
折騰了一晚上,無論蘇蘭使何種手段,蕭寒依舊睡的跟死豬一樣,動也不動。
逼急了,她隻能脫掉二人的衣服,然後躺在他身邊,等着爹爹跟哥哥過來捉奸。
可是一直等到她睡着,也沒人過來。
她哪裡知道蘇鴻遠也喝醉了,蘇沐伺候他一晚上,又是請大夫抓藥,又是煮藥看着他服下。
畢竟一把年紀了,酒喝多了,身體支撐不住。
次日清晨,太陽照常升起,有些人,有些事情,卻變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