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回了院子,越想越不對勁。
她雖然很讨厭春慕錦,可春慕錦那種身份的人,定然是不會胡說八道的!
難道那天韓夫人送給她的東西之中,真的有什麼不好的?
張蘭知道韓夫人恨着自己,她本身和韓夫人還有親戚關系,本該喊韓夫人為表姑姑的她,竟然和自己的表姑姑争寵,她自然是十分生氣的。
張蘭想起當初就是韓夫人親自找到張家,提出要她進入侯府,想辦法對付春慕錦的,這種對付自己兒媳婦的手段不可謂不壞;自己成為了她的競争對手,難道她就真的不會對付自己了麼?
張蘭不由一陣惡寒,趕緊拔下頭上的發飾,又匆匆進了屋,将那天從韓夫人那裡拿來的物事全部倒在地上,她看不出來這些東西有什麼不對,但是張蘭也知道她看不出來,不代表什麼腌髒事兒都沒有。
說起來張蘭其實也挺可憐的,自從那日發生那種事了,她可是直接就在侯府住下了,連個聘禮都沒有,在侯府的日子也很不盡如意,雖然韓啟華沖着她,但是韓啟華白日裡又經常不在家裡,她身邊也就胭脂一個人伺候着。
這胭脂本來在韓夫人身邊做大丫鬟,日子好過得不得了,如今被發配到張蘭身邊,要什麼沒什麼,心頭對張蘭是一肚子火,怎麼可能會盡心盡力地服侍張蘭?
這會兒胭脂冷眼看着張蘭一股腦兒将那些東西丢在地上,絲毫不将張蘭放在眼裡地冷哼一聲,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屑地輕笑着,“哎喲,我的張姨娘喂,您這是做什麼啊?
莫非是在瑞景園那邊受了氣,回來砸東西洩憤來了?
可這東西都是夫人送來的,可别砸錯了啊!
”
張蘭一愣,氣得狠狠瞪了胭脂一眼,又紅了眼眶,拿着錦帕狠狠抹了抹眼淚,回頭坐在胭脂身邊,“胭脂,我知道這些日子是我不對,讓你生我的氣了,可是你也要知道,我其實并不想這麼做的啊,嗚嗚……何況,老爺能夠天天來這邊兒,也能讓老爺注意到你啊!
”
胭脂被張蘭哭得一陣心煩意亂,氣憤地大吼,制住了張蘭的哭聲,“張姨娘,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哭哭啼啼的,别人還以為我奴大欺主呢!
”
張蘭一愣,索性收了眼淚,也不哭了,隻氣惱地指着那堆東西說,“胭脂,你之前是夫人那邊的大丫鬟,定然是清楚夫人有些什麼寶貝的,你看看這些,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
胭脂疑惑地看了張蘭一眼,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張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哎呀,就是讓你看看這些東西可有什麼壞東西在裡頭?
你也不想想,你如今已經是我的丫鬟了,隻有我受了寵你才有好日子過啊,我若是被夫人收拾了,你也跟着倒黴吧!
”
胭脂憤怒地瞪了張蘭一眼,随後一想也是這個理兒,若是張蘭沒了好日子過,她也不可能有好日子過,雖然她很是氣惱,卻也隻能恭敬地對張蘭福了福身,“姨娘請等等,奴婢看看吧!
”
其實胭脂跟在韓夫人身邊也就個把月,能夠知道些什麼?
韓夫人那種人,可不是誰都能夠相信的,就是桃花跟了她那麼久,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的,也沒見着有多少好日子過。
胭脂将那堆東西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還别說,這幾樣東西還真有她見過的,前不久韓夫人買回來幾樣東西,似乎是很早之前就訂好了,東西都還是胭脂去店子裡取得。
記得當初她去取東西的時候,那店子裡的老闆還不斷搖頭說,“哎,都是些什麼人啊?
總是做出這種缺德的事兒!
”
胭脂眼眸猛地瞠大,回頭對張蘭說,“姨娘,這幾樣東西奴婢認識,恐怕裡面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
“你怎麼知道?
以前你在這裡面動了什麼手腳不成?
”張蘭憤怒地瞪了胭脂一眼,氣惱地抓起那幾樣東西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了幾腳。
“奴婢跟着夫人隻有一個月左右,自然是不可能接觸到太多秘密的事兒,但是這幾樣東西……”胭脂湊近張蘭耳畔,将之前想起來的事兒清楚地說了一遍,直聽得張蘭火冒三丈。
“好啊,你個陳美英,竟敢這麼對我,我說呢,你怎麼會那麼好心送我這麼多東西?
原來竟是想出這種法子來對我!
”張蘭憤怒地又踹了幾腳那幾樣東西,她沒想到自己最初可不是做韓啟華的姨娘,韓夫人之前為什麼會準備那些東西?
而她更沒有想起來那幾盆花,就算是想起來了,她也不知道那幾盆花能有什麼壞的。
“姨娘,這些東西怎麼辦?
”胭脂也沒想到韓夫人竟然這麼惡毒,擔憂地問。
“先扔出去,你去一趟瑞景園,把這件事給公主說說,就說謝謝她的提醒!
”張蘭憤怒地冷笑,她心裡确實是感謝春慕錦的,她也猜到了那些東西裡面有什麼,看來韓夫人是不想她懷*孕了。
胭脂領命去了瑞景園,将這事兒給春慕錦說了,張蘭和胭脂沒想起來的事兒春慕錦卻想起來了,她自然不會提醒胭脂,隻輕輕一笑,“嗯,那些東西畢竟是母親送給張姨娘的,雖然是決計不能用了,可難保母親不會問起來!
你們得想辦法打出一樣的東西帶着,也讓母親安心,不會再起壞心思!
”
胭脂聞言,詫異地看了春慕錦一眼,随後千恩萬謝地離去。
回到院子裡,胭脂将這事兒給張蘭說了,末了還十分疑惑地問,“姨娘,您說三少奶奶為什麼要給您提醒兒?
她是什麼意思啊?
”
“能有什麼意思?
她恐怕是因為昨夜被夫人提及給三少爺納妾的事吓住了,給我這麼說不過是看我最近得寵,讓我和她鬧起來呗!
”張蘭也不是傻*子,也猜到了春慕錦的意思,“不過我确實感謝她,所以也願意幫她一次,回頭我一鬧起來,夫人就沒空找她麻煩了!
”
胭脂嘟着嘴,疑惑地看了張蘭一眼,既然要你們鬧起來,幹嘛又要囑咐她們打一套一模一樣的飾品?
真是奇怪!